谢连城傻呆呆地问商琴:“琴姐姐,我们家果然出事了?”
“他是谢家的?”傅振鹏打量着谢连城,他并不知道商琴原是谢家女儿,又打量了商琴一番,见她如今肤色白净、面容沉静美好,便笑了,“若不是有人说这个是你,我当真记不得你了。小妹……”
“振鹏哥哥,这小妹二字不能叫了。”商琴道。
“为何?”傅振鹏不解。
“穆家小哥来了,他……”商琴当着温延棋的面,字斟句酌地想法子说清楚。
“原来是这个,你放心,我们知道。惊鸿出京替王爷办差去了,你放心,谢家的事绝不会牵累到你们商家。”傅振鹏终于说了句叫商琴安心的话。
温延棋听不懂这其中的曲曲折折,只拍头道:“原来你们是相识,亏得我兴冲冲地领着你来见识高人。罢罢,我还要回去装瘫子,就不久留了。”说话间,却是塞了一个匣子给商琴,“你偷偷拿给那个人吧,她别扭着,心却是善的。”
商琴心道若是毓秀郡主不心善,她跟乔嫂子两个早没命了,“我知道了,只是这私相授受的事,我不想……”
“你与郡主不是朋友吗?”温延棋疑惑了,“若不是朋友,她那性子哪里肯在你手上买东西?”
商琴道:“温公子抬举我了,我哪里能是郡主的朋友。”
“就算我求你了。”温延棋鞠躬道。
“小妹、琴妹妹,你帮一帮温公子吧。虽是私相授受,但他们二人又不是逢场作戏,就当成全他们的姻缘吧。”傅振鹏微笑道。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商琴将匣子递给碧阑,转头不见了谢连城,问碧阑:“连六呢?”
碧阑也才留意谢连城不在了,“大抵是问明白他家要出事,就赶紧走了
☆、31乱由内生
谢连城到底是小孩,经不住事,出了事头一样就是想回家,原本想回家跟谢太太说的,才来到谢太太门前,便听有人喊“老爷要打死五爷!太太赶紧去看看!”
屋子里的谢太太、谢大奶奶等人慌慌张张地冲出来向前院谢蕴书房去。
谢连城只看见谢三奶奶、谢璎珞等一群人的身影一闪而过,立时反应过来这是谢家人也知道了,赶紧小跑着跟上。
到了前院,便听到一阵狼哭鬼嚎,此时谢蕴书房的帘子早被扯下来,远远看见一屋子的人跪下,还有一个趴在条凳上的人后背上满是血,只听屋子里闷响一声,随后就听谢蕴喊:“换根棍子来!”
“老爷,不能再打,再打就当真将他打死了!”谢太太跪求。
谢大奶奶也忙求道:“老爷千万手下留情!一根棍子已经打折了,弘宗的身子骨还不知伤成什么样了。”
“留情?咱们一家上下都要被这孽障坑死了!”谢蕴进考场前才刚刚知道题目,不想一早谢弘宗就拿了题目出去显摆,这叫他有嘴也说不清楚,只能回来拷打谢弘宗。
谢弘宗早被打得只剩下半口气了,谢太太泪流满面道:“要打死他,也要有个罪名,老爷好歹说一说到底是什么罪名!”
谢蕴冷笑道:“我不说,这事就算过去了,若我说了,谁也得不了好。等我将他打个半死,再带着他去平清王府上求平清王跟凌郡王求求情!”
谢太太错愕道:“这样严重?莫不是这混账哪里得罪了凌郡王?”
谢三奶奶见谢太太护着谢弘宗,微微撇嘴,又见谢连城挤过来,便瞪了他一眼。
谢连城缩了头,想起方才温延棋的话,忙道:“老爷,有书生商议着去贡院外闹事。”
谢蕴才接过一条门栓,正狠狠用力地在谢弘宗臀上抽打,听了这话,脸上涨红地问谢连城:“你从哪里听来的?”
谢连城不敢说是从商琴那边,随口撒谎:“我在大街上走,听他们说……”
“父亲,赶紧叫人赶去,此事万万不能闹大!”谢弘嗣开口,不等再问,便领人出去。
“这事,怎么跟贡院、书生有关系?”谢二爷开口问。
谢连城脱口道:“听说陛下才拟出题目封存,五叔就在外显摆抖出题目来。”
谢太太头脑一懵,考场舞弊四个字跳入心中,手脚都软了,哭道:“他素来老实,怎会知道题目,难不成是巧合?”
“巧合?”谢蕴见谢连城说破了,又信以为真地以为满京城人都知道了,此时不再是打了谢弘宗到凌郡王面前说句谢弘宗糊涂就能了了的事,于是不再遮掩,冷笑不停,“你叫我去皇上面前说巧合?他是我儿子,我又是主考,巧合二字就能堵了悠悠众口?”
谢太太握着帕子掩面哭,伸手向谢弘宗身上拍去,骂道:“你这混账倒是开口说,你从哪里得来的题目。”
谢弘宗自从结识雪艳后,便将学问丢在一旁,对春闱一事也不甚关心,压根不知今年的题目是什么,虽被谢蕴拷打、被谢太太追问,满心委屈却依旧不知他们问的是什么。
“父亲,老五这事给咱们家招祸,父亲累了,儿子替你来打。”谢二爷接过谢蕴手上的门栓,用力地向谢弘宗腰上打去,“你倒是说,你到底从哪里知道的?”
谢弘宗痛的昏过去又醒过来,哭不出声,哀哀地看向谢太太。
谢太太冲谢蕴求情道:“老爷,兴许弘宗当真是被人冤枉……”
谢蕴深吸一口气,冷笑道:“往日里商韬提过这狗东西爱与戏子胡闹,好男风。我只当他是在玩笑,并不过问,万万没想到这混账东西竟然是巴不得我早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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