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真的。”商琴忙说。
“走,跟我回去。”穆行经验老道地拉着商琴向山洞走,商娘子留下的痕迹不似商琴这边的明显,只能等明日天亮了再找。
商琴被穆行拖回山洞,商琴道:“穆大叔,商家只怕不会出来找。娘子被官人强占过,又生了奉卿……”
穆行冷笑道:“你还想骗我,商韬那小子痴情的很,这样的一个女人都能接回来养。”
商琴忙道:“商韬出去办事去了,家里剩下的只有嫌弃娘子的老太太、老太爷。”
“那正好,你们死了也没人找。”穆行冷笑,闭上眼睛,半天问商琴:“你果然见过我娘子?她如今什么模样?我儿子呢?”
“穆婶子好得很,紫赯色的脸。她说她在她姐夫家等了穆大叔几天,穆大叔没去,她看她姐夫脸色不好,就走了。”商琴慢慢地说道。
穆行恨声道:“定是错过去了!我去找她,她姐夫说她没去。”
“……大抵是想赖掉你们两家的亲事吧,穆婶子原说过她外甥女就是她未来儿媳妇的。”商琴细细回忆。
此事是两家暗下定下来的,穆娘子早在穆行还做水贼的时候就嫁了她,是以她姐夫家也不是做什么正经行当的人,于是穆行改作管家后,两家就只有暗中来往。穆行又信了商琴两分,却因穆娘子逃走的事依旧不放心,累了一日,看商琴不时地呲牙咧嘴,料定她这次当真走不得了,就闭上眼睛歇息。
☆、39心有灵犀
果然被穆行猜对了,商琴脚上伤口太厉害,当真走不得路。
第二日,晨曦洒向大地,穆行撕了商琴的裙子叫她裹住脚,就拖着她的手臂出了山洞去找商娘子、奉卿。
商琴见穆行就像是猎人一样敏锐地捕捉地上的蛛丝马迹,心里着急,料到很快穆行就能找到商娘子,忙说:“穆大叔,你弄给我一些伤药吧,我这脚要不行了。”
“死丫头,快走!你又不是商韬的种,再不老实,我这就弄死你。”穆行冷声道,他昨天就该弄死商琴的,留她一命,不过是看她知道他娘子的下落。
商琴待要说,又看穆行狰狞的面孔,不敢多嘴,只能老实地跟着。
深山中一早就有蝉鸣、虫鸣、鸟鸣,静谧的林中,一丝风吹草动都仿佛能被人察觉。
穆行带着商琴终于走到了一条小溪边,穆行失去了商娘子的痕迹,懊丧地将石头投入水中,忽地转身扼住商琴的喉咙。
商琴想要咳嗽偏咳嗽不出,转身,就见一个男子身穿藏青葛布衫长身而立地立在树中。
“穆大叔?”那男子皱着眉头,随即惊喜地喊:“果然是你,哥儿说的没错。”
“哥儿?”穆行疑惑了,却将扼住商琴喉咙的手移到商琴嘴上,捂住她的嘴,问:“你是谁?”
傅惊鸿忙道:“穆大叔,我是叶经,哥儿一直盯着商家、谢家,昨儿个听说商韬的娘子出门被人用个娃娃勾走了,哥儿就说一准是穆大叔。”
“……哥儿,是燕卿?大火之后,你怎么还跟着他?”穆行难得聪明地跟傅惊鸿套话,细细地分辨那人眉眼,见他虽不似小时候那般黑瘦,但五官与幼时差不离,都是薄薄的嘴唇、剑眉,清瘦的脸。
傅惊鸿并不看商琴,说道:“我妹妹死在火里了,我带了两样值钱的东西逃出来,听人说火是商家放的,就来京城找商家给我妹妹报仇。后头被商韬识破,差点死在他手上,幸亏被哥儿救了。”
“哥儿如何救你的?如今他又在哪里?”穆行依旧未放送警惕。
傅惊鸿道:“哥儿一直盯着商家呢,他听说有人给妹妹报仇,就猜到是我。哥儿如今在理郡王府里,理郡王对哥儿百依百顺。”
穆行的手依旧未放下,“哥儿小时候将我看做眼中钉,如今又来找我做什么?”
“哥儿叫我来问穆大叔有没有从火里拿出一个蓝布包袱,他说没有包袱不能报仇。”傅惊鸿急忙道。
穆行又问:“那你可在哥儿身边见过其他人?”
傅惊鸿先不明所以,所以见商琴向穆行身上瞥去,暗想定是穆行身上出了什么事,看他做了和尚,可见他娘子没了,只是他不清楚此事,若说错了,岂不是会害了商琴性命,模棱两可道:“没见过,不过哥儿偷偷养了一个老婶子,谁都不叫见。哥儿说了,穆大叔把包袱给他,他就叫穆大叔如愿,要不然,谁都得不了好。”
穆行松开口,破口骂道:“那没良心的白眼狼!亏得我一辈子为他卖命,他竟然这般对我!”
商琴被穆行揽住,万万没料到再见傅惊鸿,她依旧是这副狼狈模样,挣扎着喊:“哥哥,我没死。”
傅惊鸿错愕地看过去。
穆行拽着商琴的手臂,冷声道:“你随我走,等我取了包袱,咱们一同见哥儿去,大敌当前,哥儿不该再计较我娘子的一时糊涂之举,该齐心合力对付谢蕴、商韬才是。”
“小妹?你是我小妹?”傅惊鸿故作诧异,看商琴裙子撕坏了半幅,脚上又满是血渍,不由地红了眼,“穆大叔,你先放了小妹,叫我背着她。”
穆行急着见他娘子,终于松开手,人站在后面盯着傅惊鸿将商琴背在背上,站在傅惊鸿身后指点傅惊鸿如何去走。
“……你怎找到我的?”穆行本是山野之人,能在地上辨明痕迹是常情,傅惊鸿也能找来,就有些令人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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