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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看见人都走了,冯家人那边也被商琴安抚下来了,傅振鹏便对傅惊鸿道:“也怪我不经心,竟没想到他们闹着来吃酒,是跟咱们哄着张长史去施家吃酒是一个路数。”
    傅惊鸿道:“闲话少说,赶紧寻了温郡马来说一说。温郡马也是跟太子、凌郡王都要好的,找他来准没错。”
    傅振鹏忙答应了,亲自骑马出门去温家拜访温延棋,见了温延棋,便将有人害他要坑他个不孝之名的话一一说给温延棋听。
    温延棋也不以为傅振鹏这无足轻重的小小官吏能得罪什么人这么大费周章地报复他,便道:“将人弄到北边的庄子里不算个什么事,等他们过去了,就拿他们亏空了庄子里的东西逼着他们写欠条扣住他们,若是他们敢逃,便报官。若是他们不逃,总是你的岳父母,自然好生款待他们。”
    傅振鹏忙鞠躬拜谢,“既然是我的亲家,那一切花销……”
    温延棋笑道:“这费不了什么事,若你这般见外,我反倒不好帮忙了。先将这事料理了,我再请太子警惕一些。”眼下正是借着太子的东风壮大各家的势力的时候,就连凌郡王也不舍得叫太子这会子就清名有损,更何况是他。
    傅振鹏忙再三谢过,“今生能结交你这么个朋友,实在是我傅振鹏三生有幸。”
    温延棋但笑不语,送了傅振鹏出去,约定了六日后去他家说话。
    傅振鹏又折回来,见傅惊鸿、商琴二人准备走,挽留了几次,只得送了他们走,又去冯家人跟前说了几句好话,叮嘱下人好生招待他们。
    过了六日,温延棋假装才听说傅振鹏妻子小产,登门送礼探看。
    冯家人这几日里好吃好喝,作威作福,又见这家里果然就冯茝兰、傅振鹏两个,越发得意,家里上上下下的事没有他们不敢管的,更是见冯茝兰不能动,将管家的事揽下来了,大有猴子称王的架势,听说温郡马来,冯大舅一边纳罕傅振鹏竟然跟那等富贵人家又来往,一边赶紧地穿了新做的衣裳出去见人。
    傅振鹏见冯大舅果然不请自来,心内冷笑,却谦逊地领着冯大舅见温延棋。
    温延棋见冯大舅高高的个子,便道:“好一个好汉,这般伟岸,不知在哪里高就?”
    冯大舅早先是仗着糊涂的蛮横性子过来的,此时见温延棋满身贵气,言谈举止不俗,便有了几分畏缩巴结的意思,忙道:“原在家做些小本买卖,如今见妹妹病了,家里没人管家,就替妹妹妹夫来管家。”
    傅振鹏眼皮一跳,却笑道:“正是,要没有大舅子一家,家里不知乱成什么样子。”
    温延棋错愕道:“不想冯大舅就有这样的能耐,大舅可会用算盘?”
    冯大舅在赌场里混大的,忙道:“不是草民自夸,不用算盘,小的也能掐算出数目来。”
    “果然是奇人辈出。”温延棋惊叹,明知冯大舅等着他说出下文,却跟傅振鹏惋惜道:“傅兄弟不知道,郡主才得了北边的两个庄子,庄子里也有上千户人家。交付给郡主之前,年年能送给靖王府五六千两银子,大小鹿、各色猪几千头,谁知交付到郡主手上,不过一年,那些个人欺负郡主年轻,认定了郡主才成亲不敢太过严苛,年前只送上来三千多两,你说气人不气人?”
    傅振鹏道:“这等欺上瞒下的人多的是,郡主又出了名的不拘小节,他们自然觉得郡主不计较,就可着劲欺负她。”
    温延棋道:“靖王妃听说了,也说那些人太过了,要郡主换了他们。可郡主还是小孩儿性子,见眼下不缺吃喝,便不肯计较。我说她,她还说,这年头,肯拖家带口去北边的能有几个?我说去了那边就是爷,庄子里的酒肉去了比我们还先尝上,山高皇帝远的,谁肯不去?郡主听了,就说你有能耐你找个人来。”
    傅振鹏讪笑道:“实不相瞒,早先我跟内子也吵过嘴,她们才做媳妇,哪里能一时本会拉下脸。”
    温延棋一叹:“也只能如此了。”
    冯大舅在一旁听得愣神,暗道一下子扣下这么些银子,那些酒肉果蔬还不算,果然是“山高皇帝远”,又觉傅振鹏傻气得很,人家说的是庄子里的亏空,他偏往小两口吵架上说,忙拉了拉傅振鹏的袖子,想叫傅振鹏举荐他,见傅振鹏不动,便毛遂自荐道:“草民不才,会算些账目,不如叫草民替郡马郡主效劳?”
    ☆、68十年一剑
    温延棋、傅振鹏就等着冯大舅这一句,温延棋先故作不肯,傅振鹏经冯大舅用眼神再三请求,才替他说情,温延棋看在傅振鹏面上答应了。
    不过两日,弄了几架马车来,风风光光地将冯家人接走,特意在冯家旧宅外转了一圈,才送了他们去北边。路上叫人旁敲侧击地一问,果然是有人说给冯大舅撑腰,他才敢来傅家门上闹。
    随后几日,察觉太子门下之人又有大意犯事的,温延棋悄悄说给太子听,劝他道:“刚刚立嗣,又有个《民生十要》将咱们的人光明正大地提拔了,可不叫一些人眼红?他们既然眼红了,肯定要生事。太子不如劝门下的人都跟傅振鹏学一学,能忍则忍,不然小不忍则乱大谋,日后想后悔也不能。”又将傅振鹏如何被无赖岳丈家门的事说了一通。
    此时平清王刚刚做了太子,正是小心谨慎、锐意进取的时候,听温延棋这样说,便道:“难怪我总觉得新近的事不顺,定是那起子小人作祟。说来委屈傅振鹏了,原不曾对他委以重任,叫他平白遭了池鱼之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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