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延棋微微蹙眉,暗道这案子竟然只有抓住真正放火的人才能洗脱傅惊鸿、傅振鹏的罪名,对郭大人说:“若是,有个美貌女子是钦犯,她逃到北郑村,被人扣留起来……”
郭大人抚着胡子说:“窝藏钦犯,这罪名可不小。”
温延棋笑道:“大人的意思,晚辈知道了。”说完,又去了牢里跟傅惊鸿、傅振鹏说了一席话。
傅惊鸿听说商琴当真去找雪艳了,吓了一跳,唯恐雪艳对商琴不利,忙道:“那雪艳莫名其妙地恨我,不知他对琴儿……”
温延棋道:“你放心,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叫他女儿喊琴儿姨妈,要将女儿托付给琴儿,我将这事揽下了,他就将太子手下还藏着什么人说了。幸亏他说,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呢。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难怪太子看似温和,却不冷不丁做出秀水村的案子来,却原来,他背着人,收了许多阴险狡诈的亡命之徒。”
傅振鹏道:“这般看来,还要谢谢雪艳,不然,这案子当真没法破了。”
温延棋道:“别高兴得太早,还要看能不能当真抓住人。话不多说,我赶紧去办了。”说完,一抱拳,便退了出去,才回了家,待要去找美女,便有他父亲来训斥:“何苦搅合到这事里?又是关于太子的事,太子总是皇上儿子,要是哪一日,皇上心疼起太子来,又怨恨你们呢?”
温延棋听了,便在他父亲耳边低声说:“雪艳说了,最后当皇帝的是皇上顶小的儿子,只说顶小,却不说是哪一个,可见那顶小的如今未必生出来呢,皇上这么多的儿子,有的折腾呢。待儿子去将这事奏明皇上,皇上说要查便查,若说不要,儿子也不敢擅自做主。”
温老爷才要训斥温延棋满嘴胡言,略想了想,便道:“你这话却也合了太后的意思,太后原就说过,都是她的孙子,她儿子喜欢哪个孙子,她就喜欢哪个孙子。原本皇上喜欢平情王,她便也跟着喜欢;如今皇上不喜欢太子了,她自然也不喜欢。快些去跟皇上说了吧,这些皇家的事,千万别自作主张。”
“儿子明白。”温延棋满口称是,匆忙进宫求见皇上,将太子私自收留江湖中人的事细细说给皇上,皇上听了,看出温延棋不敢多插手这事的意思,便叫锦衣卫去,温延棋只跟随锦衣卫过去认人。
温延棋又跟锦衣卫统领合计一番,叫人寻了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又叫那美人带了一包袱金银珠宝,趁夜向城外逃去。
那美人在前头逃着,后面几个锦衣卫追着。一路你追我逃,就进了北郑村,到了那地头,果然有村民瞧见个犹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的美人来,自然要通知庄头来看,那庄头先看见美人已经神魂颠倒,再看美人带着的珠宝,听美人我见犹怜地说是与人携财私奔却所托非人被人追赶,便立时“英雄救美”将美人带回庄子中大宅院里。
温延棋等人看清楚美人进去了,便叫锦衣卫、顺天府捕快数百人人一股脑地涌上去,将那宅院团团围住,一进进搜查,果然看见许多飞檐走壁的匪类四处逃窜,众人齐心合力拼杀了半夜,方才逮住了一群人。
温延棋听说孔逢春几个都抓住了,唯独要找的洪成不在,便领着人去看他们,紧裹住黑色缎面披风,过去看,就见孔逢春等人个个满眼邪淫、阴鸷,想起秀水村的村民说傅杨氏是跟儿子一起被带走的,便问旁人:“傅杨氏的儿子傅元可找到了?”
锦衣卫道:“并没有找到。”
孔逢春道:“天子脚下,竟然有擅闯旁人家门的事……”
“并非擅闯民宅,因你们窝藏钦犯,本官才令人上门。如今,本官问你洪成何在?”温延棋又问。
孔逢春冷笑一声,“孔某并不认识什么姓洪的。”
温延棋生怕傅元被人杀人灭口,便令人去这宅子里的花园等地去搜一搜,搜了半日,那傅元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洪成也没在宅子留下痕迹。
温延棋冷笑道:“当真是好手段,诸位英雄好汉这般仗义,就不知道死到临头了,还能不能仗义得了。”他并不急着走,又叫人搜查这宅子,最后只抬出五六箱子东西来。
温延棋微微蹙眉,暗道定是这伙人还没来得及大肆搜刮银钱,便被逮住了,才只有这五六箱子的东西,叫人打开看了,见有四箱子各色蟒袍玉带明珠,也不算上等值钱的东西,不算个什么,至多不过逾越的小罪名。稍稍失望后,见孔逢春等得意,便叫人再打开剩下的两箱子,等瞧见了了箱子里与外官来往的拜帖等等,不由地喜上眉梢,“这东西比金银还好,有了这东西,怕是你们的主子得不了好了。”特意自己押着那箱子走,“这两箱子送去给皇上看。”又看孔逢春这些草莽之人压根不知道这些拜帖有什么厉害的,便细细说给他们听:“你们是只知道逞勇斗狠的人,只当跟了太子就了不得了,还以为天底下的官都逃听太子的。却不知道,太子私交外省官员,这也是大罪!”
孔逢春等人只懂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些“律例”,虽早先替太子办了一些“跑腿”小事,心里也不将那些事当一回事,只觉自己清清白白。此时听温延棋说,不由地慌张了一下,随后镇定下来,纷纷想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能伤到太子皮毛?太子没事,他们自然也就没事。
☆、85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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