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让她停在了外面。
房间中,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张盛等人额头上都快溢出冷汗,付煜才有动静。
他平静地抬眸,视线毫无波澜地落在李侧妃身上:
“侧妃是觉得此事该怪本王?”
李侧妃浑身僵硬,她心中倒底还是害怕的,挺直的脊背皆有些弯曲,她堪堪别过头:“妾身不敢。”
“不敢?”
付煜玩味似地重复了这两个字。
任何人都听得出他话中的轻讽薄凉。
半晌,付煜说:“是本王的错,往日对你处处容忍,才叫你如今这般大胆。”
“刺激王妃,导致王妃早产。”
“在王妃产房中放置熏香,导致府中嫡子丧命。”
“如今明目张胆指责本王。”
他细数着李侧妃的罪责,最后反问一句:“李氏,可还有你不敢做的事?”
李侧妃听得愣住,她顾不得付煜话中的薄凉,倏然抬头,不敢置信:
“什么熏香?”
“妾身根本不知殿下在说些什么!”
“指使兰清刺激王妃一事,妾身认了就是,殿下何必往妾身泼脏水?”
李侧妃眸中震惊和受伤不似作伪,叫付煜不着痕迹拧起眉心。
李侧妃转过头看向兰清,又看向付煜,似明白了些什么。
她脸上挂着自嘲:“殿下是否太看得起妾身了?”
“兰清在正院不过是个外间伺候的婢女,如何能进产房这等重要之地?”
李侧妃掐紧了手心,浑身气得皆有些颤抖。
她便说,那日张盛为何忽然要搜查后院?
她只当和兰清一事有关。
可谁知,这后面竟还有这些事端?
她万没有想到,她算计了这么多,最后竟是为旁人背了黑锅。
李侧妃一口血呕在喉间。
付煜自不会信她一面之词,转头看向兰清,却见兰清也一脸茫然。
显然根本不知熏香一事。
付煜稍稍拧眉。
门外的姜韵听至此,也终于明白了,那日王妃一醒来就哭闹着要见付煜,究竟是为何。
刘福守在门口,任由她待了半晌,这时,才小声地说:
“姜主子,奴才去给您通报一声?”
若他说,姜韵根本不该来这一趟,作何牵扯进这件事中?
姜韵瞥了他一眼,大致猜到他的想法。
姜韵心中有些苦笑。
若是可以,她当然也不想掺和进来,可她如今消息太过闭塞。
但是她在场的话,还可以观察旁人脸上情绪,而不是什么都听府中传言,一切猜想都毫无根据。
她没有办法,只得如此行事。
姜韵低声和刘福说:“麻烦公公了。”
刘福稍顿,忍不住出声提醒:
“姜主子有孕,屋中情形,可能有些入不得眼,姜主子小心些。”
这番话后,刘福就不再和她多言。
室内,刘福进来后,就轻手轻脚地走近付煜,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付煜冷凉的眸色稍顿,轻拧眉,须臾,才淡淡道:
“让她进来。”
其余人微愣,不知这时过来的会是何人。
待姜韵掀开珠帘进来时,她们明显一愣,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姜韵主动参与进后院一事中。
姜韵生得过分好看,一身不显眼的打扮,青丝松松盘着,却隐着分说不出的风情,肤白赛雪,一举一动间皆有韵味,根本不像个奴才。
众人一怔,遂后,她们隐晦地扫了眼姜韵的小腹。
此时,她们才有一个明确的感知——姜韵怀了身孕,迟早是要进后院的。
往日姜韵待在前院中,她们即使知晓这个事情,却总没有真切感,下意识就疏忽了她。
付煜眉心不着痕迹地拧着,待姜韵刚站定,就沉声问过:
“你过来作甚?”
姜韵略过李侧妃,站在付煜旁边,毕竟按她如今的身份来说,还是付煜身边的一个婢女,自然要紧跟着付煜。
她轻轻扫了眼兰清和李侧妃,才小声回答付煜的话:
“今日一事说起来,和奴婢尚有些关系,奴婢在院中待着,总觉得有些不安心,便过来了。”
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付煜稍顿,才对她稍颔首。
算是许了她留下。
姜韵顿时站到他身后。
这一站位,明明她只是个婢女,却让旁人皆生了一分羡慕。
在这瞬间,后院的所有人,即使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清楚地认识到,在殿下心中,姜韵和她们是不同的。
就似前院和后院无痕地划了一道线般,殿下明显将姜韵掩在了自己的庇护下。
这些人中,只有陈良娣不动声色地觑了姜韵一眼。
姜韵不经意间和她视线撞在一起,却见陈良娣对她轻轻抿唇,遂后,陈良娣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姜韵稍顿,眸色不着痕迹地微闪。
她心中升起百般不解,她和陈良娣几乎没有一丝交集,可陈良娣待她的态度,却过分友善了些。
姜韵清楚,在这后院中,陈良娣这番态度,是不合常理的。
就在姜韵深思时,内室的珠帘被从里面掀开,王妃被秀琦扶着,步子不稳地艰难走出来。
众人稍愣,忙忙低头行礼,付煜也站起身,扶住她,拧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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