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她莫说要为难姜韵,恐怕见了她还得屈膝行礼。
只要一想到那般情景,林御女就忍不住掐紧了手心。
林御女眼底冷了下来:
“你在笑什么?”
姜韵轻敛着眸眼,平静温柔:“臣女只是有些不解,臣女方才的话并无错处,怎么惹得小主身旁的姑娘如此激动?”
“你的意思是,本小主的宫女冤枉你了?”
林御女话音变得很冷,摆明了要仗势欺人。
钱嬷嬷将她们带过来,让她们练习才艺后,就有事离开了,如今此处也没有个主事的人。
姜韵稍拧眉心,抬头对上林御女,她只抿唇笑了笑,却未说话。
可那副态度,却仿佛在说,当然。
林御女脸色有些难堪,显然没想到这些秀女敢如此顶撞她,她忽地冷笑一声,转着姜韵走了两圈:
“听说你们在学规矩,可知晓宫中有一条规矩叫做不得不敬上位?”
话落,林御女脸色一厉:
“来人!这个秀女顶撞本小主,将她拖下去掌嘴!”
就在林御女身边宫女要上前时,姜韵眸眼倏然冷了下来:
“放肆!”
林御女简直被她这句话惊呆了。
可姜韵却抬头,眉眼甚冷:“论秀女身份,臣女不曾听说小主有掌管六宫之责,论其他,家父贵为肃侯,曾为臣女请封郡主,若无旨意,你岂敢动我!”
当朝王侯皆可为子女请封世子、郡主位,卫椋生怕姜韵会受委屈,刚上族谱,就早早为姜韵请封了郡主。
只是姜韵很少出门,竟让这些人忘记了姜韵这一层身份。
姜韵话音甫落,四周皆寂静下来,宫女迟疑不定地看向林御女,却根本不敢动姜韵一分。
即使姜韵如今只是无品阶的秀女,可正如她所说,她另一层身份可是郡主,论品阶,那可比自家主子还高。
林御女被这一番变故气得浑身发抖:
“进宫不论身份,哪怕你是郡主,如今也不过是个秀女罢了,本小主还动不得你?”
“你顶撞本小主,饶是闹到皇后娘娘那里,本小主也有话说!”
她发狠地看向宫女:“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打!”
宫女哭丧着脸,压低声:“主子三思啊!”
话音甫落,脸颊上就落了一巴掌,林御女冷眼看向她:
“没听见本小主的话吗?”
姜韵不着痕迹地轻拧眉。
她没想到林御女是这般性子,在她那番话后,竟还敢让人罚她?
御前,一名小公公急匆匆地跑过来,守着御书房的是刘福。
刘福拦住他:“干什么的,御书房前也敢这么慌乱,不要命了?”
“刘福公公,出事了!”
他是从后宫方向过来的,刘福并不是很在意,只漫不经心道:“什么事?”
“是储秀宫!林御女忽然跑过去,要掌嘴卫秀女!”
刘福脸色倏地一变。
他忽然转身,刚要推开御书房的门,旁边就有小太监低声慌乱:“公公不可,皇上正在和朝臣议事呢!”
刘福要推门的手硬生生停下!
他脸色甚是难堪,忽然想起什么,他对那个小太监说:
“你去一趟翊含宫,将这事禀告给贤妃娘娘。”
那小公公不敢磨蹭,连忙点头跑开。
御前宫人面面相觑,这个卫秀女究竟是何人?居然让刘福公公一听她出事,就脸色大变?
刘福等得焦急,来回不断地走,既害怕贤妃赶不过去,又害怕贤妃不愿赶过去。
想了半晌,刘福忽地停下,似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低头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御书房中,付煜正拧眉和卫旬说话,就被推门声打断,他眉眼未抬,不耐呵斥:
“朕不是吩咐过,不许打扰吗?”
张盛也拧眉看向刘福,他已经有近乎一年未曾看见刘福这般模样了。
上一次见到,还是别院失火,姜良娣丧身火海的时候。
他一瞧,就猜到,恐是储秀宫那边出事了。
果不其然,刘福跪了下来,一脸堪似迟疑道:
“奴才也不想打扰皇上,只是刚刚传来消息,林御女闯进储秀宫,要掌嘴卫秀女!”
“奴才无法,只能来禀告皇上。”
刘福刚说完,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阵暗沉声:“你说什么?”
刘福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付煜脸色顿变,他将几位朝臣直接扔下,转身就走,动作匆忙间,将御案上的奏折带落了基本,掉在地上。
卫旬稍拧眉,他是知晓这位林御女的。
当初皇上刚封这位林御女时,他就知道不好。
如今皇上急匆匆赶过去,恐怕既是担心姜韵,也是有些害怕姜韵会看到林御女。
而此时的储秀宫附近。
姜韵被宫人压着,她没有再挣扎,只冷眼扫向林御女:
“还望小主承担得起后果。”
她知晓适才有宫人偷偷跑开,所以,即使被宫人压着,姜韵脸上也没有一丝慌乱。
林御女气得浑身发抖,她不过一介臣女,若没了这张脸,她还怵了她不成?
林御女盯着姜韵的脸,眼中闪过一抹阴毒:
“竟还敢不敬!给我狠狠地打!”
掌嘴,是要被罚跪,姜韵刚要被宫人按住跪下,就从远处传来一道不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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