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轻轻一瞥,徒余了些风情,让付煜眸色稍暗, 他眯了眯眸子。
张盛匆匆进来:“皇上, 秦侍郎在御书房前等着您了!”
前朝的事,姜韵本不该插嘴的, 只今日这秦侍郎这个名字总出现在她耳边,让姜韵生了几分好奇:
“这秦侍郎是何人,怎得日日求见皇上?”
她半倚在付煜肩上,搂着他的手臂, 似不想让他走的模样, 那日付煜不顾安危进温泉救她, 终究让二者解了隔阂, 姜韵在他面前,越发多了些许小女子的娇态。
许是姜韵刚进宫时的态度总太冷淡和陌生,现在这般让付煜好生受用。
付煜拢了拢她的青丝,别到耳后,并未瞒她:
“吏部侍郎,也是秦才人的父亲。”
姜韵诧异:“他何时升得侍郎?”
姜韵记得很清楚,杜氏只有杜炳寒一个二品官,而秦才人的父亲又在杜晗霜的父亲手底下做官,所以,秦才人才会受制于杜晗霜。
可若秦才人的父亲是吏部侍郎,官近三品,那杜晗霜的父亲又是何职位?
吏部尚书?
姜韵心中摇头,她记忆中,吏部尚书并非杜氏之人。
提起此事,付煜眉眼情绪淡了些:“吏部侍郎,原是杜氏。”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足够姜韵理清其中关系了。
杜氏原是吏部侍郎,如今杜府被贬大理寺,秦才人的父亲顺势就升了官。
毕竟职位总不能空在那里。
姜韵坐直了身子,从背后伸手搭在付煜的肩上,轻轻按捏着,细声软糯地问:
“前朝还在因为杜府一事闹腾吗?”
倒不是因杜府,而是禁军统领一事,当初杜炳寒身居高位,和他有牵连的人不少,其中利益牵扯岂是一两句话就可说得清的?
有人想救杜炳寒,有人想要禁军统领一职,是以,近日朝中吵得不可开交。
姜韵咬唇,小声:
“皇上会放过杜府吗?”
“说什么胡话?”付煜垂眸看她,轻斥了一句。
禁军统领一职,素来都是圣上心腹所当,若不然,谁敢放心?
毕竟禁军可是近身保护圣上身家性命的。
禁军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否则,那些世家子弟为何总想进禁军?
杜炳寒在他这里,已经彻底失去了信任,自然不会让他重回禁军统领一职。
知晓了他的态度,姜韵小声地哼唧了声,她才放开付煜,小声地说:
“那臣妾不耽误皇上正事了,别让秦侍郎久等了。”
付煜拧眉。
有些不想走。
倒不是什么留恋温柔乡,而是对秦侍郎有些厌烦。
秦侍郎和杜府之前可是相交甚笃,如今杜府落马,他却是反踩最狠的人,这种人,付煜不喜,可吏部中无人可用,他只能让秦氏暂居侍郎一职。
好在秦侍郎的确有真才实学,哪怕性情不讨喜,公务上却不落一丝错处。
但付煜任性不得,他起身,看了眼舒适躺在榻上的女子,忽然心中有些不得劲。
付煜眯眸道:“起来。”
姜韵微愣,有些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皇上要让臣妾送您?”
“陪朕一同去。”
姜韵错愕,她觑了付煜一眼,虽顾着身份没说出口,但那眼神近乎明晃晃地在问“皇上是不是没睡醒”?
御书房中,秦侍郎还在候着呢!
这是朝事!
后宫不得干政,前朝本就对她不满,她若真跟着去了,明日朝堂不得翻了天了?
姜韵摇头:“臣妾还想多活些时日。”
付煜一噎,没好气道:
“御书房后水榭凉亭,你就在那等着!”
她越是推脱,付煜越是见不得她这么舒服在宫中躺着,索性不和她多说,弯腰直接将人拉起。
姜韵被生生地拽起身,一肚子话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整个人懵懵的,任由素安替她穿鞋。
憋了半晌,直到进了銮杖,姜韵才憋出一句:
“皇上就是见不得臣妾好!”
佳人在侧,付煜心情不错,也不在乎她那两句呸话。
付煜说到做到,竟真的让人在御书房后的水榭凉亭处停了銮杖,让姜韵在这儿候着,付煜将张盛直接留下,且道:
“你就在这儿等着,半个时辰,朕来寻你。”
姜韵恼得说不出话来,搭理都不搭理他,转身就走。
付煜一顿,有些愣住。
自出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后院女子,话都不听说话,就直接转身就走。
张盛偷笑。
付煜眯眸,冷哼一声:
“还不快跟上伺候,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这御书房虽属于御前,但这后的水榭凉亭,还是后宫范围,姜韵刚走近,就听见些许动静,似女子轻盈笑声。
姜韵步伐慢了下来,眸中神情都变得漫不经心。
她侧头,看了眼御书房的距离,走到这里半刻钟的时间都不要,付煜去后宫时,只要稍留意些,许是就能听见这动静。
姜韵侧耳细听了会儿,不得不说,这女子声音倒是好听,不似她软糯轻细,而是如铃铛摇响说不出的清脆。
打她得宠后,不是姜韵自吹自捧,而是后宫许多女子学着她掐着嗓子,故作柔糯,洛瑜和她偷偷吐槽数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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