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倘若王爷没叫本王妃跟王爷睡上瘾,本王妃就该死?”石清妍看向床顶,慢悠悠地说道,说完,暗道有人乐意想尽法子来伺候她,她就大方地受了就是了;再者说,她就不信若不心动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跟她睡,如此,她就等着看最后到底哪一个先因“日久”生了情。
楚律说道:“正是,本王原想用银子留住王妃的心,但王妃素日行事太过视金钱为粪土了一些。且王钰那边也有了进展,可见王妃还是有几分能耐的,这般的人,若不想法子羁绊住,本王不能安心用。”
石清妍裹着被子,只觉得身上蒙着一身粘湿的汗水,便说道:“那就请王爷多多努力了,本王妃的小命可跟王爷的命根子拴在一处了。”
楚律听了这话微微蹙了蹙眉头,也不跟她继续纠缠这事,便转身向外走,走到外面,瞧见廊下祈年、沉水等丫头肃立着,便对祈年、沉水说道:“进去伺候王妃吧。”
祈年、沉水答应着,便进去了。
楚律又向外走,见翠墨等在蒲荣院外,便问道:“耿奇声如何说?”
翠墨回道:“耿大人说他们三日后就要启程,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跟王爷见上一面。若是王爷再不出来,他便长跪请求王爷出来、此外,郡主领着余家二少爷从府外绕进了西院。小的以为耿大人在前院坚持要见王爷,为的是给余家二少爷打掩护。”说着,便又小声地说道:“郡主那边……”
楚律说道:“自有王妃看管。”
翠墨闻言,便不再提楚静乔的事,随着楚律走了几步远,不由地开口道:“王爷可要换件衣裳?”
楚律低头闻了闻,只当身上沾着一些**之气,便蹙了眉头。
“王爷一身都是醋味。”翠墨说着,想起沉水、祈年身上也是这味道。
楚律舒展开眉头,扫了眼翠墨,笑道:“你这小子跟丫头混久了,竟也在意这细枝末节的事。”
翠墨自幼跟着楚律,便也少了一些顾忌,笑道:“王爷又笑话小的了,小的哪有那胆量。”随后一本正经地低声说道:“京里传来消息,广陵侯夫人回京之后被太后召见,回到广陵侯府便大病一场,随后又因京中传闻王爷是她亲生,就在广陵侯灵前寻死,此事已经在京中宣扬开。武先生已经按照王爷早先的话请各路名士官宦递折子还王爷清白了。”
楚律闻言暗道原来这就是石清妍的算计,又想肖氏回京后定遭了太后的报复,不然不会大病一场,眼下肖氏已经将该做的做了,武言晓也叫人递了折子,这两日他也该上了折子进京。
“还有陛下召见了余家两位将军并石将军等人商讨燕回关外蛮子挑衅一事。”
楚律脚步顿住,推算一番,心想如此算来,年前皇帝就会拿出主意要不要出关征讨,不知司徒尚和雅道人在关外如何了,这两人跟皇帝比离着益阳府近得很,消息却不好传来。想着,便又向前走,出了角门,不过走了十几步,便看见耿奇声焦躁不安地等在那边。
“耿大人。”楚律出声道。
“王爷,”耿奇声忙迎了过来,待行礼之后,起身道:“若不是下臣唯恐迟了回京回禀陛下,此时也不敢来打扰王爷了。”说着,鼻子微微翕动,暗道楚律身上怎这么大酸味。
楚律笑道:“是本王怠慢了耿大人,耿大人这边请。”说着,便将耿奇声引向书房。
待进了书房里,翠墨给楚律、耿奇声上了茶,便去门外守着,须臾在楚律耳边说楼朝日在门外等着求见。
耿奇声全当做看不见翠墨向楚律回话,待翠墨出去了,便又起身拱手道:“王爷,下臣求见王爷,乃是为了三件事。”
楚律笑道:“耿大人一一说明吧。”
耿奇声慨然说道:“其一,乃是郡主的事,下臣瞧见郡主憔悴了许多,神采远不及当年,虽知这些是王爷的家务事,但郡主之母乃是下臣小妹,因此下臣不能不多嘴说上两句,倘若郡主是因留在益阳府思念亡母以至如此,下臣斗胆请王爷许下臣护送郡主回京。太后素来疼爱郡主,有太后开解,想来郡主也能开怀一些。”
楚律说道:“耿大人多虑了,待明年春暖花开,静乔便要随着本王回京,自有本王护送她,有劳耿大人费心了。”说着话,想起楚静乔那性子,暗道楚静乔就留在益阳府折腾吧,京城她是去不得了。
耿奇声所说三件事,最大的一件事便要劝着楚律奉旨回京,此时听楚律这般说,一时就觉被堵住了嘴,心知楚律这话定是扯谎,想了想,便笑道:“并非下臣长舌,下臣今日听说托着王妃的福王爷造了一些厉害的东西要献给陛下,莫不是就为了这个早先王爷一时事忙并未回京?若是如此,却也有情可原,陛下定也是知道王爷的心意,因此并未责怪王爷。”
楚律待要顺水推舟说是,但又想到倘若这般说,岂不是名正言顺给了皇帝借兵器的借口,于是蹙眉道:“本王正要上旨将此事禀明陛下,因要造这奇巧玩意益阳府折损了许多煤铁粮草。如今勉强做出一样,却不能派上用场,还请耿大人进京后替本王说几句好话,恳请陛下赏赐一些粮食煤铁给益阳府,以便益阳府官民能够安生过冬。”
耿奇声不由地有些瞠目结舌,转而又想短短时日不见,楚律越发的机警了,才提了那厉害的玩意,便将话转到要粮铁上去了,于是忙谦卑地说道:“王爷对陛下忠心一片,陛下定会体恤益阳府军民的。只是眼下已经到了十一月,眼看便要过年,不如王爷许下臣将王爷准备给陛下的东西捎带过去,如此也能叫陛下龙心大悦,想来陛下见了王爷精心准备的东西,定会尽快拨下粮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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