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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律伸手揽住石清妍的腰,细细看了那地图,心想有了宵禁也拦不住楚律进了益阳府上了凤崎山,可见这宵禁跟长城一般,留着也没用,“就依着王妃的意思吧,只是,这修路的事,自有本王跟临近几省的人商议,不劳王妃去寻某人说话。但日后益阳城的百姓只会知道王夫人的义举,不会知道王妃的苦心。”
    石清妍搂住楚律的脖子,摇晃了一下,笑道:“臣妾是贤妻良母,废了宵禁是王爷的主意,要修道路也是王爷的意思,纵使益阳府繁华的堪比苏杭,那也只是王爷一个人的功劳,臣妾不敢居功。”
    楚律扑哧一声笑了,随即又疑心起石清妍哪有这么好的心思依靠着他说话,有些防范她,“王妃心情大好?”
    “嗯,秦姑娘说陛下远不如她记忆里的瑞王,是以臣妾斗胆……”
    “不许。”楚律放开手,伸手去掰石清妍搂在她脖子上的手,掰了两下,见她抓的死紧,便从榻上站起来,看她矮小的身材吊在他身上,也觉有趣,待石清妍自己挂不住掉下来后,便说道:“莫再似看王钰那般了,五弟过来总要跟你请安的。”
    石清妍闻言心知不费力气便能看见楚恒,便安了心。
    楚律坐在榻上,手上又拿着地图看,见石清妍用胭脂将地图上分成了几片,淡淡地写着酒肆、丝市、药房等字样,甚至城外还有写了两个寺庙的名字,便问石清妍:“这寺庙是做什么的?”
    石清妍说道:“益阳府的寺庙都在山里,太过偏远了,不若出了城不到十里就有寺庙,如此去庙里烧香的人多了,庙外头才能繁华起来,到时候卖珠子、药丸的人都汇聚到那边,卖茶水的也会跟着多起来。”说着,便又勾着楚律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王爷千万别立下什么不许女子赶庙会的规矩,若没了女子过去,就少了一些专门去看女子的狂蜂浪蝶,如此一来就少了风流韵事,这些才建起来的庙名气也难响起来。”
    楚律蹙着眉头,暗道依着石清妍的意思,这男女都去的庙里,该是十分的有伤风化的,既然要打响寺庙的名声,不若等庙里出了事,再想着立下女子不得去庙会的规矩……忽地想自己为何要顺着石清妍的话想,且为何要去想那等有辱斯文的事,这要不要建庙还是二话,“王妃为何要做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既然功劳全是本王的,又与王妃何关?”
    石清妍笑道:“王爷,若是能将一只癞蛤蟆改造成青蛙,臣妾心里依旧是恶心的,但恶心的时候多少有些成就感。”
    楚律太阳穴跳了跳,“王妃的意思是自己吃饱了撑着了,没事找事?”
    “正是。”
    楚律轻笑一声,手指在那地图上点了点,随后将地图推到一旁,仰身躺倒在榻上,伸手遮住眼睛,随即又翻身起来,暗道与其等着司徒尚、雅道人捎信来,等着楚徊先坐不住,自己不如寻了一些事做,想着,便拿了石清妍画的地图看,暗道倘若燕回关当真被破,那也该先废了宵禁,叫益阳府的百姓在城破之前先闲散安乐几日。想着,便拿了地图站起来,走了两步,回头看向石清妍,笑道:“王妃这样好声好气地说话也极讨人喜欢。”
    “王爷有好日子过就珍惜着过吧,谁知道这日子哪一日是个头。”
    楚律怔住,瞪了石清妍一眼,冷嗤道:“莫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说着,转身向外走,嘴角漾起笑容,心想这样的安生日子过着岂不好?伸手摸了下嘴角,笑容便僵住,暗道什么时候自己想过安生日子还要看石清妍心情了,况且如今内忧外患都在,这算是什么安生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王妃心情好,本王就有晴天~~~~~~~~
    58、十里红妆嫁姨娘九
    石清妍之所以心情大好,乃是瞧见了秦柔将楚徊当成了楚恒,想着楚徊的心思,又坏心眼地觉得楚恒来了就有一场好戏看了,等到打发了秦柔走,便一整日都眉开眼笑。
    那边厢,楚律拿了地图走,便叫了武言晓来写公文,又叫了顾逸之来安排益阳府内巡夜的兵士。
    武言晓终归是小心谨慎的人,瞧见这内忧外患的当口楚律要废了宵禁,便尽忠职守地劝说道:“王爷不可,倘若废了宵禁,百姓夜晚齐齐游荡在街头,若有歹人寻衅滋事,那该如何是好?”
    顾逸之也说道:“王爷,宵禁一事事关重大……”
    “堪比那万里长城?”楚律叹道,“两位的意思我也明白,这宵禁的好处却也不是没有,但有限的很,不提旁的,只说陛下能领着人进了益阳府,便知那宵禁没什么大用。不若费了它吧,如此一来,也能安了益阳府百姓的心。还请武先生写公文之时写明,军中粮草一事是我楚律一人之事,益阳府百姓四季缴纳租税已经够了,不需他们再为军中的粮草费心。”
    顾逸之一怔,暗道楚律这么一说,那甘棠的大义之举就像是没事找事了,他也知道军中实际上粮草充足,便点了点头,又想这么一回子功夫楚律就改了主意,可见石王妃的手段更加了得。
    武言晓虽有些古板,却也不是迂腐的人,见楚律已经将废了宵禁的坏处想过了,便捋着胡子说道:“那就依着王爷的意思吧,只是巡夜的兵士只怕要增加一倍。”
    “福祸相连,倘若连这点子祸事也抵挡不了,如何能迎来那福气?”楚律吸了口气平静地说道,早先因钟将军的信心急火燎的,此时终归静下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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