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楚徊回京的时候有些迟了,太后已经免了余大将军的官职,令他回家养老,余大将军“病入膏肓”了;据说朝中在楚徊回去前,已经有人将一具据说是楚徊尸骨的尸体送到了太后面前;据说太后见楚徊回去,先是泪下,随即震怒,与楚徊联手将朝中最先提起另立新君的人抄家;据说太后原先十分疼爱的孙儿忽地就失宠了,孙儿的母妃更是被打入冷宫……
以楚徊的性子来说,这些事也算得上是雷霆手段了,且只惩治了为首之人,放过其他人,也安了人心,免得前头颐王、熙王造反,后头朝中就大乱起来。
饶是如此,楚徊终归因一时事多,顾不得挽留余大将军,待回过头来,就发现余大将军一家已经悄无声息地在京里消失了。
二月中旬,余大将军一家进了益阳府,楚律自然是先叫人在王府附近给余家寻了一所大院,随即又要款待一番。
余大夫人、余姑娘便由石清妍招待。
石清妍叫了后院一众女人来,又有意叫楚静徙担了女主人之责招呼余家母女。
宴席上听余家母女说起余将军“病入膏肓”时,太后赐下太医、御药等等惊险的事,众人不胜唏嘘。
忽地,就又听赵铭家的过来说道:“王妃,大门上来了几顶轿子,门上人去问,那些人说是叶家人,来拜见王妃。”
石清妍先没想起叶家是谁家,便听董淑君开口道:“应当是早先跟王妃家义绝的叶家——跟漠哥哥定亲的那家。”说完,想起跟石漠风定亲的古暮月,心里微酸,但也明白自己跟石漠风是断然没有可能了,与其叫石漠风娶个高门里的姑娘,她宁愿石漠风娶个古暮月这般的小家碧玉,如此,每每想起,她总觉得,倘若早先她不曾来了锦王府,她跟石漠风的事定然能成。只要每每这般想起,她便不由地舒心一笑。
余大夫人开口道:“那叶家定然是跟此次遭殃的人家有瓜葛,因此生怕被牵连,才携家带口地躲到益阳府来。”
因他们家是被太后迫害才来的益阳府,又早跟锦王通过消息,比叶家显得磊落的多,是以余大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觉得这话里也影射了自家。
石清妍听了,忙问余大夫人:“夫人觉得这些人多不多?”
余大夫人会意,笑道:“多是不会多多,但既然从京城里出来了,自然是带足了家当的。”
“那这些人定然也吃不得苦头了?”石清妍笑道。
余大夫人虽不知石清妍这般问,却也点了头,因说道:“只怕他们听说锦王宽厚,会投奔锦王爷而来。”
石清妍笑道:“来者是客,自然要好好接待。”说着,心思微动,暗道这些人都是在楚徊手上有案底的乌合之众,若是收下了他们,岂不是显得锦王府门槛太低?若打发了他们走,他们若去了中洲府,又会将真正有才之士也一并带走。既然如此,不若好好“招待”他们,先赚了他们的身家银子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楚律:萌那什么吧啦,为何一小小路人甲都比本王感情戏多?有暗恋他的,有他前未婚妻,有他现在未婚妻,本王的感情戏呢?
萌那什么吧啦:乃一个女主顶人家三
石漠风:路人甲,路人甲……
103、春天到白花开七
石清妍先叫叶家人吃了一回闭门羹,后头几日,听说叶家人又上门递帖子,也一律不见,随后几日不曾听闻叶家人的消息,再听说时,便是从跟随石漠风的小厮口中听说了叶家人上了古家门的事。
听说这消息时,石清妍难得一次地吐了,吐了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再吃不下其他的饭,米饭要去了米香再吃,蔬果要煮烂了没了味道才能咽下,总之穷尽了折腾之能事。
事到此时,沉水、祈年等人都心知肚明她这是有了。
一日石清妍又闹腾的厉害,楚律得了闲暇亲自领了太医过来给她诊脉,听太医说她当真有了,立时欣喜若狂,随后又听太医说石清妍身子原本就寒,只怕养不住胎,于是一腔喜气就被扫去了大半,人在石清妍床边坐着的时候也怔怔的。
“王爷,你说是不是贤淑这名字太重了?是以才会……”
“胡言乱语,天骄那样的名字才叫做重。”
“王爷英明。”石清妍说道,因看楚律愁眉苦脸的,于是又笑着将叶家人的事说了一说,笑道:“王爷,你说这是什么事,叶家人竟然上了古家门,听跟着漠哥哥的小厮说,叶家姑娘见了古家姑娘的面就喊姐姐呢。”
楚律舒展了眉头,仰身枕着石清妍的腿躺下,心里想着万事随缘吧,不可强求,开口道:“只怕古家秀才一辈子没有个出头机会,要借此时机得了贤名呢,到时候你漠哥哥再给他奏请一个孝廉的名,这老秀才就有出头之日了。”
“哦,王爷这话太深奥了,还请王爷往浅出跟臣妾说一说。”石清妍说道,手摸了摸肚子,心道这祸害,既然不乐意来就不来罢了,来了还叫人挂着心。
楚律笑道:“你这般聪慧,怎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叶家人只怕搀和到了另立新君的糊涂事中,他们怕陛下追究,于是一家子妇孺带了身家投奔益阳府来,又怕你石王妃计较早先的事,因此忙着要跟你们石家重归于好。”
“还有这样的事?他们为何不去中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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