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只是感慨一番,顺便叫王妃心里明白本王为了你舍弃了多少,是以王妃你要补偿本王。”楚律说道,便又在床边坐下,看楚静徙睡着了将手搭在石清妍胸口,便将她的手拿下。
石清妍笑道:“要如何补偿?王爷只管说就是了。”说着话,又低声问:“太医可说要免了那床上的事?”
“自然要免了,不然还得了。”楚律说道。
石清妍点了点头,随即有意怅然道:“臣妾除了一具尚算貌美的皮囊,当真再没有旁的能补偿王爷了。王爷在这屋子里随便瞧瞧,看上了什么,便都拿了去吧。”
“……本王只是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楚律低声道,手不经意在楚静徙背上拂过,“本王虽不介意,但委实想知道。你断然不是石家人,不然你漠哥哥也不会那般怀疑你,你是左撇子,早先的石王妃却不是;你提起石家人的事,虽熟稔,却没什么留恋之情……总之,你古怪的很。”
石清妍一怔,看向楚律灼灼的目光,眯着眼睛,说道:“你当真不介意?当真想知道?”
“嗯,莫拿了假话来唬我。既然你已经将你的终身托付给本王,就该和盘托出你的身世,莫非此时你还不信本王?”楚律说道,虽不介意,但心中却总想将她的来历种种知道个清楚明白,毕竟已经决定了要与她共度余生。
石清妍笑道:“臣妾就是一梦梦到蓬莱仙岛,然后在那边被仙人改了灵根,接了慧根,因此与早先大不相同。”
“……当真如此?”楚律问。
石清妍点头,“就是这样。”那白娘子跟许仙的故事她还是十分熟悉的,谁知道楚律是不是那许仙?
楚律略有些失望,却什么话也没说,笑道:“你好好歇息吧。”说着话,便转身出去了。
石清妍松了口气,在心里自言自语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将身子缩在被子里,才刚迷糊地入睡,就听沉水进来说道:“王妃,小公子要去给王妃煎药,醉月拦着他,他一挣,就将王妃的药弄洒了。”
“他人呢?”石清妍问。
“他人烫伤了手,起了好大一圈水泡,没上药,就去前头跟王爷请罪去了。”沉水提起楚飒杨,也很有些矛盾,若说他是一片孝心,这孝心又有些太过外露,竟像是有意弄出大动静叫人瞧见;若诋毁他什么,一则他年纪小,二则他做当侄子的孝敬伯母,也说得过去,三则他是当真受罪了。
“不管他,由着王爷处置吧。日后蒲荣院的厨房,断然不能叫他接近。”
“哎。”沉水忙答应了,又一一将后院里四个姨娘什么反应说了一通,“总之眼下四位姨娘是都不敢轻易过来的。”早先石清妍假怀孕,将府里大半的姨娘都撵了出去,剩下的几个怎不会提心吊胆?“石秀女也听说了,但上回子二公子出事后,她就一直留在第五组院子里不出来,听说她暗中叫人捎信给漠少爷,但有人看她屡屡出事,都怕被她连累,不肯替她捎信。还有漠少爷,听说他今日跟何公子要了上好的茶叶,便兴冲冲地去古家了。奴婢以为,漠少爷这是要做戏给叶家姑娘看呢,有意要叫叶家姑娘后悔呢,前头几日他出门去古家,也不见他这般兴致盎然。”
石清妍想想石漠风早先的话,便笑道:“不管他,如今漠哥哥算得上是翻身了,自然要在昔日奚落过他的叶家人面前威风威风。就是不知道那古家人要如何处置这事。”
沉水笑道:“古家人如何总也轮不到王妃操心,他们乐意做好人,就叫他们家姑娘吃亏去。那叶家是什么人?叶家的姑娘相貌、气度能输给古家姑娘?待叶家姑娘跟古家姑娘传出二女共事一夫的佳话,外头人瞧着,还不定以为哪一个是妻,哪个是妾呢。”
石清妍心道也是,只愿古好爹当真是个好爹,别叫她失望了,转而,又想楚律方才出去时如鲠在喉的模样,心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对楚律说呢?细想想,只觉得一辈子都不提那事才是最好,“你去送药给二公子,多说几句好话,免得有人说我这伯母不近人情。毕竟,这世道,大行其道的可就是那些个以德报怨什么的。说完了好话,再敲打他们一番,免得这事还有下次。”
“哎。”沉水回道,又替石清妍脱了外头的衣裳,叫她再躺下,才从柜子里拿了药向前头去。
尚未走多远,就见翠墨亲自送了楚飒杨过来,她便跟翠墨两个一同送楚飒杨进了内书房,依着石清妍的意思说了许多好话,最后道:“王妃的意思是叫厨房里的人都罚了,还有煎药的醉月,如今正跪在王妃面前呢,王妃的意思,是将她交给二公子来处置。院子里守门的婆子媳妇,她们也有过错,也要罚了她们两月的月钱。”
楚飒枫在一旁听着,便知蒲荣院里头要张扬着将满院子的下人都罚了,便是隔山打牛告诉楚飒杨以后莫自作主张过去的意思,忙替楚飒杨开口:“还请沉水姐姐替我们跟伯母说,这次实在是飒杨自作主张了,并不干那些妈妈姐姐们的事,还请伯母绕过她们。”
“大公子的心意奴婢明白,但若不罚了她们一次,就定还有下一次。”沉水笑道,又再次叮嘱楚飒杨的奶娘丫头:“还请几位妈妈姐姐好好照看二公子,瑞王爷想来也叮嘱过你们了,你们不看好二公子,叫他受了伤,等瑞王爷来信,只怕你们也不好跟瑞王爷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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