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漠风凑近了瞧了一眼,脱口道:“不小啊,我们家孩子都差不多这么大。”
楚律心里有些不祥,斥道:“我们老楚家的孩子素来个头都大!”
贺兰淳淡淡地说道:“说起来,仿佛石家时常会有生双生子的,石家大少夫人生过一对千金吧?二少夫人生过一对少爷?”
“是,所以我就说不算小了。”石漠风缩着肩膀,又瞅了眼那三个十分金贵的孩子,想不明白他们老楚家的孩子能比石家的孩子大多少。
“……真像是一窝,小老鼠。”楚静乔待要去抱,又被人拦住,笑嘻嘻地瞅着一个孩子说道。
一时间无人敢再说话,只眼瞅着太医们拿了热水洗手,擦干净手,就动手去解开襁褓。
瞧见那贤淑身上多了一个小玩意,楚静乔不由地睁大眼睛,楚律脖子也拉长了一些。
“沉水呢?”楚律低声喊道,半日没见人应,就听何探花说:“那丫头去伺候王妃去了。”
“再瞧瞧另外两个。”贺兰淳吩咐道。
“是。”太医见楚律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给起了个贤淑、贤惠的名,不由地在心里摇了摇头。
两个太医一同去解,却见剩下两个身上也有那小玩意。
“不愧是本王的儿子,个头虽小,但气势十足,贺兰大人,你瞧瞧,你瞧瞧,这群小东西呀。”楚律披散着头发得意地说道,眼睛光彩十足地睥睨众人,手指一一个将儿子们胯\下之物指了又指。
“贺兰家的孩子,个头大,这气势也足。”贺兰淳闲看落花一般看了眼那三个小子,心想不过是某物相较与个子显得大了一些罢了,何至于得意成这副模样,只是这锦王妃当真能生。
“我们何家的孩子,个头大,相貌好,气势更足。”何必问、何探花挺胸负手道。
石漠风被挤了出去,心里不服气,后悔早先说他们石家孩子都差不多这么大的话了。
楚静乔到底纯真了一些,一时不明白这四人比的是什么,一头雾水地看向四人,又扭头去盯着太医看,见太医们细细地从头到脚地检查了一遍孩子,又看楚律嘴唇微动地去数孩子手指,就小心翼翼地问:“父王,我生下来那会子……”他是不是也这么激动?
“你是本王头个孩子,你以为呢?”楚律一心要将孩子手指数上一遍,没功夫搭理楚静乔,就拿了这话搪塞她。
楚静乔闻言欢喜地轻轻伸了手指要去摸贤淑的手,又被太医将手拨开。
“王爷,贤淑公子、贤惠公子,还有那谁公子都好得很。”太医们也松了口气。
“赏!重重有赏!”楚律笑得合不拢嘴,又有些卖弄地摇头:“这臭小子们,原想要个姑娘家的,可惜来了他们三个。哎!”这一声叹息,很有些扬眉吐气的意味,全然忘记了一向迷信命运的他方才是怎样的心灰意冷。
“那谁不如叫贤良得了。”石漠风见孩子包好之后,何必问、贺兰淳都能紧挨着看孩子,自己这舅舅反倒被挤到外头,就又插嘴说。
“你给个男孩子起名叫做贤良?”楚律拧眉道,仿佛石漠风做下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可是,他两个哥哥不是叫贤淑、贤惠吗?”石漠风有些委屈地指着个头略大些的两个,心想怎么不管他说什么,楚律都能挑出刺来?
石漠风自然不知这楚律虽欢喜,却还有个心病,这心病就是从楚律早先做的那梦上得来的。是以每每瞧见石漠风,楚律都如鲠在喉。
“这孩子的名字,已经叫开了吧?”贺兰淳伸手抱起楚贤淑,拿了手托住孩子脑袋,又细细看他眉眼。
楚静乔有些怔住,只觉得贺兰淳当真是世间第一人,镇得住场面,抱得起孩子——其他人没一个敢抱这刚生出来的孩子的。
楚律心知贺兰淳有些相面的能耐,忙紧张地低声问:“贺兰大人,这孩子面相如何?”
贺兰淳微微一笑,心道谁叫楚律令贺兰辞做了土匪,终于到了他报仇的时候了,“绝对当得起,贤淑之名。”
作者有话要说:石头家三只小老鼠名字叫啥好呢?
114、陌上谁家少年八
楚律的满腔喜气一滞,因这相面一说事关贤淑一生,于是不仅恼不得,反倒要赔了笑脸,堆笑道:“贺兰大人,你再仔细瞧瞧贤淑的面相如何。”才说完,不由地一愣,又道:“既然是男孩子,就不当再叫贤淑、贤惠,在场的就贺兰大人是长辈,还请贺兰大人给起个名。”
楚静乔纳闷楚律怎这么好脾气,却见何必问抱着手臂打趣道:“锦王爷,这在外头请人起名字相面,可是要送礼请酒的。”
“这是自然,哪一样都少不了。”楚律十分谦逊地说道。
贺兰淳原要整治的楚律膝下有两个叫做贤淑、贤惠大名的儿子,但又想稚子何辜,若撒气,日后再在楚律身上撒就是了,看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想来要欺负他十分容易,于是又是沉吟一番,掐指说道:“这三个小子出生的时辰五行不缺,是以不该似瑞王府的三位公子从了木字,也不必随着宫中皇子那边从了火字。倒是他们的字辈乃是‘飒’字,此字委实险了一些,有风大使人歪斜之意,若不谨慎选了后头一个字,轻则会叫人立身不正,重则必要误入歧途。是以,后一个字,该选的稳重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