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闻言有些沉默了,一言不发地起身,待沉水、祈年说热水准备好了,就去洗漱。
石清妍心里纳闷楚律这是怎地了,洗漱之后上了床,待看见楚律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就骑坐在他身上,笑道:“又没要去了王爷的势,王爷担什么心?”
楚律见她使坏地正坐在自己某处,便唏嘘长叹道:“听了你的话,总觉得下头凉凉的。”
“要热乎一下?”石清妍腰部一动,听到楚律闷哼一声,就伸手解开上面夹袄,露出里头高耸的胸部来,“要热乎一下不?”说着话,就只管扭动自己的腰肢,叫楚律那感觉有些凉的地方来回在自己身下摩擦。
楚律伸手扶住她的腰,见如今她那曾藏着三个小子的小肚子只有微微突起了,心说这女人就是狠,对自己也狠,“……你这去势的法子……”
“断了药就又成男子汉了,况且也不是立时见效。”石清妍翻身躺下,躺下之后将夹袄拉好。
楚律将手探入她领口,似乎是常吁了一口气,随即忙对石清妍坦白道:“司徒尚父亲早年以少胜多立了一次功,奈何上头统领不肯叫他抢了风头,拿了莫须有的罪名责罚了他,日后也不再重用他父亲。于是他父亲抑郁不得志,就借酒浇愁,醉了就指天骂地,早早地就将自己的身子糟蹋坏了,抛下司徒尚兄妹二人就过世了,如今他妹子一十七岁尚未许亲……”
“怎会一十七岁还未许亲?”
“她原许过亲,是她父亲立功那会子定下的。原本司徒家等着朝廷奖赏后就能跟那家门当户对,谁知她父亲在小人算计下无功反倒有过,于是就配不上那户人家。这司徒姑娘也有骨气,见那家撑了两年就叫媒人含含糊糊地拿了她自幼丧母没有母亲教导的话来说事,又见她父亲只管着借酒浇愁不问事,她哥哥那会子只管练武,家中又无其他长辈,就自己找了媒人将聘礼原封不动地送回去。那姑娘又极懂得人情世故,退了亲后,也没跟那家反目成仇,反倒被那家又爱又怜,成了那家老夫人的干孙女儿,被那家老夫人疼爱的了不得,两家人情也没断过……”
“夸奖她的话说完了?正题呢?”石清妍心道楚律的意思是这司徒家的姑娘很是大方识大体。
“这司徒姑娘因司徒尚迟迟不娶妻,便只能留在家中照看。自从司徒去了亘州府后,听说亘州府大捷,给她说亲的人就多了。尤其是她那昏聩的祖母临终前,竟被她婶娘鼓动地留下一句将她许配给她婶娘娘家表哥的话。这也就是这个月的事,司徒来信请我照看司徒家,我又听闻那司徒姑娘硬气的很,因那表哥跟她父亲一样也嗜酒如命,就不肯嫁。如今司徒家里闹翻了天,婶娘那边坚持她不答应,就不叫司徒家老夫人入土,司徒姑娘又不肯被逼就范……想着此时若向旁人家借了冰块冰着她家老夫人,又会被她婶娘造谣说她与谁家男子有来往,于是司徒姑娘就请人跟本王借冰……”
“为何跟你借冰她婶娘就不敢造谣?”
“……因为有你。”楚律有些郁闷地说道,心知自己不是好风流的人,但被人时时提醒石清妍厉害这件事,却也不甚痛快。
“不,是因为王爷是正人君子。”石清妍靠在楚律身上,心想他觉得下头凉,定是还有话没说,“借冰的事我知道,还是我开口准的呢。”
“……一次听说她婶娘要逼着司徒姑娘在司徒夫人入土前成亲……”
“不是要守孝吗?”
“司徒姑娘年纪大了,也有这百日内抢着成亲的规矩。她婶娘想着生米煮成熟饭,等成了亲,司徒姑娘的心就安定下来了,司徒打完仗回家,也没旁的话说。于是就跟司徒姑娘的叔叔叫人仓促地弄了花轿请了媒人,要叫司徒姑娘嫁人。司徒姑娘一时无法,身上有孝又不能躲到旁处,跟你也没什么来往,一时情急就一边叫人送信给本王,一边逃到城外慈航庵。本王又叫人去慈航庵里接了她一回……”
“于是乎?”
“于是乎,有些长舌之人,便造谣说这司徒姑娘便是本王养在外头的外室。”楚律有些郁闷地说道,若是司徒姑娘会成了他的外室,早几年就成了他的妾侍了,哪里会等到熬成这个年纪。
石清妍哦了一声,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是正经的叔婶,见她父亲过世长兄在外,替她定下亲事来也实属正常。顶着你外室的名,也能叫司徒姑娘免了被强嫁给不堪之人……”
“你倒是大方,人家司徒姑娘还想着嫁人呢,是以她不好去跟外头人辩驳此事,若辩驳了,此事只会越描越黑。司徒姑娘的意思,是求你做做好人,替她洗去这污名,下半辈子做牛做马,她再报答你。”
石清妍枕着手臂点了点头,笑道:“这事委实难办,我从没见过她,她又有孝在身,若乍然见她,难免惹人生疑,若径直给她许亲,又叫人以为我这是要除之而后快。她那婶娘叔叔早先她要跟人退亲的时候不出头,如今反倒冒出来,可见是个脸厚心黑难缠的,不好对付呀。”
楚律也枕了一只手臂,侧着头,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石清妍:“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你没没在弄清楚青红皂白之前,就给本王去势吧?”虽说昨晚上餍足了,但他总觉得自己身强体健,今儿个见到石清妍穿着那妖精的衣裳自己该按捺不住地扑上去才是,还有方才,在榻上、在床上自己也该有点反应才对……莫非,石清妍当真听到点风声就给自己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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