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问、石漠风双双点头,随即石漠风犹犹豫豫地说道:“你莫将京城想的太好,益阳府的人提起你这妒妇悍妇是苦笑不得,越往南边,这提起你的人越咬牙切齿。据说因为你,咱们家的姑娘都不好嫁了呢。”
“胡说,贺兰大人提过几次了,要咱们石家的姑娘嫁到他们家去。”石清妍对石漠风后头一句显然不信。
“……不能只嫁到贺兰家吧?”石漠风抱怨道,随即顺着石清妍的目光,瞅向了何必问,心道难不成不嫁贺兰家就嫁何家?忙道:“他们家人嫌弃咱们家姑娘矮来着,万万嫁不得。”
“真的?咱们家姑娘都跟我一样矮?”
“你在咱们家女儿中算高个了。”
“真的?”石清妍又惊又喜地说道,头回子急切地想去见一见石家的众姐妹们。
128、冠盖满京华二
石清妍盘算着她那点子小心思的时候,何必问就在盘算着如何回到自己歇息的那船上去。
与石清妍又说了几句,随即石漠风、贺兰辞就跟石清妍道别,然后他们这支船队的所有人,都拣好了位置等着看何必问如何回去。
何必问到了围栏边,见石漠风不跟他打声招呼,就手按在围栏上一旋,撑着身子就潇洒地越过了三尺有余的水面,跳到隔壁船上。心里为难了半日,何必问终归不敢冒险跳过去,就叫下人们将木板搭在两只船的围栏上,然后踩着凳子,慢慢地走上去,脚下才踩到那颤巍巍的木板,身子不禁就矮了下来,眼睛盯着那因日暮越发幽暗的水面,只觉得自己就要栽下去了。
因四面八方都有嗤嗤的嘲笑声传来,何必问咬了咬牙,试探着爬动了一下,随即暗道自己是风流不羁的第一才子,第一才子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何曾被人言左右过?这般想着,就张嘴喊道:“死蕴庭!死蕴庭!”喊了两声没人答应,只能改了口:“西院猛士!西院猛士!”
听到召唤,甲板上就跳出一西院猛士,也不知此人是不是那位死蕴庭,但此西院猛士也如方才那个一般,轻轻巧巧地就将何必问抱了过去。
何必问脚下沾地后,极有风度地道了一声“多谢”,此西院猛士漫不经心地一点头,就又消失在围观的人群中。
耿篾片等人看够了笑话就散了,何必问去见依旧被针灸的水几因,见他满头冷汗却神态尚算安详,便说道:“你且放心留在这船上吧,锦王妃答应不再提起水家之事。”
“……多谢锦王妃,多谢何公子。”水几因一张口,泻了一口气,眉头不禁皱起。
“你可有功名?”何必问抱着手臂问,这样的人,看起来不像是浑浑噩噩无所事事的人。
“水某不敢与寻常士子争名额,又听祖父的话厚积薄发,是以原等着过两年靠祖父荫庇得个功名。”
何必问了然了,心说水相那厚积薄发的话有道理,可惜水几因没那时运;若是当初他们家探花郎也能等几年再去考科举……想着,便退出来叫太医专心给水几因针灸。
何必问被猛士抱着过船的笑话,足足被锦王府船队咀嚼了好几日,每每有人觉得这笑话过时了,一问耿篾片,耿篾片又能舌灿莲花地绘声绘色地描绘那日的情景,当真叫人百听不厌。
再向南边一些,待瞧见岸上有许多被抓的逃兵,众人一时笑不出,就将这事忘了。
就这般船队终于到了繁华兴盛的上京。
船只停下后,就见岸上等着许多人。
石清妍在船上了望了一下,笑道:“不是说南边人不喜欢我吗?这来迎接的人比送行的人还多。”
窦玉芬、董淑君、萧纤妤三人凑在窗边也望了一下,心里都狐疑这是怎地了,又听人来报能下船了,石清妍便领着众人下船。
楼晚华立在码头上等着,看见船靠岸了,石清妍便领着窦玉芬三个下来,深深地打量了石清妍许久,见一别一年有余,这石王妃除了丰腴一些,再无旁的变化,又赶紧去打量窦玉芬三个,见这三人气色很好,脸上并无怨气,暗道这三人莫非心甘情愿地在锦王府守活寡不成?这般想着,就忙迎了上去,迎上去了,才留意到还有个没梳妇人头的姑娘也跟着,暗道这当是石漠风的未婚妻古暮月了。
“婢妾见过王妃,王妃万福。”楼晚华行了个万福,身后的流云、朝露、雅琴、素琴,随着楼晚华弯□子。
“在家等着就是了,何必亲自来迎?”石清妍虚扶了一把。
“婢妾心中欢喜,是以在家坐不住。”楼晚华真真假假地说道,垂着的眸子扫到石清妍四女精美的裙幅,不由地吸了口气,心想石清妍果然会笼络人心,这窦玉芬三人定是每常得了她的好处。
“王妃,贺兰大人、何公子、小舅爷、耿公子、胡云大师、水公子前来告辞。”祈年将人名一一报了一遍,随即又道:“贺兰家、何家、石家来接人了,耿家当是不知道耿公子回来,没人来接。”
“既然如此,那就叫胡云大师随着何公子去,耿公子、水公子,随着咱们回锦王府去吧。”
“是。”
祈年才答应了,耿业忙笑嘻嘻地出来,说道:“姑姑,侄子自己回家就行了。”
“不行,公主可是把你送给本王妃了。”
耿业笑容一滞,心想耿奇声要是知道了,定要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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