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敢闹出来?”闻太后震惊地说道,原当耿奇声去抢人,石清妍听说她要人,会不敢得罪她地吃个哑巴亏。
“朕早说过她敢。母后,自此之后,你安心留含饴弄孙吧,梓童,若是母后再被人教唆生出事来,朕唯你是问。”
“是,臣妾绝不负皇恩。只是超逸脱俗的第一才子叮嘱过臣妾……”
“好吃好睡?”
“是。”姜氏点头道。
楚徊冷笑道:“堂堂皇后被个外人说出吃不好睡不好,实在可笑。梓童领了朕的旨意,日后只管好吃好睡。”深深地看了眼太后,饶是自己自认为是孝子,也不免很是怨怼太后。
“皇帝!”闻太后忙叫道,见楚徊这般偏袒姜氏,暗道好个狐颜媚主的皇后,“皇帝不去怪罪石家教女无方、锦王妃胆大包天,怎来教训哀家了?反了反了!皇帝,锦王妃实在……
“母后,千里之外的石家才为朕立功,京中的石家却落魄地任人践踏,朕如何服众?锦王府人多势众,又与瑞王府同声同气,若是他们二人联手,与熙王、颐王一并反了呢?”
闻太后呆住,随机咬牙切齿道:“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人这样牵制,皇帝,哀家心知你想要石家的神兵利器,据哀家说,你便叫锦王妃的嫡亲姐姐石红莲跟石夫人要去。你莫忘了,当初你对石家流露了一点口风,石家就四处奔走用石清妍将石红莲顶替了。石红莲可比锦王妃更得人心,她对咱们也衷心,今日蔺妃还说石夫人告诉石红莲,说石漠风要赶着成亲后立时出关……”
“母后莫管这些,安心养病吧。”楚徊淡淡地说道,石红莲再得人心,也不过是个出嫁了的女儿,哪有石家其他人的性命要紧。只是,石漠风出关一事……出的必然是燕回关,去了燕回关,自然要经过益阳府,“好德,石漠风成亲之日,你去宣旨,封石老将军为正二品镇国大将军,石家女人全部提一品诰命,石漠风封为正六品承直郎。令石漠风婚后第十日,来宫门处报道,御前当差。”
“奴才遵旨。”好德忙道。
楚徊暗道他下至令石漠风御前当差,石漠风总不敢明着抗旨不尊,但看他这旨意下去,石漠风还如何出关,眼下,且再叫锦衣卫加派人手盯住石家。
闻太后见自己说了句对楚徊有用的话,心里一喜,就忙开口道:“耿……”
“耿家势必要被抄家了,不然难以给石家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母后万万不可再提起耿家,免得,坐实了母后为老不尊叫人攻打石家的罪名。”楚徊说完,又看了姜氏一眼,便退了下去。
闻太后见楚徊不肯改口,心里气得了不得,瞪向皇后,说道:“皇后定然心里得意的很。”
“回母后,臣妾没什么好得意的。到吃点心的时辰了,臣妾要奉旨去吃点心了,母后可要吃点什么?”
“滚出去!”闻太后怒道。
“遵命。”姜氏福身后,便出去了。
“五福、五福,你去蔺家,叫石红莲回石家,问石夫人要石将军的家书,直接提神兵利器石家人不给,要家书,石夫人总会给她亲闺女看一眼。叫石红莲瞧瞧石将军在家书上提没提那什么鬼山人的事,若是提了,拿到实证,石老将军想不将神兵利器交出来也不行了。”闻天后“老谋深算”地说道。
五福闻言,哭丧着脸说道:“回太后,皇后方才下旨说了康寿宫的人不得离开康寿宫一步。咱家出不去。”
闻太后素来怕生出皱纹不肯大喜大悲大哭大笑,听五福这般说,不禁五官扭曲地骂道:“那贱、人!果然就等着今日作践哀家呢!”骂完了,又对五福道:“你硬闯出去,便说是去见皇帝。”
五福见闻太后不死心,又嗫嚅道:“陛下临走的时候留下好德给奴才们训话来着。”
闻太后暗道天要亡她,仰头倒在床铺上,因被儿子这般对待,又觉自己想出来的妙招没有用武之地,就心灰意冷起来,“那蔺妃……”
“太后,此事不急在一时,若是今日就叫蔺妃来,少不得……皇后要趁机嫁祸蔺妃个什么。太后忘了皇后可是深喑此道呢。”五福自己个不敢在楚徊才要软禁太后的时候冒险抗旨,就有意劝太后打消这念头。
闻太后闻言,只觉得头疼的很,见宫女送来养颜汤,也不肯喝,摸了摸自己的脸,心说自己就几日瘦下一圈给皇帝瞧瞧皇后是如何趁机报复她的。
闻太后只觉得自己想出的这么一招实在高明,轻易地就能弄明白石家到底有没有所谓的神兵利器,可惜她不知道,楚徊早叫人盯着石家的家书看了,石家人察觉后,家书就写得跟上给楚徊的折子一般字斟句酌,楚徊看了两封后,便放弃了再研究窥看石家家书。
至于闻太后口中那极得石家人心的石红莲,蔺妃人在宫中,早早地察觉到石家与楚徊难以再君臣相契,于是便叮嘱蔺家远着石家。是以,石漠风成亲这日,石红莲便没有露面,只依着婆母叮嘱,敷衍地叫人送了薄薄的一份贺礼来。
那贺礼送到石夫人面前,石夫人脸上就火辣辣的疼,明白蔺家这是要跟石家断了。
石老夫人领着石二夫人、石大少夫人也过来瞧着,谨遵石老将军那跟“想跟石家断了来往的人彻底断了”的吩咐,吩咐石大少夫人:“叫人将这贺礼大大方方地给蔺家送回去,就说石家不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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