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小公子许了他们什么叫他们不下来不?”石老将军慢悠悠地问,心想树上的孩子竟然不稀罕肉包了,那贤淑、贤惠两个许给他们的,定然是什么比肉包子好的东西。
贺兰淳眯了眯眼,看向树上吱吱叫,却不肯下来的贤淑、贤惠,心里慢慢地想着法子。
“毛毛虫!”耿业突然指着树干说道。
话音一落,因他这一声喊得突然,树上果然吓掉了两只小猴子。
耿奇声、耿事准备已久,顾不得去分辨掉下来的是不是小公子,就抢着将人接住。
“不管了,上去抓吧。”贺兰淳说道。
胡云沉吟道:“这不行吧,树上已经蹲着这么多猴子了,再有人上去,这树可受不住。”话音才落,就见树上的猴子们耀武扬威地摇晃着树枝,抓着树干在树上乱跳,整棵树都颤颤巍巍,似是要倾倒一般。
“小心!”石老将军张着手在下头接着,心想这要摔下来可了不得。
“猴子最爱吃桃子了,”这时节了,有桃子才怪,贺兰淳心里一叹,“猴子也最爱吃花生了。放一盘花生在树下吧。”偷偷地觑了树上的两个猴子,那最爱吃三个字有意说得重重的。
石老将军忙吩咐人去弄了一篮子花生过来,众人将篮子放在树下,又赶紧牵着绑在篮子上的绳子向后退了几步。
“怎地跟当真引猴子下树一样?”耿业心里觉得好笑。
聂老头背着手,仰着头眯眼道:“这两个小公子,像王爷。”想当初王爷那卖糕的演得多像呀,当真是以假乱真。
贺兰淳依旧记得自己跟贤淑、贤惠说过他们两个就是猴子,暗道自己不该多嘴叮嘱那一句的,这两个可是锦王爷的种,不用他多说,他们两个也会演得十分肖像。
树上的猴子略有些骚动,须臾,便见一只稍大的猴子试探着趴下了树,待要去端花生,就见那装着花生的篮子被一根绳子扯远了一些。
“……贤淑公子演的是猴王?”聂老头眯着眼袖着手蹲在地上说道。
“嘘,别出声,别把猴子吓跑了。”耿业紧张地说道。
聂老头白了耿业一眼,心想耿业还当真把贤淑、贤惠他们当猴子了。
耿奇声素来会讨太后欢心,暗道老虎不在,猴子称大王,自己若要讨好这小猴子,还是十分有办法的。
“唧唧!唧唧!”忽地树上的贤淑舞着手对贺兰淳身边的水无由、水无缘喊叫了两声,一边叫着,一边挠头抓耳。
贤惠也帮着叽叽地叫着,手指描画个没完。
贺兰淳等人心想贤淑、贤惠描画什么呢,才想着,就见水无由抓了一把花生走到树下,大猴子接了花生,就上树将花生给了贤淑。
贤淑自然不稀罕那花生,叫大猴子分给其他猴子后,又叽叽呱呱地舞着手叫。
“……贤淑公子,你要干什么不能说人话吗?”耿业懒懒散散地说道,瞧见有武僧、侍卫守护在这边,便也不心急,慢吞吞地跟聂老头蹲在一处。
“明白公子的意思了?那就去跟他们一起玩吧。”贺兰淳有些不乐意承认自己这般正经的人竟然看清楚贤淑描画的是什么,伸手拍了拍水无由、水无缘的头,就也站着去看“猴戏”。
水无由、水无缘二人将绳子解开,就提着篮子向树下去。
众人瞧见树上下来了几只大猴子,然后水无由、水无缘二人就被拉上树,去树上蹲着吃花生去了。
“要不要再送点多水的果子?免得着了暑气?”石老将军说道,说完,觉得自己怎么像是在给猴子上供。
“送吧,等玩腻了,他们就下来了。”贺兰淳瞧见水家兄弟终于有了小孩子模样,跟其他人一同在树上叽叽呱呱地乱叫,心里一叹,暗道幸亏贤淑、贤惠没事,不然自己当真不好跟楚律交代。
益阳府这边有惊无险地用一招引蛇出洞,将埋伏在益阳府的奸细一网打尽,那边厢,楚律等人才与何必说等人喝过践行酒,目送着他们出海,便见顾逸之领着一个早先随着聂老头等人一同来了益阳府的书生过来匆忙汇报道:“王爷不好了,贤淑、贤惠公子被抓走了!”
楚律心里一慌,看向在远处哄着那谁、贺兰欣的石清妍,忙问:“怎会被抓走?”
“回王爷,贺兰家二公子亲自领着儿子来益阳府见贺兰大人、贺兰夫人,贺兰大人、贺兰夫人一时爱孙心切,便叫他进了家门……谁知贺兰二公子忽地拿了匕首挟持了两位小公子,临走时,贺兰二公子给王爷留下了一封信。”
“快拿了信给本王看。”楚律忙道。
那人说一声是,便躬身递了书信过去,待楚律伸手去接书信,忽地从袖子里掏出匕首。
楚律一脚将那人踹开,冷笑道:“好一个图穷匕见,可惜你说石家人一时感情用事本王信,贺兰家断然不会有这事。”
顾逸之忙叫人将那人捆住。
贺兰辞、何必问打量那人一番,又掐算了日子,不约而同地笑道:“王爷,不如告诉益阳府人,就说王爷受伤了。”
何必问谦让地看了眼贺兰辞,手里端着一碗酒,悠哉地看向浩瀚无边的大海,心道何必说临走时很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豪迈,却不知他在海上还能不能像个壮士。
“如此,一来可叫益阳府百姓义愤填膺,越发不屑朝廷等处对益阳府的阻拦,二,也可叫聂老头等人快一些改了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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