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就只能是问某个人的情况了。
“纪总什么时候金屋藏娇了?都不舍得带出来给我们看看。”他调侃道。
纪霖深垂了垂眼,沉默片刻,忽地说:“你又不是没见过。”
曲凌明显有些惊讶,似是脑中盘旋了一阵,猜到了某个答案:“不会是.....”
纪霖深小幅度点了下头。
“真是那位温小姐啊!”曲凌叫道。
“除了她还有谁。”纪霖深往窗户方向转身,手撑在栏杆上,淡淡道。
曲凌又摇摇头,唉了一声:“你这人啊......”
他知道,表面上对人和事都很疏冷的纪霖深,实际上内心有着很深的执念。
他是一个不会轻易放手的人。
之前创业初期,他们合作了一次投标,那是纪霖深第一次自己承接项目。
自从笃定要拿下这个项目后,纪霖深亲力亲为地一次又一次调整规划,不厌其烦地精确预算。最后他在这兄弟的电脑上看到上百个投标书版本时,简直都要跪下了。
项目自然以绝对的优势拿下了,也成为纪霖深创业的根基。
然后他开始涉及其他领域,逐渐将投资触角蔓延向各处。
曲凌曾经质疑过,会不会盘子铺得太大了。
但也是现在才明白,那是因为当时的纪霖深不确定温蔷以后会从事哪个领域,所以他才要无限扩张布局让自己更强大,以便无论如何,都能够牢牢地抓住她。
因为,他是一个不会轻易放手的人。
这样想着,曲凌又问道:“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在一起了?”
纪霖深没有正面回答:“算也不算吧。”
“说起来那温小姐也不容易。”曲凌还记得当初第一眼看到她时的场景,“温家不是听说败落了么?连住处都抵押了拍卖了。”
“我想让她搬回去。”纪霖深仿佛在说一件很自然的事。
“什...”曲凌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又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拍下了温家那栋别墅。我说你孤家寡人一个没事去搞这么大套房子做什么!就是为了这个?!”
他还记得,他们当时正在巴黎谈一个收购案,他注意到一向工作严谨专注的纪霖深,竟然破天荒地一心二用,同时在手机上授意国内的助理参加法拍。
“嗯。”纪霖深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得,曲凌算是明白了,那次在医院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纪霖深不是再次陷进去了,这他妈的从来就没出来过。
他摇了摇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干脆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过去。
纪霖深没有接:“不抽了。”
曲凌看着他,视线停顿半拍。
他还记得看到纪霖深在大学时抽烟的样子,和高中时的他判若两人,像是用熏绕的烟雾掩盖他眼里的情绪。
但现在,自从温蔷在他身边后,他就没有再抽过了。
曲凌收回手,自己点上了,呼出了一口烟雾:“唉,我们叱咤风云的纪总,遇到温小姐又变回那条舔狗咯。”
纪霖深也不管他的揶揄,视线远远望着,像是看向千里之外,那里闪烁着住家灯火。
眸色晦暗,忽明忽灭。
——
回国当天,纪霖深一下飞机就参加了一个例行会议。紧接着又投入到忙碌紧张的工作中,将这一周国内滞留的事物悉数处理完毕。
紧锣密鼓的一天日程后,周围的人终于散去。他独自坐在办公室,闭目靠在椅背里,像是精密运作的齿轮稍稍停歇。
这时,陈助敲门进来,询问需不需要送便餐来。
纪霖深摆摆手,他现在没有胃口。
又独自坐了一会儿,他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无意识地点了点,视线扫向离指尖不到三厘米的手机。
终于,他还是将手机拿了起来,给温蔷发了消息:【我回国了。】
半晌,温蔷像是终于看到了,回了个:【哦。】
纪霖深等了半天就等到这么一个回复,盯着手机屏幕一时不知是气是笑,但一腔怨火,似乎又无处发泄。
这时,屏幕又亮了,温蔷又发来一条消息:【要我过去陪你么?】
纪霖深:【嗯,下班后来我这里。】
这次温蔷回复得很快:【除非你派车来接我。】
语气直接又傲娇,根本不惧他。
纪霖深眼神沉了沉,没有回复她,直接把手机锁屏扔回了桌面。
温蔷发完也没有再管他,继续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任务中。就这样一直到下班,都没有再收到纪霖深的消息。
傍晚六点的时候,她收拾了东西,背包走出办公楼。
跟她一块的还有一名同事。
两人有说有笑正准备去地铁站。忽然察觉到什么,温蔷停住脚步,往马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望过去。
那辆车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停在路边,掩藏在树影下,仿佛与逐渐降下来的夜色融为一体。有着价格令人咋舌的牌子,但低调得好像不容许人发现它的存在。
“怎么了,小温,走啦。”同事催促道。
温蔷转头对她露出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哈,我想起来今天临时要去另一个地方有点事,不能跟你一起坐地铁了。”
“这么突然?那行吧,你一个人注意安全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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