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落,马翠花一瞬间就听明白,她刚才的话里不就是暗戳戳地说自己是发疯的狗吗?
被当众骂成疯狗,马翠花恼羞成怒,扯着尖利的嗓音喊着:“江月薇,你骂谁是疯狗?”
江月薇这几日已经受够了委屈,没想到坐个车还要受别人的气,她可不想再忍,“谁应我我就骂谁,你这么爱管闲事怎么不去粪坑里拿把勺子尝尝咸淡?”
这话一落,看热闹的人当中不知道谁先“噗哧”地笑了声,而后,众人瞬间跟着轰然大笑,原本盯着江月薇的目光全都转到了马翠花身上,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你……”
马翠花气得肺都要爆了,当即抬手潮江月薇肩上一推,“你才是狗,我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就你这德行别说三年了,这辈子你都生不出个玩意来,活该要离婚!”
路面本来就不平坦,车子一直在晃着前进,江月薇被马翠花推得往后踉跄几步,竟然一屁股直接跌坐在旁边位置男人的怀里,而后,她听到低沉的痛闷声也从男人嘴里传来。
除了何晓峰,江月薇还没有和别的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她屁股像被针扎了似的,猛然站起来回头看着男人,他沉着脸色,下颌线条紧绷,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坐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他那黝黑的眼里好似带着一丝的森然,看得她忽然就紧张了起来,“对,对不起……”
看着女人耳尖泛红,那神色带着羞愧,蒋正华若无其事地抬手交叉在腹前,忍着裤.档处那传来丝丝的痛意笑了下,“没事。”
话音刚落,车子突然来了个拐弯,跟他面对面的女人再次失去平衡,眼看就要甩出去的时候,他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小心!”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蒋正华几乎想都没想地伸手出去,他原本只是想拉一下她胳膊,可由于车子惯性,女人身子也在晃动,他的手却扶在了她腋下那一处不可言说的地方。
掌心传来一股软绵的触感,就跟一团棉花似的,蒋正华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按了一下,而后只觉得一片酥麻感觉从掌心传到了心尖,等意识到的时候,手像是着了火一般地收了回来,一抬眼就只见面前的女人一双眸子带着水光瞠大瞪着他,一副羞愤泫然欲泣的样子。
江月薇知道自己的身子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同样的年龄,别人的胸部和屁股都是平平的,可她的就像气球一样的疯长着,鼓鼓的,大大的,越是长大越是过分,害得她从小就感受到别的异常的目光。
虽然现在她知道男人不是故意的,但是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一碰,她心里也是又气又委屈,便忙着挣扎站起来。
将正华见状,想伸手去扶她,一想到刚才那尴尬的事,手又收了回来,他起身看着女人,“你没事吧?是不是脚到崴受伤了?一会你要是想去派出所报案的话,我可以给当你证人。”
吃了这么大闷亏,江月薇对马翠花已经反感到极致了,现在听着男人这话,她索性也就拧眉,按着腿装出一脸痛意的样子,“要去,我现在手也疼,脚也疼,就想去派出所问问她推我这事要怎么算。”
马翠花可没那么好骗,“呸,还报案?我都这岁数了你们别想吓我,她不是站在那好好的,哪里受伤了?”
“吓你?”蒋正华沉着脸看着马翠花道,“这事到了派出所,只要她不接受你的道歉,判你关上十天八天都是正常流程。”
说完,他很快从裤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朝她亮出来,语气不容置喙:“这是我的证件,一会到了公社你若是不去,我就拖着你去。”
江月薇一眼就看到了证件上面男人的名字写着“蒋正华”三字,还没说什么,很快有旁人惊叫起来——
“呀,是个当兵的。”
“还是个营长呐。”
“那说的话肯定是真了吧。”
男人一身健硕,脸色阴沉沉的,下颌线条紧绷,那黝黑的眼里带着煞气好似一把刀要砍过来,看得得马翠花吓了一跳,气焰瞬间就焉了,“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她说完转身要挪个地方,却不料被那男人一把就按住。
蒋正华盯着她冷道:“跑什么,要么你现在跟这位女同志道歉,要么一会去派出所,你自己选一个。”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车上的人怎么还看不明白马翠花什么目的,你说归说,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呢,这分明就是在闹事,于是就帮忙指责——
“人家离不离婚关你什么事,我看你就是不安心……”
“就是,她在污蔑别人,别人说穿她就恼羞成怒动了手,竟然还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好意关心!”
“赶紧道歉吧,不道歉一会到了公社我们都拉你去派出所……”
大家众口一词,又有一个当兵地在旁边给江月薇撑腰,马翠花忽然就心慌了,她这辈子没有这么丢过脸,可偏偏现在又不得不去做选择,在道歉跟蹲派出所之间之间她瞬间选了后者了,嘴里赶紧扔了道歉的话就往车头那边挪了过去。
一声小风波过去了,江月薇也缓过气来,心想着要不是有身边这个男人的帮忙,说不定她还说不过马翠花,于是抬头正要开着口跟人家说谢谢时,可车子又一个拐弯,她身子又要往男人身上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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