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空间有限,这位嫡长子进来后空间更显逼仄,严少司索性不躲了,刚要出拳就看那人长大了怀抱,他堪堪收回手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哎呀呀!想死兄弟我了!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找兄弟我去玩啊?”嫡长子抱着严少司就是一顿猛拍,好像他是一个负心人似的,拍着严少司的后背震得他心脏疼。
严少司吃不住他这么个拍法,抓着他的肩膀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
“你哪位啊?”
嫡长子措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我啊!定安侯家的薛大!”
方才沈芸姝恪守礼教,给严少司讲这位嫡长子的时候只说了“某个侯爷家的嫡长子”,隐去了家世身份,若是严少司真想知道可以自己去打听,一问就知道。所以当严少司看见这位嫡长子的时候,完全没办法将他和儿时的玩伴画上等号。
严少司说不出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眼前这位童年好友的五官已经被多余的肉给侵蚀了,让他怎么看都没法将他和记忆里的人对上等号。
“嗐!兄弟我这些年养得太好了些,已经在减肥了!本来打算瘦上二十斤娶老婆的,结果老婆出来给我戴绿帽子!”说到这他才想起正事,转着脑袋望到了站在墙角里的沈芸姝。
薛大左看右瞧,讶异道:“这不是你小时候的那个跟屁虫吗!你太不仗义了吧!刚回京就找这只跟屁虫,都不说跟咱们兄弟见见面!走走走,我带你去见见哥几个去!昨天我们还说起你了呢!你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啊,一点也没变!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跟屁虫沈芸姝挪了挪脚,自知自己现在算是安全了,只是这个定安侯府的嫡长子,嘴巴该去开开光!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严少司这个家伙的朋友就是她沈芸姝的敌人!
“散了吧散了吧,今天不抓人了,我兄弟回来我带兄弟去喝酒了!”
严少司无语,他回京的事情还没呈报给皇上,给这家伙一吆喝,估计晚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人群没看到热闹,但是看这位嫡长子热情洋溢的攥着那位面容不俗的男子的手,各个心中好奇。有知道“严少司”名讳的人直接说了他的身份,引得众人惊叹。
啊,镇南王家的世子啊!
啊,一表人才啊!
啊,他身边那位小娘子是谁啊?
严少司回头看过去的时候,沈芸姝已经脚底抹油出了酒楼上马车遁了,只留给他一个嫩黄色的背影。
“客观客官!刚刚那位小娘子还没结账呢!”
......
第7章 七棵树 严少司要是敢跟她玩失踪,她立……
趁着人们的关注点都在严少司身上的时候,沈芸姝赶紧遁了回府,彼时善画已经买好了朱砂在小门后等着她。一见到沈芸姝的马车,她立马迎了上去。
“小姐,今日怎么拖到这个时候?”
沈芸姝已经换了身碧绿外衫,戴着帷帽的发髻有些松散,瞧她急忙的样子像是在躲难似的。一下马车,她赶紧扶着善画的手进了院子。
“遇上了严少司,一起吃了顿饭。”说着摘了头上的帷帽,露出一张红晕未消的小脸。
“世子爷?”善画低声惊呼,“小姐没被旁人瞧见吧?”
“没有。”沈芸姝步履匆忙的回了自己的小院子,一进院子就对善画吩咐,“秋日正是贼人张狂的时候,你晚上一定要检查好门窗,不要再犯今早的错了。”
......
善画应声,心想世子爷八成又又得罪小姐了。
沈芸姝上午眯了会,现下也不是很困,想着中午的事只觉得荒诞。想着找件事转移下注意力,于是抓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她不怎么看话本,只觉得外面那些穷酸秀才写的话本着实无趣。
什么千金小姐赏识落魄秀才,与之私定终生;赶考秀才路见不平救得佳人......
太扯淡了。
她没有门第之嫌,但是千金小姐也不是个绣花枕头啊!她上次随手翻了翻善画买的话本子,那写书的人开篇题词都没个韵脚,沈芸姝瞬间下头,再也没有看话本子的欲望了。
今日许是日头晒得她心慌,手里的这本游记也看不进去,只觉得一个个字眼小小的像是洒落的墨点子。
“善画,你先前买的那些话本子,那几本过来我看看。”
“小姐不是还嫌弃那些话本子低俗来着?”善画笑嘻嘻地像是捧宝贝似的将自己珍藏的话本子拿到沈芸姝的面前。然后开始如数家珍:“这本《蝶恋花》讲的是上京赶考的秀才在一间破庙里借住,夜里被镇压在庙地的女鬼驱赶他不成,被他的才学感动,想祝他一臂之力,然后在其考试前托梦告诉了他这次考试的题目。”
......?
沈芸姝面如菜色,嫌弃的伸出纤纤手指翻了翻那本《蝶恋花》。
“所以这个故事和文名有什么关系吗?”
“额......”善画一时语塞,“但是故事好看就行了呀!”
“帮书生偷考题是违法乱纪哎。”
善画顿了半响,“那这本《东厢记》。讲的是一书生上京赶考借住在父亲友人家中,和父亲友人家的小姐暗生情愫。书生为了能够娶到小姐,日夜苦读。小姐为了能嫁给书生,天天为其作羹汤。真的是和和美美呢!”
沈芸姝撑着下巴,“我若是此女子的父亲,必先将此人乱棍打出府,然后再好好请个先生给女儿开开智,免得她轻而易举就被三言两语蒙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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