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微躬身,“儿臣只是觉得沈姑娘的脾性和儿臣有点相像,想和她做个朋友,并没有别的想法。”
“愚蠢!”皇上怒斥道,“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和你一个未娶亲的太子做什么朋友!自己的名声不要了?延瑞,你是不要东宫的脸面,还是不想要朕的脸面了!传出去就是太子亵玩朝臣之女,你将来怎么面对那些对国鞠躬尽瘁的臣子们!他们又将怎么面对你这个储君!”
太子一激,肩膀微颤,俯身请罪。
“父皇教训的是,是儿臣思虑不周,儿臣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皇上胸口起伏不定,贴身老太监赵多福赶忙上前为他倒了杯茶。
“延瑞,你也不小了,该定个亲了。你母后这一点考虑的是对的,你要是朕喜欢沈丫头,朕也能给你赐婚。她是沈尚书的孙女,生得也不错,虽然嫁给你有点高攀了,但做个侧妃还是可以的。”
皇上锐利的眼光扫过太子,太子忙俯身道:“儿臣惶恐,不敢强人所难。”
“哦,你的意思是朕要是给你赐婚就是强迫沈尚书一家了?”
太子垂着头,一声不吭。
皇上气从鼻子出,抓起折子就往太子身上砸,“拿着这些折子给朕滚蛋!你明年及冠前要是还不成婚,这个储君也不用册封了!”
太子躬身告退,小太监连忙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来捧着出去了。
第22章 二十二棵树 “天凉寺”,凉谁呢?……
立冬后的气温骤降,沈芸姝的房间里已经添上了炭火,可是才熏了一日,第二日又热得让人穿薄衫。这天气反复的让人无语。
沈芸姝吃完饭就拿着书看,外面的鹦鹉和八哥也挪了窝,放到了小书房里养着。
善画进来送茶水的时候,就看沈芸姝揣着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一副谁也无法闯入她的世界的模样。
善画纳闷的不行,之前她拿出自己压箱底的书小姐都不喜欢,但是近日不知怎么十分沉迷,有时候连账本都不看了。
曾经的沈芸姝以挣钱为头等大事,现在的沈芸姝以看话本子为首要之事,真是让善画摸不着头脑。合着这话本子好看到挣钱都不重要了呗?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这像是貔貅一般的小姐停下挣钱的脚步。
善画隐约觉着她和世子爷吵架了,只是自己没敢开口问。
及笄礼那天下午,沈芸姝的兴致都不是很高,她们一众女眷叫着去打马吊,她都兴致缺缺。以往这种挣钱的场子,她家小姐可是无往不利啊!那日居然闷在旁边看牌看了一下午。
善画收拾完了屋子,然后站在一边东望望西看看,沈芸姝又看完了一本话本子,伸了个懒腰,她便上前去给沈芸姝捏捏肩。
“这本好无聊,你不用看了。”沈芸姝打了个哈欠,外头日上三竿,等会儿就要用午饭了,她眯着眼睛望了望院子。
这些日子有点清闲,女红也不想做,账本也不想看。
这段时间没下雨,院子里头那棵“许愿树”每天都有人浇水,但是沈芸姝心里知道这树是活不过来了。严少司那厮只是拿棵枯树来哄自己开心罢了。
许愿树上的红色绸带随风飘动,那大红绸子醒目的很,刺得沈芸姝眼睛晃。
“去叫人把那棵树给我挪到外院去,弄棵枯树放在我院子里像什么话!”
善画应下,但只走了个过场。她现在是摸清楚小姐的意思了,世子爷送的东西都不合小姐的心意,但是吧,合不合心意这件事得看送礼人的表现。世子今日要是登门来负荆请罪了,那这棵树挪完了还得再挪回来。
屋内买的话本子看完了,沈芸姝也看不下其他的书,心里郁闷。这几日她从沈夫人那里得知严少司和那定安侯府的嫡长子混迹在一处,跑去五千营当兵去了。沈夫人说起这事的时候还觉得严少司颇有魄力。原本王妃为他向皇上要了个闲差,但没想到他自己先找好了路子。
在五千营里半个月轮休一次,王妃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真的想去军营里待着,还是单纯的想要躲她,以防自己被张罗相亲。
这也是沈芸姝心情不好的一个点。
上次把她惹生气了,都没将她哄好就拍拍屁股躲军营里去了,真是越想越生气。
“小姐,明日上香穿的衣裳您想熏什么香?”
沈芸姝思忖了一下,“上次半面妆送来的沉香还有吗?有的话就熏那个吧。”
善画心下纳闷,小姐一直嫌半面妆送来孝敬她的香料过于名贵,不适合她的身份,怎么今日想用了呢?
不过那香确实好,闻了叫人沉心静气的。
“说起来小姐,您上次及笄礼不是很多小姐在许愿树下许愿了吗。刚刚听翠儿她们聊天说,真有人愿望实现了!”
沈芸姝蹙了下眉,“都过去好些日子了,怕不是赶巧了。”
“那不一定,您忘了你小时候炖了池塘里的锦鲤给少爷喝,少爷到现在都在走霉运呢!万一这树里真的有精灵呢?要是触了人家的眉头,天天让小姐您倒霉怎么办?”
“啧,走霉运又不是没财运。”说着想想也是,“那算了吧,那树就不要动了。”
善画含笑地应了。
翌日一早,沈芸姝穿好衣裳洗漱完后去沈夫人的院子里。沈夫人也起身了,手上正拿着一串碧绿珠子盘着,见沈芸姝进来,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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