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姝说着嘟起了嘴巴,圆圆的眼睛看着严少司,大有他不答应自己她马上就能被她爷爷打死的意思。
“那我娘就能同意啦?你这什么道理啊!你那么多铺子,随便找个铺子让他住进去就是了。”
“万一八皇子闯铺子把人绑走呢?而且别人不知道那些铺子给你有关系,你这么做只会暴露自己。”沈芸姝压着嗓子道,落在她两个哥哥和张成玲的眼里,这两人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似的,沈芸姝一脸娇气。
“那我娘要是打我怎么办......我家规里就定了不能买戏子回家啊!”
“你伤不是没好全呢吗?你娘怎么舍得真打你,你就说你攒着等你爹回来打。”
......
严少司气得嘴角下拉,瞪了眼张成玲,气到无语胸闷,面前这个蓝颜祸水一样的家伙居然还唯唯诺诺的缩在沈芸姝的身后!
严少司无奈地将张成玲安排在王府里,然后派人去接他的家人,对王妃说是看他被人欺压十分可怜便买下了他回来做事。
王妃并未正眼瞧一个奴才,只点了点头,晚间留了沈芸姝他们一家用了饭便将人送走了。
只是这京城向来是个是非之地,有什么一点事情翌日便能传的人尽皆知。严少司砸了茶馆抢走了人家的名角的事情那日下午便传开了,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
到了第二日,沈芸姝去铺子里查账,她才知道流言已经穿得过分离谱了。
“听说镇南王家的那个世子啊,为了个说口技的把茶馆给砸了!”
“真的假的?一个说口技的,何必这么大动干戈?还是他堂堂一个世子买不起啊?”
“哪里是呢!听说这个说口技的还是个角,长得那叫个男女不分,那小腰比女人的还细,往台上那么一站,看得人眼睛都直了!据说那茶馆的掌柜知道世子看上那角之后死活不肯卖,世子这才动气把茶馆给砸了。你想想啊,他要是真的想听人家说口技,那就多跑几次茶馆呗!犯得着这么干吗!”
“你说的对啊,他要是看上的不是人,确实没有必要把茶馆都给砸了。可是上次不是说世子还为了定安侯家的那个小姐和太子打了一架吗?怎么世子这么快就变心了?还是个男的!”
“早就听说世子在南疆的时候就流连花丛,人风流的很,百花丛中过,没想到真的如传言那般啊!”
“啧啧啧!也不知道镇南王家是怎么教得他,家风如此不振,以后可怎么办呢!”
“你看看镇南王天天在前线打仗,哪有空教儿子?而且皇上可宠着这世子了,我就觉得那是在捧杀他!要什么给什么,这次的事情今早就有人参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居然说‘他还小,由着他闹,等他成了亲就好了’这样的话。你看看你看看,有皇上撑腰,这世子还不是无法无天了?”
“天呐,那他迟早要闹出皇上也收拾不了的烂摊子吧?”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来查账躲在铺子后面的沈芸姝:“......”
陪着沈芸姝来查账的严少司:“......”
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别过脸去,都觉得自己无颜见对方了。
沈芸姝没脸是因为这事确实赖她,要不是她要张成玲这个人,那严少司也不至于被人说成这样。
严少司没脸是因为他都没想到自己在南疆的那笔烂账还能拿到现在来说,他就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的人,怎么都脱不下来了。
简直无语至极。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转过脸开口道。
“你先......”
“你要说什么?”
两人对上视线,又不自然的垂下自己的眼睛。
“昨天的事我没想到会传成这样,你那边要是不好安顿张成玲,我这几天就给他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
“嗐!”严少司摆了摆手,故作不在乎道:“这点流言蜚语你哥哥我见多了,我倒是不觉得这点话有什么用。倒是那茶馆的费用,你给垫点呗?”
......
铁公鸡·周扒皮·沈芸姝深吸一口气,“行吧,这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那你就好好照顾下张成玲,他实在是太瘦了。我过两天去王府找师父,你这几天让人多做点补品给他吃,都记在我的账上。”
沈芸姝看着账本,她这话说的中规中矩,也理所当然,但是严少司听着就不那么好受了。
张成玲太瘦了?那他就很胖吗!沈芸姝怎么不关心关心他!
生闷气的严少司气馁,本来就是他自己主动将沈芸姝推远的,今日来陪她查账也是因为他要和沈芸姝核对账本。上面将空饷案的大部分涉案人员都翻了个遍,为了保南疆军的安危,今年的钱两她也不会往南疆送了。而且她要将账面做到一丝都不能出错的地步。空饷案已经快到尾声,查南疆军是早晚的事情。在此之前,他们要将所有南疆军接受了“额外捐赠”的痕迹全都抹干净。
“哼!我说我不在意那些风言风语我就真不在乎了?你怎么一点安慰我的话都没有,还关心那个张成玲是胖还是瘦?”
沈芸姝抬眼看着他,眼睛中有一股探究在其中,不明白严少司说这个话是真的醋了,还是只是普通的牢骚话。
“那对不起严哥哥,我对你负责好不好?这一辈子都赔给你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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