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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少司觉得自己可真是可悲,活到这么大只有沈芸姝这么一个执念,还是自己不敢触碰的宝贝。
    “你还愿意去吊唁我吗?”严少司哑着嗓子问她,“沈芸姝,其实你值得更好的人。”
    “更好?在你眼里什么样的人才配的上我,太子那样的吗?”
    严少司默然,虽然沈芸姝家世不差,性格也不错,容貌也端庄,但是让他说起来,配太子......
    “现在是白日,你怎么在做梦?”
    ......
    “太子那样的你就不要想了,你高攀不起的。”
    尤其是太子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怎么可能一心一意的对待你呢。
    “那也比在你这里丢尽了脸面的强。若是我成了太子妃,日后便是国母,你见了我都是要给我行跪礼的。”
    严少司看着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他单膝跪下,对沈芸姝行了一个跪礼。
    沈芸姝愣住,“你做什么?”
    “提前熟悉一下,日后见了你可能真的要行跪礼了。”
    沈芸姝哑然,心中确实庞然大怒。
    “你先活着回来吧!”
    严少司沉默地站起身,声音低沉道:“沈芸姝,方才给你行礼的时候我在想,你穿上红嫁衣会是什么样,你戴上凤冠又是什么样。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想象有一天会对你行跪礼的。你哪有半点国母的稳重。”
    分明是挑剔沈芸姝的话,严少司却说的哽咽又悲伤。
    沈芸姝咬着下唇,忍住眼中的泪花。她是不会开口让严少司留下的,因为这是他选择好的人生。他需要回南疆肩负起他父亲的担子,肩负起整个南疆的希望。沈芸姝难过的是,严少司想好的未来里没有她,可是她却已经想好有他的来日了。
    这很不公平。
    “你怎么知道我会做不好?你都没有亲眼见过。”
    严少司沉默了一会儿,“对,我都没见过。”他伸手去摸了摸沈芸姝的头发,沈芸姝的头发冰凉凉的,在他的手指中又十分柔顺。
    “还在怪我吗?”
    他说的是上次那件事。
    沈芸姝没办法生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我爷爷串通好了?你什么时候和我爷爷走这么近了?”
    她生了那么大的一个气,委屈的要死,结果是她爷爷主谋好的,想想自家爷爷那堪比雕刻一样板正的脸,他如果是严少司的话,她也很难说出一个“不”字。而且更让她诧异的是,爷爷居然会主动帮太子,爷爷可是个从不会站队的人。所以当沈慎将事情经过说给她听的时候,沈芸姝的脑袋都是晕乎乎的。而更让她无奈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严少司。自己冲他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一副决裂的样子,他却什么解释都没说。
    说什么,毕竟他早就决定好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模样了,他只是决绝的走在那条路上而已。
    沈芸姝心寒无比,却又忍不住为南疆的战事而担心。
    “严少司,为了我的家人,我也会去害人,哪怕良心上过不去,我也会做。因为他们是我要守护的人,如果我知道他们身处危险,却什么也没做的失去了他们,我会痛苦一生。我愿意看着他们幸福安康地生活着,在这种幸福里遭受良心的谴责,也不愿意一辈子活在自责里。”
    严少司怔了怔,旋即笑开,他的心脏砰砰的跳动着,那种呼之欲出的欲望让他捏紧了沈芸姝的头发。
    “沈芸姝,你可真是......太贴心了。”
    “我这么贴心,也没见你要我......”沈芸姝小声嘟囔着,这话落在严少司的耳朵里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将他整个人都向前推了一把。
    他捧起沈芸姝的脸颊垂首吻了上去,沈芸姝柔软的唇瓣和扑鼻的香粉味道让他的心脏跳动的好像下一瞬间就要爆炸开来。
    他会这样幸福的死去。
    那可真是太美好了。
    沈芸姝没有推开他,她抬起胳膊拽着他的衣襟垫着脚尖去加深这个吻。沈芸姝张口在他的唇瓣上狠狠咬下去,两人的口腔里都弥漫出腥甜味。严少司伸出舌头去舔舐血珠,未阖紧的眼睑里都是笑意。
    “沈芸姝,我是你的,你盖过章了可不能反悔。”
    “分明是我怕你反悔才对。”沈芸姝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伸手环住他精壮的腰身,“你都要去找死了,结果胆子就这么点大,只敢亲亲我。”
    “嗯?”严少司抱着她轻笑一声,“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做什么?亲亲不够吗?你想摸摸我?”
    沈芸姝搂紧了他,“严少司,你那么怕疼,去了南疆受伤了怎么办?你胆子这么小,真的敢上战场吗?”
    “胆子小的人惜命,我一定会活着从战场上回来的。”
    严少司郑重其事。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对沈芸姝许出有关未来的承诺,哪怕是爬,他也要从南疆爬回来。
    “嗯。”沈芸姝心脏里裹满了情绪,高兴的难过的担忧的......这些情绪像是混乱掉的颜色搅拌在一起,让她十分不安。“我会好好学医术的,哪怕你缺胳膊少腿的回来,我也会想办法给你缝上。”
    严少司脑海里想了想自己被沈芸姝缝补的画面,眉头皱紧。
    “我依稀记得你的女红似乎不怎么好,要不你还是让善画学吧。”
    ......
    沈芸姝愤愤地伸手捏着他腰间的一块软肉拧了下去,拧地严少司直呼“饶命”,两眼泪花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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