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皇上再过分一点,直接给沈芸姝和太子指婚,那场面可就有看头了。
“本宫记得沈芸姝那个丫头生得水灵灵的,是个好姑娘呢!前些日子本宫还问了旁人听说她还没有定亲,不知道沈尚书舍不舍得孙女,让她嫁出去呢?”皇后轻笑着打断准备说话的沈慎,沈慎面色一僵,皇后这样说不就是为了绝了他说沈芸姝已经定亲的念头吗?
“回禀皇上,回禀娘娘,孙女沈芸姝年纪尚小,臣私心还想再留两年。”
“再留两年可不就是十八了?沈尚书爱孙女心切可也不能耽误了她呀!正是如花的年纪,过了花期可就不好找了。”
皇后这话说的关心,但透过她这层话的表面意思去深究的话,大有一种要撮合太子和沈芸姝的意思。
严少司的脸色不是很愉快,但是也没有立马表现出来。喜怒不形于色才能让这些人无法探出自己的底牌和底线。
“臣会为孙女留意适合的夫君人选的,臣谢过娘娘关心。”
皇后点到即止没有再继续深问下去,皇上倒是难得挑眉望着皇后,以皇后那操心的样子,以往早就不顾场合要问沈慎太子可否中意这样的话了,今日居然没有继续下去,也算是终于知道什么叫体面了。
只是自己这个儿子确实不够体面,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在为他铺路,那端王这样野心勃勃的皇子早就将他生吞活剥了!
皇上一想到太子就忍不住的头疼,如果不是太子是他用心栽培的孩子,而自己膝下目前确实没有比太子还优秀的儿子了,他可能会动易储的心。
眼看着太子镇定自若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于他们的谈话连没有都没有动,皇上心里就更气了。
宴席结束,所有人都赶紧拔腿就跑,生怕皇上看清他们的脸似的。皇上也懒得搭理这些朝臣,但是胸口那股子的浊气去不掉心里就难受。他命人将太子留了下来,太子领命后乖乖去了御书房侯驾。
皇上刚亲自将藩王送到了殿门口才回去找太子,太子好整以暇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等着皇上。皇上见他这番温吞受气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他甫一坐下就猛拍了下桌子,“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把朕的脸都丢尽了!”
太子垂着脑袋听训一个字也不说。
“你现在这副样子摆给谁看的呢!朕让你成个亲是要杀了你吗!你看看这些折子,哪一个大臣不是在参你有失国本?!”
“沈大人没有参。”
......
“那是他怕朕把他的宝贝孙女嫁给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都让沈慎对你退避三舍了!你可是未来的储君,你怎么不自己汗颜呢!”
“父皇,儿臣只是至今未娶,并没有做其他丢人的事情。”
“到现在没成亲还不算丢人吗!”皇上吼完后猛地咳嗽起来,赵多福忙给皇上顺气,谁知道这气越顺越顺不下去,皇上越咳越凶,他满脸通红,额头上的皮肤都皱在了一起像是年久的树皮。
赵多福起初以为皇上这是又气闷了,毕竟他早就有短气的症状,没想到这一次越咳越厉害,咳到他都没有力气了还停不下来。
“快!快传太医!”
赵多福刚喊完,皇上便一口血喷了出来,血沫沾染了案台上明黄的折子。太子愣住不能回神,只不过片刻的功夫,方才还在训斥他的皇帝就倒地昏迷过去。小太监们在赵多福的指示下将皇上抬上了龙床,然后拎来热水擦拭血渍,通知到后宫各个嫔妃那边去。
太子愣怔着,御书房乱做一团,他还在晃神之中,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扯到了一边。
“赵公公,父皇怎么刚进御书房就吐血了呢?”
泠月的声音森冷凌厉,所有的小太监手上的动作都不免一顿。
方才御书房里除了赵多福,太子就只有晕过去的皇上,他们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等赵多福传召的时候就是皇上吐血晕倒的时候了。
赵多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看了看泠月撇下眼睛,“老奴没有照顾好皇上!方才皇上说要走回来醒醒酒,老奴就陪着皇上走了回来,想来是路上呛了风,皇上一进屋子里就开始咳嗽不止,继而吐了血!”
太子张了张口,不是这样的,皇上是被他气得发怒才吐血的。
“那赵公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是你伺候皇上不周到,还不快去贴身候着将功赎罪?”
赵多福连忙应声,太子还没说话就被泠月拉住手腕往外拖。
“太子哥哥,有些事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太子望着泠月淡漠冷静的眼睛,抿紧了唇。
她当然明白泠月的意思,她怕皇上因为自己气吐血的事情影响到那些大臣对他的态度,所以先入为主的让所有人以为这是皇上自己身体的原因,与他无关。
“泠月,父皇他......”
“阎王要他三更死,哪能留他到五更?”
太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泠月,方才泠月说的话让他遍体生寒,他有些看不透自己这个妹妹的身体里究竟还是不是泠月了。
“泠月,你知道你方才在说什么话吗?”
泠月顶着太子质问的目光,眼中笑意生出,“太子哥哥这么伤心吗?那可没有时间给你伤心哦。”她伸手一推,太子跌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太子抬头望去,那张脸和薛静娴有五分的相似,自然不难认出他是薛静娴的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