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这些年一直忙碌,早就把生辰这回事儿给抛在了脑后,如今老爷子提起来,盛棠也是觉得,今年得大办了,不仅是登基第一年,也是平定,不是,与邱凉大离和平共处的第一年,是时候展现大国的风范了。
她的生辰,肯定会有大臣提出,只不过可能不会提前这么早,所以还是得有人先提出来。
接到暗示的陈耀第二日就在朝廷提出了此事。
“……万寿宴自当早早操办起来,且今年是陛下登基元年,大晏开国第一年,还应当大办特办,以彰显我国实力。”
“臣附议——”
这个自然是没有人不附议的,反对那不就是跟皇帝唱反调吗?当然,除了一个人,那就是户部尚书何濯,何濯也不是反对,就是心里一颤。
何濯眼含期待地看着盛棠,咱们实力挺强的,都把戎狄给打服了,不用大张旗鼓的再展示吧?陛下您不是一直勤俭持家吗?万寿宴是该办,但也不用浪费太多钱吧,又不是行军打仗,国库空虚啊!!
只见被何大人寄予厚望的盛棠似乎在沉吟,身旁的皇后点点头,“陛下,是该大办了。”
随着皇后的话一落,盛棠也点点头,似乎是被皇后说动了,“那就大办吧,既然大办,那就将邱凉,大离和新康一起邀请吧,大家也亲近亲近。”
更费钱了,何濯低着头,他不是不知道大办的意义,不然也就会直接站出来反对了,但挡不住肉疼,国库的钱何时能满满当当就好了……
万寿宴就此敲定,交友礼部和皇后共同负责,芷兰也会从旁协助。至于户部,拨钱的工具罢了。
“你们俩也去帮忙吧,也和前朝的大臣适当接触,大大胆子和见识。”盛棠吩咐道。
“是。”
温晚晴随着容岫一起归国后,心态更加沉稳了不少,因着也很老实,为容岫出了不少力气,盛棠也开始慢慢重用她们,如今她们两也成了真正的女官,像这样的宴会,她们也能名正言顺的和外臣进行沟通交流了。
何濯看到预付的拨款数额,险些没跳起来,这还只是初期预算,“不行!我不同意!这还没真正开始办呢!等开始后再拿着单子找我,预算?没有先预支两个月的道理。”
“就是陛下来了,我也一样这样说!”
盛棠听闻后倒是很开心,“何大人这样的户部尚书,很称职嘛。”盛棠其实也是不赞同提前预付太多的,以前皇宫为什么宴会多?无论是否与国事相关的宴会,无论是否是国库走账,下面办理的那群人,哪一个不是捞了无数的油水?把自己养得肥肥胖胖?
于是何濯不仅没有被盛棠斥责,反而得到了盛棠的赞誉,何濯更是有理了,整一个守财奴,但何濯也不会知道,盛棠就是一个宴会,也要与军队有关。
陈耀得知盛棠的打算,细想也觉得很是有道理,能起到很好的威慑作用,“臣这就下去和他们商量在哪个时间段加上。”
“只是陛下,不知这个阅兵的仪式,由哪位大人负责?”这明显就是要武将负责的,也只有武将才能懂,他就只能提前确定人选早早和他进行交流,以便安排流程和场地。
“朕让季将军总领负责。”季千澜,曾经镇守幽州,也上过前线与邱凉厮杀,如今在京修养,也在学院里教这群年轻人。
得到准信的陈耀也就没再多呆,去找季千澜商讨事宜去了。
“四个月……盛榕那小子,应该能赶得回来吧?”若是四个月还无法解决江南的问题,那盛棠就不得不考虑直接一力降十会了。
“怎么都来得及,杨桥那样,未必没有杨成宜的意思,”景昀安慰盛棠,“一个漕司,结果被江南官员挟制,恐怕早就心有不甘。”
“要我猜,你登基那一天,他就做好了献上大礼的准备,只是时机未到。”
盛棠从他身上起来,景昀停下给她揉肩的手,浑然不觉地笑笑,“所以肯定能赶回来的,别说还有杜青杜大人。”
盛棠手撑在榻上,若有所思,“知言还真是,洞察人心。”
“不愿棠棠忧心罢了。”
“那万寿宴就好好办。”
“自然……”
盛榕刚到江南地界,就有一大群官员来拜见。就是招待盛榕,其餐具,膳食,也显得十分低调,朴素。
盛榕要查什么,他们也迅速地给上什么,但就给的那些,他们这些官员那可不要太廉洁,假得不要太假。
盛榕只觉得头大,浑身气压低得很,又和陆朝一起去以前的秦淮河畔去看一看青楼,结果都成了老老实实做生意的店面,去看纺织工厂,妇女们都说工钱多,待遇好,官员对百姓好得不得了。
“他们当我是傻子呢!”
陆朝长叹口气,“那妇人的手,就不是农妇的手。”
“可我们去田间问,也是一样的答案。”明知是假的,可拿不出证据,那就成了真的。
“江南的官场,比我们想像中复杂多了。”陆朝拿笔一一分析,“阿榕,陛下可给了你暗卫?”
盛榕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给了啊,担心我出事,一直都有人在暗中保护着,你也有,放心吧,姐虽说压榨人,但不会让我们出事的。”
陆朝执笔的手一顿,眉眼深思,有所考量地打探了盛榕一会儿,这才放下毛笔,露出了笑意,“既然如此,我们明儿个去江南逛逛吧,也让他们放松警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