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轻笑出声, 含笑看着温晚晴, 只是眼中毫无温度, 温晚晴刚想再说些什么, 脸色一皱, 眉目紧锁, 右手死死地抓在桌案边角, 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剧烈地喘气,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盯着盛棠,一缕烟花信号升向天空,宴会陷入惊呼和嘈杂,很快,刀兵相见的声音响起,整齐的步伐踏入殿内,部分官员脖子上都被架上佩刀。
“你……”温晚晴喉咙也痛,呼吸困难,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恨恨地盯着盛棠。
盛棠脸上尽是胜利者的微笑,“你倒是做了一手好准备,可惜,你房间的解药,被朕给换了。”
旁边的潘颖原也是一脸诧异和不解,看着温晚晴,在盛棠这句话后,看着温晚晴的目光还有些失望和怨怼,“解药……你就不怕我也……”你就不怕我也不知情给吃了吗?!
胡说八道!温晚晴淬了毒的眼光盯着盛棠,她会吃不出解药是真是假?分明是盛棠换了毒药!
“你早就……知道了……”温晚晴忍着痛,脸上尽是汗水,太难忍了,这女人究竟换成了什么毒药!
“早在你和外臣勾搭,朕就知道了。”盛棠收敛了笑意,冷冷看着她,“朕自认待你不薄,不想竟是养了一匹白眼狼,外臣想反朕,不奇怪,他们一直就看不惯我这个女人,倒是你,让朕失望透顶。”
“呵呵……你灭我全……全族……有什么脸!”温晚晴沙哑着声音,眼前已经开始有些模糊眩晕。
“温家通敌叛国,朕留你一命,还给你一条无数人想要也要不了的路,你有什么资格嫌弃?你说你是恨朕灭了温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让靳予安封你为后?”
“你不就是贪心不足,觉得朕耽误了你?你和这些不敢与女子争的大人们合作,意图重新回到男子为帝的‘正轨’,你再为皇后,把控靳予安,朕没说错吧?”
“朕让人教你和潘颖朝政,你学得那叫一个认真,就是温家灭族,也没见你掉一滴眼泪,你当朕不知道你有多冷心?”温婉晴看着看得通透,实则眼里只有自己,潘颖还会因为潘家而伤心失神,温婉晴?呵。
“你要是直接了当地承认你也想掌权,朕还高看你几眼,又不想面对朝臣的压力,又想能站在男人后面悄无声息把持朝政,哪儿有那么好的事?”能看上靳予安,还不是因为觉得靳予安好控制?
盛棠听着温晚晴抑制不住的痛苦闷哼,看着温婉晴终于开始惊慌的眼神,笑了,“不过朕倒是辛苦你,费心费力,联络这些大人们了。”
温婉晴看着盛棠高高再上的模样,听着盛棠胜利者姿态的言语,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嘴角溢出不少暗红色的鲜血,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一会,彻底没有了动静。
盛棠别过头,看着底下那些被刀架着脖子,在凉爽无比的秋天,豆大的汗水接二连三掉落的大臣,外面兵戎相剑的声音已经停下,不得不说,世家手里最后残留的底牌,也被温婉晴暴露了个彻底。手一挥,示意把尸体处理干净,薄唇轻启,“大好的日子,别被小事给耽误了,接着奏乐,接着舞。”
该说宫廷的乐师舞姬们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盛棠发表‘反派感言’之际,他们就已经调整好了心态,看清了形式,盛棠一要求,不带犹豫的,重新挂起笑容长袖轻舞。
又看着潘颖,“潘女官起身吧,和你无关,朕也不会连坐。”
“多谢陛下明察秋毫……”潘颖后怕道。她这一路,很多时候都有温婉晴在帮扶着她,可谁知……她糊涂啊!那些人能反对陛下一个女人为帝,陛下一旦出事,靳予安重新登基,那他们必然会更加严格限制女子参政。还控制靳予安,靳予安再傻,被软禁这么久,也不会傻了啊!她还想参政?恐怕第一个杀的就是她!明明挺聪明的一个人,怎地就在大方向糊涂了呢?
宴会上重回歌舞升平,但却没有人敢再碰一下面前的饮食,拓跋燚煊也没想到这次的万寿宴比去年还刺激,这就是汉人玩儿的争斗吗?
“诸位大人继续该吃吃,该喝喝,也就针对朕而已,和诸位没关系。”
不久,禁卫军首领便来报,“陛下,叛军已全部压入天牢,等候陛下处置!”
同时被带上来的,还有捆住的靳予安。
瞧着靳予安那明明害怕却还死撑着怒视她的模样,盛棠好笑地去看那些还想意图谋反的臣子,“你们想必很久没见过靳予安了吧,瞧朕把他养得多好,都胖了,噗……”
可不是胖了,以前再无能,脸还是看得过去的,担得起男主的名头,可如今,天天丧里丧气的,吃了睡睡了吃,也不运动,可不就是狂增膘?
“盛棠!你就算坐上皇位,一辈子都是乱臣贼子!官员和儒生们,永远也不会真心归顺于你,你一辈子都是孤家寡人!”
“你们也这样觉得?”盛棠悠悠饮酒,观摩这下方的百态。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陛下以民生为重,以国家为重,一举一动,都是为了大局,不必为些宵小忧心。”侯杰本就是坚定的万宁一党,也不用担心这句话得罪别人,天机营也不用担心受其他部门牵制,侯杰可谓是自在得很。
舞姬早已退场,就连乐师也没在拨弦。
“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这些大人?”徐尤出列询问。
盛棠失望地叹了口气,“还能如何?这可是造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