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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府邸上,除了万之褚还能是谁?
    她的脑子里飘过无数个乱七八糟的想法,诊着脉搏失了神。
    万之褚瞧她脸色变了又变,好似很严重一般,问道:“如何?”
    贺灵猛然回神,又细细的摸了脉,翻了眼皮看了看眼内才回道:“六娘子体内有些虚火,因是多日过于劳累导致的,扎扎针,喝两幅药退热,后面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就会好了。”
    “好。”万之褚应下后又道:“麻烦贺姑娘再给她看看腿。”
    贺灵愣了一下,掀开被子撩起裙摆,李棠双腿上大片的青紫,前后都有,吓得她目瞪口呆,回头望向万之褚的眼神露有些惊恐。
    “能否看得出来是怎么造成的? ”万之褚这一问,贺灵哈了一声,看万之褚的眼神仿佛看智障,指着那腿说道:“这当然是被打的。”
    贺灵话落,万之褚只感觉心头一紧,双手不自觉的紧攥,“能否看得出来是被什么打的?”
    “除了腿,上身可有伤?”贺灵问,万之褚摇了摇头,“你给她检查一番看看。”
    万之褚说完后走到了一旁转过身背对着她们,贺灵迅速的掀开李棠的衣裳查看,上身除了一些痕迹之外,没有什么外伤,被打的只有腿。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万之褚这么问,是因为李棠这腿并非他打的?
    还是,他故意这么问?
    可他似乎也没有必要故意问,解释说这不是他打的,自从新帝登基以来,右相万之褚打了一个人还需要遮掩吗?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李家的人,更无须遮掩了。
    也可能是李棠这伤是别人弄的,万之褚想查清楚。
    可若是别人弄的,什么地方打人才只打腿呢?贺灵想着李棠身上的那些痕迹,脑中闪过一个答案,心口骤然就堵得慌。
    她替李棠盖好被子,轻声道:“相爷,我检查完了,六娘子上身无事。”
    万之褚转过身望向她,“那可看出什么没有?”
    贺灵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眸,“我先给六娘子扎针退烧,让丫头把这俩药丸化成水先端过来,再把这两包药熬一下,半个时辰就好。”
    李棠醒来时,头上脖子上肚脐周围,手上腿上脚底都扎满了针,她嗓子干痒难受,浑身无力。
    贺灵坐在床边见她醒来急忙道:“六娘子别动,想喝水吗?”
    她点了点头,一旁的宝儿急忙去倒了一杯水端过来,“姨娘好生躺着,有什么需要的吩咐奴婢去做,饿不饿?”
    “我不饿。”她只是有些渴。
    因为扎针万之褚在里面不太方便,就一直在外面候着,宝儿喂李棠喝完水后才出去向万之褚禀报,“主子,姨娘醒了。”
    万之褚微微颔首,“你去让厨房备好晚膳,清淡一些,菜里一律不许让芫荽。”
    宝儿点头记下就小跑而去。
    屋内,贺灵还在刚才宝儿的那句姨娘中没有回过神来,半晌才问道:“六娘子,你这段时日一直在相府吗?”
    李棠望着贺灵,她们虽不是多么要好的闺中密友,但在大大小小的筵席上见过面,也算是熟人了,只是李棠是贵女的中心,而贺灵比较特立独行沉迷医术,女儿家的聚会她几乎不参加。
    没想到隔了大半年的第一次见面是这样的。
    听着她问,李棠也没有隐瞒,“没有,我昨天刚回京来。”
    贺灵见李棠坦坦荡荡,谈吐间好似从前一般,她心间竟然松了一口气。
    见贺灵神色变幻,李棠笑了笑,“你现在能自己出诊了吗?”
    “嗯。”她点了点头又道:“其实出诊大多是爷爷,我主要守着医馆,今日爷爷去平王府了,我就过来了,但我现在也可以独自一人出诊了,爷爷说,以后由我继承他的衣钵。”
    贺灵与她说这事儿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散发着光,让人看着心情很好。
    李棠微笑着,贺灵顿了顿才道:“说起来,我还欠六娘子一句谢谢。”
    她提起来,李棠眼露茫然,显然是已经忘记了。
    “三年前,我被堂哥诬陷弄错药,还是六娘子帮我作证的。”她说着,李棠才恍然想起来,她就是不经意的看见了那个男孩换了她抓的药,害得她被贺家一行人攻击,话里话外都说她是女儿家,就是学不好,还想继承老爷子的衣钵,那是做梦。
    她那时还是从不敢行差踏错半步的李六娘子,说的最过界的一句话就是医者还分男女吗?
    “你说那事儿啊,我只是说出事实。”
    贺灵笑着,虽是事实,但若不是李棠作证,她难以自证清白可能也就与学医无缘了,在她的心里,李棠什么都好,这么好的李棠将来会是太子妃,太子登基她会是皇后,她觉得以后做皇后的李棠也担得起母仪天下这四个字。
    只是,风云骤变,李棠竟能接受给万之褚做妾吗?
    她想了想又觉得,能活着也是幸运,像李棠这么通透的人,必然不会只有一种活法的。
    想着想着就笑了。
    “对啦,我给你腿也扎了针,淤青散得快,等我回去后再给你开熬点药,你皮肤白皙细嫩,磕到碰到的容易淤青,还不容易散去,平时要多注意。”
    “好,多谢灵儿。”
    “六娘子莫要客气。”
    这针扎了一个多时辰,李棠喝了药丸又陆陆续续喝了好几杯水,到天色黄昏,李棠的烧也退下去了,身上好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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