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 她松了一口气。
京墨见她神色松动, 低声问道:“那咱们去渝州吗?”
“回去收拾东西。”
李棠说着将信收了起来, 回头望着还站在台阶上吃饼的月察阔, 走了过去,月察阔望着她询问道:“娘子遇到了难事?可需要月某帮忙?”
李棠笑了笑,“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有点事情,就不和公子继续逛了,要先回客栈。”
月察阔吃完了手中的饼,将那油纸丢到了一旁的竹篓里,拿出帕子拍了拍手, “我也回吧,这天气一个人实在是没什么好逛的。”
听他这话,李棠心道,这真是个难缠的人啊,不论你怎么说,他总能闭着眼脸不红心不跳的瞎接你的话。
李棠没有再同他说什么,匆匆往回赶,月察阔紧跟在侧,边走边问:“六娘子这么急是遇到了什么事?说说看或许月某能帮上点忙。”
“无须公子帮忙,我能解决。”
“我们怎么说也是朋友,两个人解决总比一个人快不是?六娘子不会是防着月某吧?”
李棠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我不应该防着你吗?月公子,说起来这临安的每一个人都应该防着你的。 ”
“六娘子这话伤人心了,这些年来楼兰和庆国和平共处,商贸往来无数,两国百姓友好,如何就要防着我了? ”
“这趟入临安,全是因为一点私事,说出来不太体面的一些私事,六娘子要是再不信可以问克图,我自己是没脸说的。”
李棠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眼神无一不再说,你骗鬼呢。
见李棠依旧不信,月察阔沉沉一叹,“从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被这身份所累!”
李棠不听他胡诌,回了客栈迅速进屋收拾东西,京墨边收拾边问道:“娘子,我们走了那临安的事情怎么办?”
“留下五个人,让芙娘主事,其他人你让方闻去安排。”李棠话落,京墨顿了顿道:“不如让方闻也留下来?”
李棠摇了摇头,“他这些日子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我走了他还不走那怎么行?”
“奴婢知道了。 ”
隔壁隔壁的月察阔,一进屋就被克图扑了一抱:“公子你去哪里了?”
“属下起来看你不在还以为你回去了!将属下丢在临安了呢!”
月察阔看着贴在身上的克图,眉头紧皱,一脸嫌弃,推了推他,“起开起开,少娘里娘气的!”
克图一听月察阔这语气,就不是很高兴,急忙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脸正色的问道:“公子怎么了? ”
看着克图,月察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已经来临安一段时日了,一直住在这间客栈里,开始他真只是出来走走,跟着商队来了临安,之所以停留这么长时间,是因为他在这边以粮商的身份混了个脸熟,便同楼兰那边说了多呆一段时间,也多买点粮。
这些日子遇到了李棠,他一心都在李棠身上,不日将归,这人他必须得带回楼兰。
可此刻李棠现在要走了,他是跟还是不跟?彻底俘获美人的心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克图望着月察阔面带愁绪,试探着问道:“公子是因为那李娘子的事情?”
月察阔白了他一眼,“啊”了一声。
克图笑了笑,在月察阔的身侧坐下,拍着月察阔的腿说道:“公子勿要气馁,是都说烈女怕缠郞,所以属下觉得是六娘子还不够了解公子,也还没有清楚的认识到公子的好!公子继续努力,定能讨得她的欢心。”
月察阔听他这话皱起了眉头,“缠郞那也是要有好感的,同意你缠的,那样的缠郞是你来我往你情我愿的,这要是姑娘家不愿意还搞什么缠郞那一套,就是泼皮无赖下流!”
克图思索了片刻道:“也是,但属下看六娘子也不反感公子呀。”
月察阔闻言苦笑,那不是不反感,是基本的礼貌,还有是因为他是楼兰的太子,给了点点面子而已……这不反感离有好感差着万八千里啊!
他长叹一口说道:“迅速收拾东西,你跟我走,其他人留在临安。”
“去哪里?”克图问道。
月察阔说:“李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从临安到渝州还得走水路,再转坐马车,不然绕路需要挺久才能到达,时间又急,她们需先坐船到万安码头。
这风雪天里,幸好是临安繁华,往来的商船多,才不至于被困在临安。
商船是京墨找的,老板还是一个中年女子,她在周边打听了,这位秋娘子是渝州那边有名的布商,一个月至少要往临安跑两三躺,对水路很熟。
李棠听京墨说完也安心一些。
上了船,那秋娘子还特意给李棠她们送了一些老姜过来,“娘子,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晕船,提前给你们送点老姜过来,若是晕船了,闻着点或者不怕辣咬一点嚼一嚼可止吐。”
京墨接了老姜,李棠冲她微微颔首,柔声道:“多谢秋娘子。”
她摆了摆手,“出门在外互相关照,娘子勿要客气。”
又道:“我还有些货物要清点,就不打扰娘子们休息了。”
说着风风火火的走了,京墨给李棠递了一块老姜,是已经洗干净削了皮的,这人三十多岁的模样,行事说话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再低头看这手里的姜,哪里是怕她们会晕船,这是笃定了她们不习惯会晕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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