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时,李翾的慈宁宫里甚是热闹,曹蔻还有傅祁州之前的妃子都在,这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李棠倒是没料到。
在宫里一呆就是一整天,晚上李翾留她在宫内吃晚膳,傅祁琅那边开小朝会也是开到晚,得知李棠来宫里了,傅祁琅便把万之褚留了下来。
李翾那边晚膳好了派了人过来喊傅祁琅,傅祁琅伸了个懒腰起身,望着万之褚道:“相爷,走吧,和朕一起去太后那儿用膳。”
万之褚:“臣就不去了吧?”
傅祁琅挑眉一笑:“六娘子在母后那里相爷也不去?”
万之褚看着笑容狡黠的少年天子,轻咳了一声,“陛下让臣去,臣岂可不去,走吧,慢了让太后娘娘等久了不好。”
傅祁琅:“……”
曹蔻看着到了吃晚膳的时辰,带着其他几个妃子回了自己宫涮菜吃,本想着是给李棠和李翾留点私人时间,但她们走后,李翾又让人去喊了傅祁琅,傅祁琅又带着万之褚来了慈宁宫。
傅祁琅进来,李棠正想起身见礼,就看到跟着进来的万之褚,她微微愣神起了身,只听傅祁琅率先喊道:“姨母终于入宫来了,母后经常念叨,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听着他这一入屋门的调侃,李翾笑道:“皇帝这是嫌我唠叨了?”
“哪里哪里,儿臣随口一说。”
万之褚看着李翾拱手见礼:“臣给太后请安。”
李翾看了一眼李棠,随后说道:“万大人就不要多礼了。”
李棠还想着刚才傅祁琅喊她的那一声姨母,想来他和李翾的关系不错,她替李翾感到高兴。
四个人的晚膳吃得还算融洽,晚膳过后又一起喝了一会儿茶万之褚才和李棠一起离开,李翾本想留李棠留宿宫里,但万之褚已经先说了送李棠回去,她便没有再留。
二人走后,傅祁琅就和李翾说起了万之褚。
“照这个进度,咱们这个万大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获得姨母的原谅?”
李翾挑眉看了他一眼:“听阿琅这话,要是你,比万大人做得好?”
傅祁琅脸一红,“母后不要打趣儿臣,儿臣这是真的替他们二人担心。”他说着端起了茶盏就要饮,李翾从他手里拿过了茶盏递给了白苓,柔声道:“这茶苦,喝多了容易失眠,换杯参茶来。”
傅祁琅道:“母后不是经常喝这茶。”
听他这话,李翾说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很爱喝,为了骗大人,我还兑在羊奶里喝。”
傅祁琅听完开怀一笑,“母后说的我还没喝过。”
“改天做给你喝。”
傅祁琅应道:“那我可就等着了,母后不要食言。”
“知道了知道了,明天我就做。”
李翾话落,傅祁琅凑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问李翾:“母后,你知不知道姨母她怎么想的?对万大人是否心软一点点?”
李翾看着他这样,也压低了声音问:“你是替万之褚来探话的?”
傅祁琅猛的摇头,“那不能,我这还不是关心万大人,你看之前说疫情的时候,他直接撂挑子跑渝州去了,儿臣觉得,只要姨母一日未和他成亲,他就是不稳定因素,他要是能早点成亲,儿臣也放心。”
“那还差不多。”
李翾话这么说,但想到李棠和万之褚这状态,她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太平静了,不管是李棠还是万之褚,都过于平静了。
傅祁琅沉沉一叹:“大人真的太麻烦了。”
李翾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唇角含笑,微微摇头,心想着再过几年他长大了,也就会有这些麻烦事了。
傅祁琅看着李翾神情,原来他和岑婕妤一起生活之时,偶尔才会来李翾宫里请安,每次见到她都是神情平淡,无悲无喜,甚至有一种她是不是不喜欢他们的感觉。
后来岑婕妤走了,他被接到了她的宫里,一直到傅祁州死后,她才变得爱笑起来,也不再是之前的疏离淡漠。
难怪他之前和岑婕妤提的时候,岑婕妤总是说,你还小,你不懂。
原来真是如此啊。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八月,自从可立户以及参加科考的律法出来后,盛京这段时间甚是热闹,李棠的身子养了俩月也没胖回来,可能是心情好,气色倒是不错。
空闲时间里研究上了胭脂,开了两间胭脂铺子,万老太君和安氏经常会给她下帖子过府吃饭赏花,回盛京的路上万之褚问过她能不能重新开始,她当时回复万之褚,说回京后再说。
回京后的这些日子里,万之褚也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怎么了,没有再提过这句话,但俩人的往来反而更密切了些,更像朋友一些,也更温和平静,安氏总觉得他们这样差了点什么,也没定日子,也没说成亲,很不好,但是在万老太君的眼里,这是个好兆头。
老太太觉得,万之褚戾气重,又患得患失,在感情里容易有误会矛盾,不易长久,但一个人情绪稳定,处事平静,有事能够好好沟通,是一段感情长久必不可少的,所以她觉得目前这样的状态是好事。
只是这样的平静被从楼兰来的月察阔给打断了。
他是来提亲的,想娶李棠为妻。
邻国太子,想娶当今太后的亲妹妹为太子妃,那将来月察阔继承皇位,李棠便是楼兰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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