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别走啊!相遇即是缘,既然来了便与我等一起快活!”听她要走,又有两人起身向她走来,沈谣连忙回身开门,却被先前那人压住门板,狞笑道:“小公子生的真俊,怕是还是个雏儿,不如让叔叔们教教你余桃口齿、椒风弄儿之戏!”
来到这里的人多是寡鲜廉耻之辈,哪里会在乎你是客人还是待售的货物,见到沈谣这般姿色绝佳之人,皆以为捡到宝了,自是不会放过。
三人前前后后呈合围之势,尤其满脸胡茬的男子见着沈谣涎水都快流出来了,□□着再次向沈谣伸出魔抓。
沈谣此时真的是怕了,惊慌地朝着姬如渊的方向奔去,后面那人已拉住她的衣袖正往怀中拖去。
“啊——”拉着她衣袖的手骤然松开,男子捂着鲜血淋漓的手指痛呼不已。
沈谣身子不由自主向前扑出,一张俏脸不偏不倚贴在了姬如渊□□的胸膛之上,脸颊下的肌肤冰冷透骨,酒香混着麝香之气瞬间充斥口鼻。
明明他可以躲开的,他不仅不躲,还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更深地埋入他的怀中,他眯起眼睛在她发顶嗅了嗅,轻笑道:“这么快便投怀送抱,可是后悔了?”
沈谣整张脸都埋入他的胸膛,双颊如火烧般滚烫,双手撑在她胸前本要推开,谁知右手触到胸前一点凸起,她下意识地用手按了下,听得头顶一声轻喘,蓦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脑子轰地一声炸开,再不敢抬头看他。
“呵——”听得一声轻笑,他道:“你倒是学得快!”
“姬大人息怒,小人不知他是您……”被伤了手指的男子跪地谢罪,另外两人亦不停告罪。
“滚。”
姬如渊轻轻一个字出口,屋内一干人等顷刻间消失殆尽。
待屋内没了动静,沈谣才挣扎着抬起头,低声道:“放开我。”
“这就过河拆桥了!”带着炙热酒气的热气呵在耳畔,他垂下眼帘,手掌在她浑圆的臀部惩罚性地拍了拍,悄声道:“阿谣,你没良心!”
“你、你!”沈谣气急,用力推了他一把,炸了毛般从他怀里爬出来,自她有记忆以来除了林氏的巴掌,还从没人打过她,更别说这么私密的部位,她平素的冷静支持在这会儿全都消失殆尽。
她心跳如擂鼓,脸却在瞬间苍白,原先蒸腾的热气在转瞬间化作寒意,只因她从半开的门扉里见到了萧翀。
尽管他看不见,但沈谣却被羞愧难堪淹没。
顾不得姬如渊的冷嘲热讽,她朝着门口奔去,刚抬脚便被姬如渊伸出的腿绊了一下,手臂被人抓住,她再次落入姬如渊怀中。
沈谣冷着脸,一板正经地说道:“你放开我,作为今日你解围的报答,我告诉你一个关于北鲜细作的消息。”
姬如渊靠了过来,揽着她的腰肢,贴着她的脸道:“说来我听听。”
“离我远点!”沈谣仍旧冷着脸,哪知她愈是如此,姬如渊愈是高兴,逗弄之心愈盛。
“既然来了自然是要玩得尽兴。”他拎起脚边的酒壶凑到嘴边灌了一口,清透酒液沿着嘴角滴落在沈谣的面颊。
她抬手便要抹去,姬如渊却先一步伸出粉色舌尖在她脸颊处轻轻舔舐。
鲜红如蛇信的舌尖在她脸颊辗转,沈谣浑身颤抖,夺过他手中的酒壶,闷头灌了下去,辛辣的口感呛得她忍不住咳嗽,她却忍住了,仰脖咕咚咕咚将酒吞了个干净,末了一抹嘴唇将酒壶重重砸在地上。
“啪”地一声响,她凄然一笑:“够了!你不就是想作践我么!这下可尽兴了,满意了?”
姬如渊凝视她一张带着泪痕的脸,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确实存了作弄她的意思,他怨她怪她榆木疙瘩,他一个人抓心挠肝的难受,她却毫不知情,转头便嫁了人,如今更是身陷宫闱,让她见一面也难。
可是此刻见她满面泪痕,他却丝毫没有作弄后的快感。
沈谣见他不作声,抬步便往外走,走到门口却停下来低低说道:“我方才在这里见到了那个挟持我的北鲜头目,她穿了件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身上有那木簪的香气。”
说罢也不等姬如渊反应,深吸一口气拉开门朝着萧翀离开的方向追去,然而身前却出现了一堵墙将她困在胸膛间,耳畔传来他低低细语:“今上好□□,痴恋小脚,你需万分小心,宫中膳食需验过方可食用。”
沈谣心中一动,双瞳渐渐放大,盯着面前俊美如俦的青年竟有一瞬的触动,万没有料到在所有人都说她与陛下不清不楚时,他竟是信的,甚至未曾有一丝一毫质疑。
怀中少女色如春晓之花,眸似琉璃净水,那一汪深潭中分明有泪水溅落,也不知是打湿了谁的心田。
姬如渊垂首轻嗅怀中芳香,低低叹了一口气后猝然放开她。
沈谣回首时,他已如一尾游弋的快鱼转瞬消失在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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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陶穀在《清异录》中描述北宋京师汴京男风充斥的情形。
第114章 大火
她穿过挂满灯笼的连廊,周遭衣香鬓影,穿着霓裳羽衣的少年眼波流转,依偎在脑满肥肠的中年男子怀中,沈谣擦肩而过之时被人拖住衣袖,醉眼朦胧地笑道:“桃夭居何时来了这般绝色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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