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凤,”谢红玲如抓救命稻草一样叫着张晓凤的名字:“我不去学习班。你说过知青办会保护成静然,只要我们全体知青一起替她求情,知青办就有借口放她回来,我才到各知青点……”
整院子人的目光,都随着谢红玲的话看向张晓凤,心理再强大的人在如此多目光的压力下,也会冷汗泠泠。张晓凤同样如此,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谢红玲:“你自己去别的知青点,跟我们说是去看同学,全知青点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许丽荣,谢红玲去别的生产队时,是不是这样说的?”
从进院一直没有讲话机会,心里对邓琳琅无比内疚的许丽荣,突然被张晓凤点名,一脸蒙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自己该应是还是不是。
谢红玲却吃了大力丸一样站了起来,两眼冒火的看向张晓凤:“是,我是说自己要去看同学,可那也是你教给我掩人耳目的!”
张晓凤十分吃惊的后退一步,看上去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钱副主任看着林组长的目光讽刺意味十足:“这届知青的再教育成果不行呀。”
最终张晓凤还是跟谢红玲一样被林组长带走了,钱副主任走前还特意安慰了邓琳琅几句,用的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小邓啊,难怪陈大队长说你要把户口迁到小庄头脱离知青点,借钱也要自己盖房子搬出来住,做的好,做的对!”
自己做的对不对,邓琳琅心里一直有数。今天前进大队妇女接手工的事情在公社过了明路,在邓琳琅眼里李雪梅才叫做的对。只凭这一个结果,男女主和张晓凤两人会受到啥样的惩罚,完全不重要了。
只是有了钱副主任的参与,与男女主处理结果迟迟不决不同,四个人的处理意见,在邓琳琅上交了手工之后就下来了:
袁劲松与成静然两个,败坏知青风气,记大过处分一次,调到另一个更加偏远的生产队插队。谢红玲蓄意串连、破坏知青与社员关系,记过处分一次,调到同样偏远却与成静然方向完全相反的生产队插队。张晓凤唆使谢红玲查无实据,继续在小庄头生产队插队,由生产队监督劳动。
得知这样的处理结果,邓琳琅觉得林组长对成静然才是真爱——在这个男女街上拉拉小手,就可能被定性流氓罪的时代,那二位都被堵在炕上了,竟然只记个大过调个生产队?
肯定是主角光环加持。
邓琳琅这样劝慰自己——虽然两人的处理看似不轻不重,可她本人也算远离了男女主保平安了,系统任务进度是不是应该增加一点?
点开页面之后,邓琳琅便发现自己天真了,远离男女主保平安只是她的愿望不是系统任务的,进度条定格在百分之四十一上,一动不动。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小庄头没了男女主,邓琳琅还是开心的———相对于男女主来说,在原文后半部分消失无踪的张晓凤,是个很识时务的人,以后应该会能离自己多远有多远,而不是还妄图拿自己当枪使。
这份开心是钱副主任带来的,邓琳琅投桃报李,增加了自己去县城的频率,在春耕到来之前把各大队修理好的农具挨个送了一遍,让全公社人都知道前进大队小庄头生产队,有一个厉害女知青,帮着全公社人找到了靠谱的铁匠,修理过的农具跟新的一样好用。
也是在这个时候,系统又提醒邓琳琅,任务积分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五,请她继续努力。突然增加的百分之四进度,进一步验证了邓琳琅的思路是正确的,她通知李卫党,又到了取货的时候。
得到她的通知,李卫党高兴的蹦起来,当晚便叫上二子,悄悄到了邓琳琅院外半里地的小树林边,向着林子学了两声猫叫。
树木里很快传出回应,二子兴奋的拍了李卫党一下:“快点,不知道上回我说的军装,这回找到了没有。”
李卫党一脸嫌弃的看了二子一眼:“小邓说帮着找的东西,啥时候没找到过。”
说话间,两人熟门熟路的到了邓琳琅面前,相互小声打过招呼,二子便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邓琳琅直接指向地上的一个白布袋子:“这里头是十套军装,再多我也找不来了。六十块钱一套,你们要不要?”
二子连连点头,胳膊直怼李卫党示意他快掏钱。李卫党看向邓琳琅脚边另外的几个白布袋子,嘴角抽了抽:“你可真舍的,回回都用新新的白布缝袋子。你知道不知道,这些白布都够人做两件衬衫了。”
当然知道,可是商城里一匹白布二十积分,一个手提袋也是二十积分,最近为给各大队“修”农具,邓琳琅的积分如流水一样消退,不用系统提醒,邓琳琅便决定还是用白布缝袋子代替手提袋——她翻遍了商城,竟然没有发现麻袋这样居家旅行必备的神物。
除了那一袋军装,剩下的几袋子里装的都是李卫党上次要求的玉米面、小米,一共一千斤——春耕时间到了,意味着青黄不接的时节也到了,现在黑市上只要有粮食就不愁卖,别的东西却根本卖不动。
李卫党只查了袋数,便掏钱递给邓琳琅:“玉米面七毛、小米一块,加上军装总共是一千三百九,你点点。”
邓琳琅同样没数就把钱揣起来,有些怀疑的问:“粮价涨这么快?”五天前玉米面才六毛、小米则是九毛。短短五天的时间,一样又长了一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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