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飞色舞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生病,霍凌肃斜眼看着她,娢嫣心里发毛,声音越说越小,终于住了嘴。
霍凌肃坐了一会儿,突然又道:“皇上今日召我进宫,命我监察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堂会审,重新彻查大驸马玉章谋反一案。”
娢嫣听完,差点喜极而泣,她知道霍凌肃待玉家极好的,一定会想办法帮父母洗刷冤屈,可一时又想到,如果玉家真的平反,那么霍凌云便会罪犯欺君,这样无异于他亲手将霍凌云送上断头台。
他们毕竟是兄弟。
虽然平素的感情似乎不太好,可是娢嫣看得出来,霍凌肃与老王爷感情深厚,霍凌云毕竟是他的儿子。
娢嫣的手心有点发凉,她抬头看向霍凌肃,发现霍凌肃也正在看着她。
“你放心,”霍凌肃道:“皇上委此重任于我,我自当竭尽全力,绝不徇私,如果玉家是清白的,我必定还他们一个公道。”
娢嫣大为感动,又想他怎么好像能看透人心理似的。
过了一会,霍凌肃又道:“泰州的汇票,是你从霍凌云那里偷来的?”
娢嫣心想一定是苏玉缜告诉他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便问道:“可查出什么了了,霍凌云在给什么人汇银子?”
“嗯,”霍凌肃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娢嫣急得直跺脚,霍凌肃却道:“记住,离霍凌云远点,下次再有这种事,饶不了你。”
说完,他便起身出门而去,娢嫣叫道:“喂……”
她气得跺了跺脚,这个病秧子,怎么没说两句话又走了,整日里神出鬼没的。
虽然霍凌肃嘴说给她请了三个月的假,其实只请了两天而已,娢嫣知道真相后在心里把他骂了好几遍,白白让她担心了好几天。
在府里躺了两日,娢嫣难得清闲,心想自己该找机会见见父母。可事情还没有查清,他们还是重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到的。
娢嫣又想到了霍凌肃,他如今监管六部,又协助大理寺办理此案,一定能够见到玉家的人,可自己应该怎么求他呢?毕竟陆春花可与玉家没什么关系。
她心里想着,竟顺着肃枫苑的小路,一路溜达到落芍园里,只见迎面忽然走来一个淡紫色罗裙的丽人,竟是王云汐。
娢嫣没想到这会儿会看到王云汐,她不是应该舞苑吗?她懒得与她说话,便转过头去,王云汐忽然道:“站住。”
娢嫣斜昵了一眼,“小王妃有何贵干?”
王云汐快步走到她身旁,厉声道:“小贱人,你以为躲在肃枫苑不出来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娢嫣道:“你又发什么疯,我劝你还是别没事找事的好。”
王云汐大怒,绕到娢嫣年前,道:“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一念之差,把你这个贱人带来京城,谁知你恩将仇报,竟然在献舞的时候往我的鞋子里放银针,害我出丑,你自己却出尽了风头,这笔债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早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娢嫣冷声道:“你的针不是我放的,有功夫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不如去查查到底是谁害你的好,别哪天躺在棺材里了,都不知跟阎王告谁。”
王云汐道:“你还装蒜,你就是因为秋雨夫人让我做了领舞,你心里嫉妒,便在上台之前往我的鞋里放银针,你以为别人我不知道,我会不知道吗?等我揭穿你的真面目,你就等着被秋雨夫人赶出舞苑吧,别以为霍凌肃能保得住你!”
娢嫣一声冷笑,“对付你,还用得着四爷么?亏你还有脸在这里跟我说什么恩将仇报,你带我来京城,到底是何居心,你我都心知肚明。不过我可真早谢谢你呢,若不是你坏心办了好事,我又怎么能有今天?”
王云汐气得胸口不住起伏,“陆春花,你到现在也不过是个下人,有什么可狂的?你以为凭着点狐媚手段,勾引上霍凌肃,就能做王府的四夫人了,我告诉你,就算是你嫁了他,也不过是个庶子,如何跟小王爷相提并论?”
娢嫣嗤笑道:“小王爷又算个什么东西,只有你这种乡下人才会把他当个宝,你愿意当小王妃,就好好当下去,我奉劝你以后放聪明点,否则下次那针就不是在鞋里,而是在你脑袋上了。”
“大胆贱婢,你竟敢对小王爷不敬,反天了吗?”
娢嫣道:“霍凌云又算什么天?”
王云汐气得一阵摇晃,“贱人!”说着,她伸手去掴娢嫣的脸,手腕却被娢嫣一把抓住,王云汐没想到她竟敢还手,瞪大了眼睛道:“你、你、你大胆……”
娢嫣一把甩开她的手,“小王妃的胆子才是真大,圣上面前都敢出丑,中秋领舞变成了配舞,演了好大的一场好戏!”
王云汐怒道:“陆春花,你得意不了多久的,我等着看你登高跌重那一天,怎么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
娢嫣冷笑一声,一字一句地道:“就怕小王妃你跌得更快,受不起我这一跪。”说罢,头也回地转身而去,只留下王云汐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三日后,娢嫣的休假日期已满,便又回到舞苑上课。一早上起来,还未出门,忽见三娘在整理一大堆的锦盒玉匣。肃峰苑人少,东西又多,有些手忙脚乱。娢嫣忙上前帮她整理,“三娘,这都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多,怎么不叫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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