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竟然这么就乖乖的听话了,苏玉缜到是一愣。他抬起头,只见昭阳那双黑亮的大眼睛里隐隐带着泪光。
昭阳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四哥才走的,我不能拦着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我,千万不能有事,天下谁也不如你自己命重要,就是四哥——也不如。”说着,忽然垂下头,两颊泛起浅浅晕红。
苏玉缜只道她是因为上次害自己差点没命的事而内疚,见她那俏丽的脸庞上满是关心之意,心中一暖,道:“没事,我福大命大,死不了,快别哭了,让你哥看见以为我欺负你呢。”
听着他软语安慰,昭阳心里更觉得难过。她知道自己不能拦着苏玉缜,可是心里又担忧得厉害,泪水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苏玉缜有点着慌,心想她怎么又哭了?
“你……你……”昭阳声音哽咽,苏玉缜道:“我怎么样?快别哭了,你旦有吩咐,苏玉缜一定从命。”
昭阳破涕为笑,道:“那……你自己说的,你不能反悔。我吩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不许出事!”
苏玉缜拍了拍胸脯,道:“放心,我答应你,只要你不哭,我就不出事。”
昭阳听他这样说,吓得赶紧收回眼泪。苏玉缜冲她笑了笑,心想这小公主心肠到是真好,她这样担心我的安危,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可不能让她失望了。
两人说着话,只听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有人敲门道:“爷,您要的热水来了。”
苏玉缜道:“进来吧。”
小厮应了一声,便打开了门。见昭阳也在屋内,便对他哈了个腰,“姑娘好。”
昭阳刚刚哭过,眼睛有些肿,到不想让人看见,便低头嗯了一声。这一低头,却正好看见了那小厮的鞋子,正是自己前些日子送给苏玉缜的那双,登时气得满脸通红。
小厮放好了热水,便退了下去。昭阳突然厉声道:“苏玉缜,你欺人太甚!”
苏玉缜吓了一跳,心想刚才明明还和颜悦色的,这又是怎么了?
苏玉缜呆呆地看着她,“怎……怎么了,又哪得罪你了!”
昭阳这次真的生了气,怒道:“你……你……”只说了两个字,似乎难以出口,苏玉缜道:“你冷静点啊,别……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昭阳大声道:“你去死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完,头也不回地破门而出,剩下苏玉缜一人愣在当场。
苏玉缜一脸的目瞪口呆,果然这丫头的好维持不了半柱香的时间,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死苏玉缜,臭苏玉缜,去死吧,去死吧!”昭阳气哄哄地走回屋子,把春樱吓了一跳,“公……公主,魏王殿下怎么得罪您了……”
话刚出口,猛地对上昭阳恶狠狠地目光,吓得春樱顿时缩了回去。昭阳则咬牙切齿地扯着手中的一个绣玫瑰花抱枕,春樱咧了咧嘴,很是为这抱垫心疼。
不过服侍了她这么久,春樱还是很识时务的,知道自家主子生气的时候,最好还是别去招惹,便悄悄退了下去。走到门口,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心想公主和魏王殿下……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
娢嫣坐在马车之中,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霍凌云,恨得咬牙切齿。霍凌云不紧不慢地为她倒了一杯茶,“这是你最喜欢的醉香普洱,我特意为你买的。”
娢嫣扭过了头,看也不看。霍凌云笑道:“你别生气么,我只是实在不舍得你逃走,才出此下策,等到了京城,我一定向你赔罪。”
“所以,”霍凌云举起茶杯,“你就安心跟我回京就是了。否则……”他眉眼轻挑,“小珍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娢嫣气得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她。她今日总算明白了霍凌云为什么将小珍带出来了,分明就是为了要挟她!
娢嫣道:“你回京到底想要干什么?”
霍凌云道:“带你回霍王府,在老四的眼皮底下,光明正大的把你抢回来。”
娢嫣道:“我到底说多少遍你才会死了这条心?”
霍凌云道:“多少遍都不会。”
娢嫣气结,直到今天她才发现,霍凌云的脸皮竟然这么厚。
车队行了三百多里,不日便走到了泰州边界。霍凌云把小珍撵了出去,坚持和娢嫣共乘一與。娢嫣一路上基本没有同他说话,霍凌云也不生气,一派温文尔雅,仿佛很享受的样子。
午后,霍凌云吩咐车队暂时休息一会儿,只见一人走到马车旁边,低声道:“小王爷。”
娢嫣耳朵一竖,只听霍凌云道:“查到了吗?是不是有人跟着咱们?”
那人道:“回小王爷,属下沿途设了许多暗岗,五百米内几乎没有暗角,的确没有发现什么人。王爷是不是多虑了?”
霍凌云道:“那就继续查,记住,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那人微微一顿,道:“是。”
娢嫣听完此言,奇怪道:“有人跟踪你?”
霍凌云道:“我也不太确定,不过我这样离开泰州,恐怕老四会不放心。”
娢嫣心中一动,莫非霍凌肃会派人跟踪他么?便问道:“你想干什么?”
霍凌云淡淡一笑,“有人欺负我,我也不能坐以待毙不是?”
娢嫣心中暗想,如果霍凌肃真的吩咐人跟踪他,那八成应该是雷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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