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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后半句话说得太真了,带出了他心中仅剩的柔软的一点。
    就算这样,也还不敢直接袒露说喜欢,长期伪装的人只要露出一点真,就怕受伤。
    他时刻都伪装好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波澜不惊温润宽和,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被大众接受的,但他内心却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沈宁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陆鸣试图小心地去碰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陆鸣,你不要这样了。”她说,“现在的你让我后悔了。”
    “后悔当时把你捡回家。”
    轰——
    陆鸣似乎有片刻的耳鸣,差点听不清外界的任何声音,耳畔轰鸣,世界是寂静又喧嚣。
    他看着沈宁的唇起合,不敢相信她怎么能说出这样让他难受的话。
    她直接否定了他们的开始,心中最柔软的一点被什么击中。
    太疼了……
    他有这么过分吗?他甚至在对付祁家时都留了一手,只是怕沈宁不原谅他。
    可是沈宁却说后悔……
    陆鸣心中压抑的情感刹那间全部溃败崩塌。
    第110章 捡来的男人是大佬(十二)
    ◎需要他出去,给他们腾地方吗?◎
    陆鸣眼尾深红, 死死地盯着沈宁,他垂落在身侧的手已经捏得死紧,仔细看还能发现在轻微颤抖。
    “不许。”这两个字几乎是从喉咙深处逼出来的, 带着粗砺的沙哑。
    不许说后悔。
    不能后悔把他捡回来。
    从来没有人对陆鸣这样好过, 他们素未相识, 他对沈宁来讲也没有什么利益,他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纯粹的善意和好待。
    所以初初有些不适有些茫然,然后只会按自己人生中的一贯来对待她。
    因为利益而讨好她,甚至想发展更亲密的其他关系, 让沈宁放不下他。
    但为什么现在放不下的人却是他。
    沈宁善良, 她可以对任何人都很好,没有他还有祁南, 还有其他人。
    不能这样,沈宁只能有他一个人。
    陆鸣死死地盯着她。
    沈宁却愤怒地看着他,目光中还夹杂着微许的厌恶:“我后悔了, 陆鸣你当时就应该去死。”
    “闭嘴!”
    陆鸣所有的理智思考全部被点燃爆炸销毁了, 无法忍受他喜欢的人居然让他去死。
    一颗心最柔软的地方被她再三践踏,他觉得自己此生最痛苦的时刻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他盯着沈宁,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你只能有我一个人。”
    “现在就离开祁南,回到我身边。如果今晚六点之前我没有看见你回来,祁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沈宁眼眶发红,声音破碎:“陆鸣,你真让我——”
    “我不想听这些话。”陆鸣打断她,“从现在开始,你有三个小时的时间, 收拾自己的东西, 搬到我家来。”
    他从桌上拿起一张名片, 动作过快,锋利的纸边沿在他指腹上留下一道浅浅红痕:“现在,还有两个小时五十九分钟。”
    沈宁强忍着泪水,抬头看他。
    陆鸣已经完全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他自私、冷漠、高傲,不择手段,用祁家威胁她。
    祁南在她最难过绝望的时候帮助她,让她找到了弟弟,有了新的生活。
    可是这一切,都被陆鸣毁了,她不能因为自己让祁家破碎。
    沈宁狠狠拿过名片,紧紧攥在手心,硬质的四角仿佛刀片割在手心。
    她狠狠擦过眼角,转身离开——
    “等等。”陆鸣说,“我让司机送你。”
    沈宁很想有骨气地说不需要,但她又不敢。
    她再一次认清了自己和陆鸣之间的差距,她像一只被陆鸣捏在手心的小虫,她太弱小,陆鸣总能找到很多办法对付她,她最大的反击在他眼中也像螳臂挡车。
    沈宁没有回头,瘦弱如纸的肩膀轻轻颤抖了下,声音模糊得不成样。
    在得到陆鸣的应允后,她才离开。
    陆鸣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阵难捱的抽搐般的疼。
    他坐在办公椅上,手撑着头,看上去比沈宁还颓丧几分。
    他失控了,虽然达到了目的,但过程完全不一样了。
    他不想这样的,他还想和沈宁回到以前,可沈宁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为什么要说后悔,为什么要他去死?
    他理智全部被焚烧,只想把她留下来了。
    他做到了,只不过此刻陆鸣心中却涌起更大的无尽的虚妄和恐慌,他和沈宁的以后要怎么办呢。
    他把这一切弄得更糟糕了。
    ——
    沈宁乘着陆家司机开的车回到了祁南家,她站在公寓楼下,抬头看着熟悉的地方,眼眶里的红又开始晕染。
    司机道:“沈小姐,我可以帮您搬家。”
    这就是陆鸣让司机送她回来的目的吧,陆鸣是想更严控的监视她。
    沈宁愤怒地拒绝:“不用,我不会超过时间。”
    司机看着沈宁离开的背影,想着接到陆总电话时,陆总专门的嘱托,帮沈小姐搬家,别让她累。
    但沈小姐好像误会了。
    沈宁的东西并不多,全部收拾完也不过才过去了一个小时,但她却不想这么早离开,总要和祁南道个别吧。
    只是现在祁南应该很忙,如果让她此刻给祁南打电话,她都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能正常地说出话而不让祁南察觉出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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