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慧一颗心落地,站起身道:“好!我亲自守着,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林满慧让易和裕的眼眶有些发热。明明只有十八岁,却像位见惯风雨的长者,努力伸开双臂护卫着属于她的一切。
能够成为她护佑的对象,是何等的幸运!
易和裕晚上依然离开,他从来不在别院过夜。虽然别院的房间有十几间,三重院落相隔甚远,但他有自己内心的坚持。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易和裕便坐车过来,接上林满慧一起往清翎山进发。
林满慧与冯英同行,梳着大辫子,穿一套普通工作人员的衣服:白色长袖上装,黑色长裤,一双黑布鞋,看着朴实无华。
易和裕刚刚皱起眉毛,林满慧便笑着说:“就当我是个随从吧,千万别惊动了家主。”霍泽曾经向家主汇报过自己可能是修真之人,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易和裕这才舒展眉头,终归还是舍不得她只是个随从,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金制徽章,别在她衣领之上。
冯英坐在副驾驶,与霍泽对视一眼,眼中多了丝感动,却都没有吭声。
易和裕细心解释道:“易家家主试炼,每名参赛者都会得到三枚特制的徽章。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每一枚都代表着参赛者对伙伴的认可。”
林满慧低头看着衣领上的徽章,果然在那徽章中间看到一个“裕1”字样。她哈哈一笑:“那我现在是你的第一个伙伴了。”
易和裕笑道:“是的!”
自此绑在一根绳上,再大的风雨一起抗,天大的富贵一起享。
汽车质量很好,轮胎擦地的声音极其轻微,在山道上开着也又稳又快。
清翎山风景秀丽、植被丰富,浓郁的木系能量扑面而来。林满慧打开车窗,任山风吹进来,早上的晨雾带着丝水汽,调皮地拍打着她的脸庞。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幻,因为有山坳、大树的遮挡,朝阳柔和的光芒明明灭灭,变化的光影投射在满慧的脸上,宛如教堂里的彩色玻璃,散发出一股神秘的美。
易和裕转过脸去不敢再看,耳根微红。
第一次来到松风苑,林满慧的眼睛有些不够瞧。从山脚一直绵延到山腰的建筑群,都是松风苑的地盘。
碧海阁位于半山腰,从山路径直开入,穿过一个极大的停车场,前面就是一道三米高高的红色砖砌围墙。霍泽没有停车,径直开到围墙正南向的大门,一路畅通无阻,进入里面的私家停车场。
牡丹竞价会,在碧海阁的会客厅举行。
林满慧紧跟着易和裕走进会客厅,霍泽与冯英护在他俩身后。
那盆“锦紫蜜香”摆在大厅中央,四周用绸布围住,看不到真面目,但是那花香却怎么也遮不住。就连端茶倒水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心中嘀咕:这花也太香了吧?
一切进行得井然有序。
易家家主易秉松与唐良锦端坐主人位,随意说了几句场面话。
易和裕站在易秉松身后,冲与冯英一起站在角落的林满慧眨了眨眼睛。难得见到他如此调皮的表情,林满慧忍不住莞尔一笑。
煤老板董兵是暴发户,从座位上站起来,挺着大肚腩第一个说话:“易先生、唐教授,今天有幸成为碧海阁的座上宾,真是我老董的荣幸,感谢感谢!”
建筑公司老总甘荣脸庞微黑,体型瘦小,看着不太起眼,他也跟着打了个哈哈:“能与易老先生、唐教授同好,共赏牡丹,荣幸荣幸。”
文化传媒公司的曹琛、运输公司的徐伟平都是京都人,家里人有些背景,态度倒是不卑不亢,拱手道过谢之后问道:“竞价会怎么搞得这么神秘?牡丹是什么样的名品?”
艾丰收与易家是世交,嘻嘻一笑:“易伯父,您在碧海阁整这么一出,是要给谁撑场子?和景公司是谁开的?”
易秉松拍了拍易和裕的手背,看了一眼底下五个人,郑重介绍:“这是我的大孙子,易和裕,和景公司……是他开着玩的呢。”
说罢,他对易和裕道:“来,跟这些做生意的前辈们问个好,将来总免不得打交道,大家和气生财,共同致富。”
易和裕上前一步,行了个礼,简单介绍自己。
艾丰收目光微动:“唉呀,原来是承涯兄的大儿子,都这么大了?自古英雄出少年,易家子弟不得了,这就开起公司了!”
另外四个都附和着赞了一通,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易秉松果然是为孙子站台,这个面子必须给。
寒暄一阵,角落的座钟渐渐指向八点。
易和裕走到大厅中央,待座钟一响,抬手掀开罩在四周的红布,牡丹现出真容。
“啊——”场上同时响起一阵惊呼。
林满慧抬眼看去,不过两天时间,牡丹再次绽放两朵,三朵花径都在二十厘米左右,硕大似人头。因为花朵大、颜色艳,那层层叠叠、挤压在一起如绸缎褶皱的重瓣花朵便显得更加张扬而美丽。
五名公司老总、唐良锦、易秉松从座位站起,走到牡丹旁边细细端详。
哪怕已经看过两天,易秉松依然恋恋不舍,怎么看都看不厌,一边看一边对唐良锦说:“老唐,你以前见过花开得这么艳的牡丹吗?”
唐良锦摇头:“平生第一次见。上一次见到易金,那盆变种姚黄,似金叶子一样的花瓣,已经令我倾倒。没想到这盆锦紫蜜香更加灿烂,艳丽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