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它早就盯准了叶寒风似的,巨大的虎爪就朝着他的面门拍了过来。
叶寒风根本连看也没看它,低头一直无言盯着手中的黑玉牌,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了,不必演了。”他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这算什么?
白糖是真心是假意有什么关系,结果害小姑娘紧张半天,还“诓”来了一个脏牌子。
可攻势已出,这虎又是个瞎了眼的、跛了脚的,哪是能收放自如的。
那爪子也堪堪只来得及将锋利的指甲收回一半。
叶寒风暗叹一声,行吧,不行就挨一爪子吧。左右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好好的临时乱改计划,发生点意外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脸……
他缓缓抬起了胳膊,却惊恐的发现胳膊前面还窜出了一个人来!
是白糖!
白糖眼见着叶寒风不走,心中大为感动,更是下了决心,今天就算是被这巨虎给撕碎了,也得护得他平安无事!
立时纵身一个窜跳,举着手跃到了叶寒风的身前,准备为他挡下这致命一击。
叶寒风:“!白糖?”顿时心神俱震,顾不得许多运起腹中未消化完全的水蛇蟒的妖丹,移形换位一个闪身挡了过去。
下一刻,万籁俱寂。
白糖在系统里疯狂喊:“小宠小宠小宠小宠!小宠给我滚出来啊!!”
踏马的系统也太不靠谱了。关键时刻喊不应这能行?
可是,她给那独眼瞎虎准备的捕兽器现在好像似乎也许用在了人身上?
会不会有事啊?
“叶……”她刚想喊叶师兄,就见叶寒风的发冠碎在了虎爪之下,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独眼瞎虎的巨大爪子最终还是落在了叶寒风身上,只不过由脸变成了头顶。幸运的是除了发冠并没有给他留下其他的伤。
除了……疼,很疼,特别疼。
这是怎么回事?
叶寒风感觉自己快疼疯了,比之前被雷劈还要疼,还要令他抓狂。
而且他为什么不能动了?感觉好像有什么无形之物将他禁锢住了,身上的剧痛应该也是来自这股力量。
到底是什么?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或妖?对他暗中下手了?
幸而此时腹中还有颗妖丹能用,他运起妖力好一会儿才化解了这身巨痛。
“叶师兄,你,没事吧?”白糖忐忑不安,“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叶寒风渐渐缓过劲来,拍了拍头顶的虎爪,“我很好,这虎看来也只是跟我闹着玩呢,没有伸爪子。”
他强行往回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后再强行……迫使它看起来还是那么简单。
呸!叶寒风暗暗把自己唾弃了一番。整的这一堆破事,但凡长点心眼的怕是都不能信。
果然白糖摇摇头,觉得这并不像是在玩耍。
发冠都碎了,得多大的劲。
“你,真的没事吗?头疼不疼?”她感觉自己要是被这样来一爪子,怕是头骨都得碎。
而且,现在算是危机解除了吗?
这只巨虎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狂燥了?
在她的提醒下,叶寒风突然想到,自己刚才不能动弹和全身仿若被困住的巨痛或许正是来自这虎爪?
很可能这只独眼虎不只是眼瞎腿跛,还有些其他的毛病,比如控制不好灵力,所以刚才没控制好力道,一时失控下的一击,还是伤到了自己?
也解释得通。
叶寒风就暂时把刚才的异样抛到了脑后,先应付眼前的事情。
不过似乎很轻松就应对了过去?
他大脑快速急转想好的一大堆说辞,还没开始就被迫结束了。
“白糖,我觉得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是这样啊。”白糖突然伸手往他跟前一拦,示意他不要说话。
叶寒风: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了解了?
“不是,你先听我说,我觉得吧……”
“嘘!别惊着它。”白糖看着从灌木丛中昂着头走出来的另一只老虎,初时还有些担心,当虎身出来半截后,她由担心变成了迟疑。
当整只老虎走出来时,她才发现,这是只母虎,而且是只怀孕即将生产的母虎。
“它们是夫妻,而且马上要当爸爸妈妈了!”白糖激动的摇了摇叶寒风的手臂,“它们马上要有小宝宝了,难怪它们那么凶,它们是在保护自己的小宝宝。”
叶寒风一愣,目光在她的手和脸上一一扫过。
幼崽虽珍贵,但……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他当然知道那只妖兽母虎怀了崽子,他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才轻松说服了独眼瞎虎回废园的。
他承诺会帮独眼瞎虎的妻儿隐匿妖气,在废园里度过无忧的一生。
灵兽和妖兽极少能孕育出后代,即便是有,出生的幼崽也大多是妖气更重一点,会被人们当成妖兽捕杀或驱赶,亦或是暴力驯化。
总之结果不会太好。
有了叶寒风的承诺,独眼瞎虎才这样配合,而母虎对他则有种出自于本能的服从,自然也没异议。
反正也被发现了,与其东躲西藏不如赌一把,或许真的能有一个安身之所,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当贼一样混吃混喝了。
此时此刻,母虎看着白糖亮晶晶的眼睛以及比它还要夸张的喜悦之情,觉得自己似乎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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