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臣不曾,这民间医药业鱼龙混杂,臣只是想将医药业收回皇家,以利百姓啊。”
“一派胡言,你说的利百姓便是放毒物传疫病残害百姓?石浦村的人都死了大半,这便是你做的好事?!”
“你们有何证据!”缪老爷双眼通红。
“你勾结药商,又去石浦放带病的老鼠,那暗格里便是未处理的毒物尸体吧?”齐老说道。他心知肚明,缪尚书早就盯上了药局这块儿肥肉,早就话里话外要与他合作,不过次次被他拒绝。前几日便听到些风声,如今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想。
三皇子的手下取出了那发臭的死物,果真如他所说,这便是疾病根源。
“把证据带回去,将他抓起来,等候父皇发落。”
缪老爷无力地坐在地上,被人支起来时才有力气走上两步。
傅奕拉着叶问今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将军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三皇子调笑道。
“怎么,这功都让给你了,还要来嘲笑我两句?问今,我们走。”傅奕本就不想邀功,功高盖主的结果他清楚得很。
叶问今扶着傅奕出门,“戴上口罩,去我医馆。这伤得赶紧处理。”
三皇子看着这二人互相支撑、蹒跚而行的背影不禁问身旁的宫人:“哎,你说,这将军是不是就好野的那一口?”
到了医馆,已是后半夜,烛光半明半暗,大多数患者已经入眠。
大堂内用布格挡出一个方便大夫进出通道,她扶着傅奕进门,将他安置在房内便忙着去取药和布。
她夹着个占满药酒的棉球在傅奕身前蹲下。“撩起来。”
“快点,磨蹭什么!”
傅奕被拉回思绪似的吓了一跳,“大夫好凶哦。”
她这才发觉自己心急了些,平常她对患者都比这耐心得多,“...对不起。”
血早已凝固,和裤子的布料粘连,分离开时看得人眉头紧皱。
她用药酒由内而外擦拭。
“嘶...”
“很疼吗?”
“其实...还好。”
不知为何,叶问今对他总是不太有好脾气,又想起方才他说的愿意与柯二小姐成婚,似乎仍是在赌气一般,“方才你被伤的时候可是一声不吭,现在知道痛了。”
“不然,怎么叫你心疼呢?”他的身子往前倾,便轻易与叶问今拉进了距离。
“还好只伤到了皮肉,若是伤到骨头,可就好几个月不能走了。”叶问今给他仔细地包扎着。一抬头便迎上对面柔情似水的目光。
“大夫,留下来陪陪我。”
他的眼神总是这样,似乎对谁都这样深情。
“你都是别人的未婚夫,怎能与我共处一室。”
“谁的未婚夫?”
“柯小姐啊?”
“那只是,骗人的。说好要招惹你的,怎么没听进去。关于其他女子的话倒是一字一句都记得牢。”
“将军也是任性,从来不为我考虑。若传出去我与你亲近的消息,还有人肯与我成婚吗?”
“你还想着其他男人?”傅奕捏住她的脸颊。
“我看花思就不错,我那堂哥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你胆子不小啊?”傅奕挑挑眉。
叶问今扭扭头便甩开了他的手,“哼,将军就在此好好休息,明日便叫将军府的人来接你。”
后来三皇子和齐老一同指出了缪老爷的种种罪行。包括从前克扣军饷,使用同样的伎俩对军队使阴的。
缪老爷被处斩立决。
对于此次疫病,齐老也提出了建议。
“口罩一事,朕允了。”
从此,不止人们要带口罩,上朝都要戴口罩,一直到这病情结束。
熟药局的业务也在叶问今的帮助下多了几个部分,例如药酒和口罩。不过是按照一定的折扣供给叶问今医馆。
掐断疾病源头之后,只要控制现有的患者传染这病结束便指日可待。但仍旧算不得轻松,京城仍旧是人人戴上口罩这样一副警戒的状态。
“堂妹,只要你愿意治疗我娘,我愿意将达生堂让出来作为治疗的地方。”叶承达来了医馆,虽然是商人,但缪娥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而且一日日严重起来,因此他愿意加入叶问今的行动中。
“你不赚钱了?”
“这样的财,我不愿意赚。若是没了亲人,再多银子与谁享呢?”叶承达这样说道。
叶问今也高兴,来的人越来越多,医馆总不能每一块儿地都打上地铺,估摸着还有十日左右病人才能渐渐减少,叶承达来得正巧。
她当即对叶承达产生了敬意,是个好人。
连着转了十多天,叶问今倒下了。迷迷糊糊中,仿佛见到了父母。
“辛苦咱娃儿了,如今真是长大了。”叶启慈爱地抚着她的小脑瓜。
“医馆的事儿,放心交给我们,妞儿就好好休息几日。”叶夫人虽长了几条皱纹,但仍旧看得出往日的风采。
这话听得叶问今想哭,不是哭自己辛苦,而是迷迷糊糊地担心自己要死了。休息!什么休息,不会一休息了就醒不来了吧!福没享两天呢!屋子还没买呢!
叶启在战场上便试出了较为有效的药方,再加上从缪老爷那儿取得的方子,一结合,更是卓有成效。
叶问今直接在床上倒了三日,傅奕便戴着口罩守了他三日,除了亲自照顾叶问今喝药便是帮医馆的忙。他自个儿的脚伤都还没好,大高个儿走起路来更是明显地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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