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有数了,何人算计自己,过后再找算不迟,现在是怎么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父皇,此事儿臣确实有错,”
信王见了父皇后,非常乖巧的先认错,继而辩解道,
“当时巡查的李统领说是查到了两大船粘土很是奇怪,他不敢擅自做主来问过儿臣该怎么办,如此大的数量儿臣自然很是警觉,就依惯例暂时先扣下,让运此粘土的商贾拿个合理的理由出来,儿臣自然不会为难,可谁知竟是无人来讨要,儿臣早吩咐过李统领,等一两个月还是没人来要,让他去漕帮找人来领走,委实不知道是用在岳台县修桥筑堤这么重要的事上,若是那商家当时出来说明白,儿臣岂敢拦着不放?岳台县的重建是如此重要,谁敢疏忽阻拦?”
顺和帝深深看了长子一眼,果然能言善辩了很多,只可惜他把此事给忘到了脑后,也忘了嘱咐李统领他们,此事的来龙去脉他已经全部知晓,先不说那子虚乌有的稻种目的为何,后来的处理更让他愤怒,
“还敢狡辩,查有疑点的过往船只没有错,可是已经知道没有问题了就应该早日通知商家来拉货,拖一两个月是何道理?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借此事朝商家要赎金,那两船的粘土你们准备要多少赎金?一千两够吗?”
“父皇息怒,儿臣冤枉,那什么赎金儿臣完全不知晓…”
信王一番剖白总算以被罚三个月的俸禄为惩戒脱了身。
当天那两船粘土就被禁卫军送到了尚家瓷器坊在京城外的庄子上,信王得了消息后气的摔了手里的茶盏,好一个徐欣芮,但凡你对本王张张口,这粘土就能马上给你送回去,你竟然去求镇远侯,让他抓住此把柄害的本王被父皇训斥…
信王恼怒的在在秀夫人院子里喝着闷酒,他被人捧着逢迎惯了,初时他是目的功利,可几番了解下来五小姐的相貌入自己的眼,脾性和能力也让他觉的很不一样,偏对方对自己好像无动于衷,竟更让他念念不忘…
秀夫人显然对尚家瓷器坊比信王了解的多,岳台县重建需要的粘土量越来越多,多少人艳羡尚家抓到了这个赚大钱的机会,现在听王爷对此不满,她就斟着小酒,善解人意的进言,
“王爷明鉴,据妾身所知那粘土需要量巨大,本钱却少的很,妾身大哥说不过是些石灰石加粘土烧制而成,他们故意弄噱头从江南运土进京,不过是想提高价钱而已,而镇远侯肯定是借此中饱私囊,不若趁此机会换一家商家算了。”
那粘土信王已经差人问过工部官员了,乃是尚家瓷器坊的独门秘方,专门用来粘贴他们烧制的瓷砖所用,非常的结实牢固,而且因为量少的缘故,一直是修桥和重要的坝口才舍的用,却不是想换就能换的。
不过眼下,如此体贴的秀夫人,该赏还是要赏的,信王摸摸她的小手,信口应允道,
“反正尚家供不上货,让你哥选一些上好的粘土给工部的大人看看,若是合用就送一些应应急。”
秀夫人忙兴奋的应了下来,若是此事真能成,陶氏的机会就来了,前段时间一应采买都是镇远侯把持着,想走路子都走不通,现在机会来了,‘那镇远侯最好一辈子都别醒’,秀夫人心里不无恶毒的想。
偏偏她这个念头刚起来,外面有小太监匆匆赶过来报信,
“王爷…镇远侯醒了…”
信王放下手中的酒杯,盯着那喘着粗气的小太监,有些扫兴的挥挥手道,
“知道…”
那小太监喘了口气继续报道,
“王爷,镇远侯变成傻子了…”
“什么?!”
信王猛的起身,带翻了一桌的酒菜…
“什么?傻了?”
在书房里练字的赵逸宸手上一沉,粗重的一笔破坏了一张工整的大字,怔怔的看着门口报信的今墨僵硬成了一座石像…
“快快宣御医去给镇远侯问诊,多去几个…”
顺和帝焦灼的吩咐身边的大总管,本以为只是个争风吃醋的小事,谁想后果这么让人无法承受,齐钧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一想到他变成痴傻的样子,他真的无法接受。
“皇上,皇上,”
贤妃得了信从外面冲了进来,泣不成声道,
“你可要给妾身那苦命的外甥做主啊!”
徐家得到的消息要比其他人精准些,因为是徐元才正巧在旁边看着他醒来,
“侯爷醒来就要母亲,”
而他的母亲在他五岁时就离世了,
“现在只认的老太君和老管家,说话犹如孩童,他像是失忆了…”
徐欣芮的心一下子被愧疚给淹没了,她一直是个善良的小姑娘,前世是,今生也是,谁想第一个被她所伤的却是一个对她提供了那么多善意帮助的人!
而此时徐欣芮不知道的是,自己本来救人的身份瞬间转变,成了被怀疑的对象。
齐老太君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朝着自己要‘母亲’的孙儿,让他熟悉的老管家陪着睡了一天一夜精力旺盛的回到五岁时的皮孩子出去玩,她则把孟虎和砚青叫到身前开始审问,
“驸马府的小丫环说她亲眼看见徐五小姐推倒了钧儿,会不会就是她下的毒手?”
孟虎和砚青一起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坚定的说道,
“老太君,小的(属下)可以保证五小姐绝对不会伤害侯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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