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神医,在下得到的消息就是护送你们夫妻进京,京里是何情况一概不知。”
方元辰想了一下又问道,
“那京里近来可有哪位贵人病重的消息传出来?”
能说动皇上发出剿匪的旨意,又借机把自己的画像安插在中间,呵呵,可真是好毒的妙计!
船老大上次进京还是端午前后,没有听到有贵人病重寻访民间名医的消息,自然摇头道,
“在下不知。”
这一问三不知让方元辰很是恼火,他背着手在船舱里踱步沉思,
“此事定是有人借机阻拦我进京,而且位高权重手可通天,我们夫妻明日一早改从陆路进京。”
回了自己船舱后,他的妻子叶氏正就着油灯看一张金陵的地图,听了他说了此中危机后,他改走陆路的想法叶氏同意,但却不同意和他同行,
“咱们兵分两路,我还是跟着船走…”
叶氏对唯一的女儿非常的愧疚,从小到大一直跟着自己夫妻颠沛流离不说,等到了成亲的年龄想让她过安稳日子,就给她找了个读书人家,谁想那女婿一朝中举尾巴翘上了天,竟然想纳妾,纳妾还不是个事,可那女人竟然敢对孩子下手,既然这样就成全他们到地下做一对鬼鸳鸯!
只是苦了女儿,带着一双儿女进京讨生活,他们夫妻想着金堂主是故交会照应一二,谁想现在那些贵人打架竟惹得那些烂心肠的人出此手段?
京城,方神医去过三次,偏巧的是妻子只和他同去过一次不说,还只逗留过几天,所以京城有人画出自己的画像不奇怪,认识妻子的却鲜少有,所以他思虑过后就同意了,
“行,那你多加小心。”
夫妻俩能早到一个是一个,一想到女儿可能会遭遇的险境,他们恨不得插翅飞到京城,改走陆路耽误的时间太长了。
天蒙蒙亮时,方元辰被妻子重新梳理装扮了一番,换上一身道袍,下巴上粘了一缕及胸长须,手拿拂尘,俨然是一个游方道士模样,带着船老大安排的两个好手上了岸,前面不远处有个镇子,他们在镇子上买上代步的骡马,一路走小道进京。
***
天快亮了,徐欣芮的生物闹钟准时醒来,一睁眼差点窒息,翻个身看着头顶的纱帐,该怎么让侯爷重新开始呢?
她轻手轻脚的起了身,洗漱过后把头发在脑后简单的盘了个发髻,她来到院子里,伸展四肢打起了太极…
齐钧睁开眼睛没见到娘子,忙回头望向软塌上,也没有人,忙喊道,
“娘子…娘子”
砚青听到侯爷的喊声忙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兴奋的道,
“侯爷,夫人在院子里打拳呢!”
齐钧听娘子就在外面放了心,可是
“打拳?”
娘子竟然会打拳?打什么拳?
院子里,一身白色短打的徐欣芮太极拳打的舒畅自然,一招一式柔和、轻灵,孟虎在旁边看的直点头,他早就发现夫人脚步轻盈,果然是有些功夫底子的,这长拳刚柔相济,很适合女子。
齐钧推开窗户定定看着一招一式动作优美的娘子,直到娘子的眼神看了过来,缓缓舒了口气,徐欣芮朝他微微一笑道,
“相公,要不要来打拳?”
齐钧大力点头,
“要!”
等齐钧洗漱过后来到院子里,徐欣芮收了拳脚,柔声道,
“相公你想练哪种拳?”
“哪种?娘子你说呢?”
齐钧反问道,他虽然不懂,但是会问娘子的建议。
徐欣芮早做过功课了,孟虎早把侯爷擅长的拳法告诉了夫人,所以她指指旁边的孟虎道,
“孟统领打的拳刚劲有力,威风又好看,相公要不要学?”
已经早起在院子里打养生拳的老太君听说孙儿起早练武了,高兴的来到练武场,却见空荡荡的哪里有人影?
“人呢?这么快就练好了?”
雅园的院子里,齐钧扎着马步跟着孟虎打拳,不时朝着大开的窗户张望两眼,徐欣芮换过衣裳坐在梳妆台前,玉竹正在后面给她盘发髻,她就不时默契的抬头看向侯爷竖个大拇指,
“相公好厉害!”
齐老太君站在院子门口看了一会掉头走了,孙儿恢复任重而道远啊!
吃过早饭,给三公子齐越启蒙的刘夫子到了,齐老太君领着长孙来到了学堂上,刘夫子昨日已经知道了今天侯爷要跟着一起上课,早早给他准备了书和笔墨纸砚,从《论语》开始讲起…
已经被告知跟着夫子读书就会把以前学过的字都想起来,就可以看的懂医书,齐钧对夫子的态度很恭敬,端坐在书桌前很是认真的跟着夫子读书,然后写大字…
齐越很是高兴能和大哥一起读书,他小的时候见过大堂哥,可是那时候不记事,等父亲和祖母夸赞的大哥回了京,就成了他心中最厉害的人物,虽然大哥受了伤也不改心意,此番能和大哥一起读书,等课间的时候,他还和大哥一起比比谁写的字好看呢。
徐欣芮终于得了空闲,这半个多月来她没一点自己的时间,忙趁粘人精不在把自己手里的账好好理理。
当时她虽然出嫁的匆忙,可祖母给自己的陪嫁可不少,零零散散的都有单子在那,铺子和庄子祖母各给添了一处,她把那铺子的房契找了出来,把祖母给的大丫环玉竹喊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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