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洲全嬉皮笑脸笑着的模样，忽然有了丝苦涩：“没有的事，复合是不太可能复合的。”
    他摊手道：“再说了，我将来不可能会留在英国发展，这样就算复合了也没有未来。”
    “嗯，自己考虑清楚。”
    感情上的问题，李斯渝给不出什么建议。他自己的问题都尚未解决，他道：“你公司堆了挺多事，有时候你那边时差，联络不上。洲迹那边打电话还跟我拿主意，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我会尽快处理，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初。”
    但其实，徐洲全还不太想回去。
    “对了，小听羽没出什么事吧，小姑娘两三天都不怎么搭理我。”他问，也不知是不是上一次，他倒时差没回复她记了仇。
    前面一个星期天天叮嘱他注意安全，戴好口罩，后面就回他消息都慢了很多。
    “她你就不用操心了，”李斯渝说，“找了新工作，最近比较忙碌。”
    这是沈星芙同他说的。
    徐洲全点头：“没事就行。”
    李斯渝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时间了，“行，一会的会议效率提高一些，争取快点结束。”
    徐洲全纳闷：“开个会你这么着急，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
    “有。我要看直播。”李斯渝没遮掩，语气淡淡道，“时间七点半。”
    “直播？”作为他多年好友，徐洲全肯定不会往那种擦边女主播想，“游戏直播，还是什么运动赛事的直播？”
    “不是。”
    “那是什么？”
    “她的直播。”
    “哦——”徐洲全恍然，意会到“她”是指沈星芙，沈星芙的职业，他从李听羽那儿略知一二，“她不是穿搭那一块的吗，你一个大男人又用不上，看那个做什么？”
    “单纯想看，没什么为什么。”
    想了解她更多，拾取他这么多年错过的流光片羽。
    徐洲全一副“受不了你”的模样，“行行，我一会争取提高会议效率，让你早点能看上直播，行不行？”
    毕竟他这发小好不容易“走出阴影”，还能喜欢上人，真的难得。
    “不过也挺久了吧，你还没追到？”
    “这种事急不来。”李斯渝说。
    “不过我有点好奇啊，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是不是上回在酒吧那一回，那次她还没走多远，你就跟了过去，”徐洲全猜测道，“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看你那么主动。”
    什么时候。
    这么些年，很多回忆都在脑中褪色，遗忘，唯有与她有关的，还是鲜活如初。
    李斯渝：“不是，在更早之前。”
    “有多早？看不出来啊，给人家拔牙的时候就对人家有意思了。”
    李斯渝不置可否。
    他从来不擅于向他人启齿内心，亦或是说，他没有这个欲望。但他在努力，学会向自己珍爱之人表达喜欢。
    说反话，装不在意，只会把人推得越来越远。
    他不愿重蹈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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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在快八点的时候结束。
    李斯渝合上笔记本电脑，点开手机，点开了她正在直播中的直播间，就听见她冷然悦耳的声音。
    她站起身，在镜头面前展示身上的衣服。
    “站起来，是这样一个效果。”
    就听到她在跟其他人闲聊。
    下面的评论刷得很快，他发了个“来了”，很快就被淹没在了热火朝天的信息区。
    底下有“给主播送礼”的字样。
    他尝试点了点看，随便点了一个，点击送出。
    李斯渝没经验，他原本以为这个“礼”是会在结束后，主播才会收到。却没想到，送礼会是这么大阵仗，整个屏幕上还飘了一阵花瓣色的数字六。
    沈星芙对着镜头说：“谢谢啊，小宝贝千万不要再给我刷礼物了，存钱自己留着吃点好的喝点好的买漂亮衣服就行。”
    李斯渝怔然了瞬，又蓦地勾了勾唇。
    这还挺有意思。
    虽然，她似乎还坚定地认为，他性别为女。
    “谢谢这位…兄弟，千万不要给我再刷了。”沈星芙双手合十，作了个感谢的手势，“下回卖衣服的时候，你买它个几十件就行了，在这里提前说声感谢。”
    沈星芙说完，底下的消息栏中，闷声干大事“哦”终于说话。
    “哦”：“你卖的衣服我不能穿，没办法全买，只能给你送礼物。”
    其他人纷纷跟着，排队似的：
    “你卖的衣服我不能穿，没办法全买，只能给你送礼物。”
    “你卖的衣服我不能穿，没办法全买，只能给你送礼物。”
    “……”
    --
    沈星芙结束了直播。
    总结来看，除了有错片场的“哦”大哥，其他都在她预想中发展，虽然人数并不是太多，在一千上下浮动。
    李听羽帮她分析：“会不会是这样，哦原本是个女生，正在看星芙姐你的直播，正好她爸或者她哥路过，被你美到了，所以给你刷了个6666”。
    天上不会掉馅饼，可能会掉陷阱。
    沈星芙已经做好了“哦”私信她的准备，但是没有，没有消息。似乎她的担忧有些多此一举了。
    那，收了就收了。
    她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之人，非要追着对方退钱的那种。有钱赚谁不开心，虽然她目的本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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