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九月二十八,昭亲王府一行人到了通州,才支起王府仪仗。次日,昭亲王的仪仗就到了京城外了,这次他携家眷回京,外人根本不知道,至于带了多少兵,那就更是一无所知。
昭亲王刚到京城的西城门,就有几匹良驹飞驰出京,他盯着那几匹马问到:“那个领头的可是赵寅的次子赵昆?”
“回王爷的话,的确是赵寅的次子赵昆,”骑马跟在昭亲王身边的小应子回道。
昭亲王勾嘴一笑,伸手道:“拿箭过来。”
第50章
小应子把弓箭双手奉上,昭亲王左手接过弓,右手抽了两根箭,双腿稍稍一用力,他座下的宝马就慢慢地撒开蹄子朝赵昆一行人的方向飞奔而去。
赵昆虽不是赵寅的嫡子,但却是赵寅六个儿子中最出色的一个。他在军中待了多年,对危险的感知也非常的敏锐。在昭亲王盯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应到了。只是他想着这是在京城外,光天化日的,应该没人敢胡作非为。
昭亲王在离赵昆一行十二、三丈远的时候,就拉满了弓,箭对准了赵昆。赵昆稍稍回头,余光扫到了来人,脚一蹬一下子就飞离了他的马。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昭亲王手中的箭离弦了。
“咻……”,箭矢撕空的声音听着有点让人牙颤。
刚刚飞离马匹的赵昆从半空中摔落在地,双腿的膝盖骨分别被一根箭矢给刺穿了,他痛苦地咬牙忍着,但还是没能忍住:“啊……”
跟赵昆同行的几个壮汉,一看身手就知是军中人,他们见赵昆受伤,立马拔出了腰间的刀:“来者何人,皇城之外竟敢伤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只是他们嚣张的质问刚落音,就被人从马背上扫落了下来。小应子一开口,那好似被人掐着嗓子才发得出的尖细声音,立马吸引了围观百姓的目光:“大胆,”他手中拂尘一甩,指着摊在地上的几人说:“你们也知道这是京城啊,那还敢骑着马横冲直撞的。”
几人一听小应子说话的声音,心中一冷,这位不会是那位吧?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现在痛苦异常的赵昆。昭亲王行事一向低调,他们一行人中恐怕也就只有赵昆有机会见过昭亲王。
昭亲王把手中的弓递给了小应子,笑言:“本王不但知道他是谁,还知道他老子是谁?”他来到赵昆的身边,在赵昆惊愕的目光下,伸手就拔掉了他两条腿上的箭。
“啊……,”再铮铮铁骨的汉子,也禁不住那样的疼痛,赵昆的牙花都被崩的流血了,他面上的五官已经扭曲了,双手很想去碰自己的两条腿,但却不敢碰。他行武多年,当那两支箭触碰到他的膝盖时,他就已经知道他废了。
四周的抽气声不断。
昭亲王拿着那两支沾血的箭,笑着说:“本王可不能把这两支箭留给你,毕竟这箭上有本王昭亲王府的标志。说来做事不留痕迹,这一点本王还是跟你父亲学的,回去替本王问候你父亲,”说完他就转身上马了:“关照你父亲,让他以后少玩点火。”
赵昆看着昭亲王骑马扬长而去,双目红得快要滴血。他本就是庶子,花了十年历经了千辛万苦才混到今天的位置,可是一息之间都没了。
“他是昭亲王?”几个随行的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昭亲王回京了?”
赵昆想到他父亲曾经说过的话,不禁讽刺地笑了,看来他父亲是高估自己了,这昭亲王根本没有在惧奉国将军府。
他看着不远处的仪仗,心里冰凉,看来奉国将军府埋伏在各条路道上的死士是都没了,不然昭亲王都到了京城门口了,奉国将军府怎么可能会没收到一点消息。
昭亲王的仪仗已经到了京城西城门,只是他并没有进城。当他看到京禁卫的人赶来时,就对着小应子说:“拐道去乐山,本王要带着王妃跟两个孩子去给母后请安。”
“是,”小应子应了后,就对着后面吟唱了起来。
辅国公黄石青自从韩国公府被灭门之后,就全城布控,严防再有类似的流血事件发生,只是今天他刚巡逻到西街,守门的京禁卫就跑来回禀说昭亲王的仪仗已经到了西城门。
一听说昭亲王,黄石青猛然一惊,昭亲王回京了,后立刻策马去了西城门。可还没等黄石青到西城门,就又有京禁卫来禀说昭亲王废了奉国将军府的二爷赵昆。
黄石青一听这话,心里舒爽不少,那赵昆对他的京禁卫统领之职已经垂涎许久了,这下子被昭亲王给废了,看他以后还怎么作势:“你们都随本官去迎接昭亲王吧。”
昭亲王看着跪在地上给他行礼的黄石青,心中很是不满:“韩国公府一门被灭,你这京禁卫统领竟还活着,看来你运气不错。”
“微臣知罪,”要说黄石青现在最恨的人是谁,那就非赵寅莫属了,他黄石青掌管京禁卫二十多年,从未出过岔子。
可是自四十多年前太医陈氏灭门惨案之后,今又出了韩氏一族灭门惨案,这叫他如何能忍得?要不是因为没有证据,他是绝对不会生生咽下这口气的。
“哼,”昭亲王调转马头,就直接向东行去,不再理会跪着的黄石青等人。
等昭亲王的仪仗走远了,黄石青才起身,刚转身就跟赵昆他们碰上了。赵昆的腿虽然已经被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但这会鲜红的血渗透了包扎的棉布,显得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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