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赶紧跪下回话:“已经传了太医了,太医只说皇上有些劳累过度,需要静养。”
劳累过度?也是,这皇宫里的貌美宫女可不少,皇上能让自己闲着才怪。今天进宫就是为了跟皇帝说一声太后会住在昭亲王府,既然话也说了,那他就不必再待在这了,至于安王:“既然皇上龙体抱恙,那我就先回去了,安王的事,还请皇上能尽快给母后一个交代。”
高贵妃一听这话,就憋不住了:“昭亲王,安王好歹是你嫡亲的侄子,他到底哪里碍着你了,你要出手废了他?”
昭亲王理都不理高贵妃,直接对上景盛帝:“安王到底做了什么,皇上还是自己问他吧,”说完他就准备转身离开,只是刚提步落地就迟疑了一下:“我提醒皇上一句,你应该换个太医了。”
景盛帝双目微微一缩,眼角余光扫到了面色忽变的高贵妃,心里的疑窦就快速地生根发芽了,直到昭亲王离开,他才冷声问道:“爱妃,你在想什么?”
高贵妃原本已经低垂下的头一顿,就立马抬起来了,眼含爱慕地盯着皇帝:“臣妾在想昭亲王最后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在暗指有人要加害皇上吗?”
景盛帝冷哼一声:“刘光,去太医院多传几个太医过来,朕又感觉身子无力了。”昭亲王不说,他只以为是鬼缠身,现在想想,他这病来得的确很蹊跷。
“是,”刘光快速退了下去,他对皇帝跟高贵妃的事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高贵妃立在龙床床尾边,此刻她的头又低垂了下去,心里突突的,安王已经废了,那她呢,她该怎么办?
景盛帝虽瞧不到高贵妃面上的表情,但从她站立的姿势来看,就知她有问题,一向张扬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昭亲王的一句话就失了方阵,除非她心里有鬼:“你也先退下吧。”不管内情是什么,现在最首要的是治好自己的病,至于其他的,等他痊愈了再慢慢清算。
昭亲王回到王府,小应子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王爷,逸王府送来一个檀木盒子,说是您要的。”
听闻是逸王府送来的,他也就清楚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了:“东西呢?”
“奴才已经把它送回后院了。”
昭亲王把手中的马鞭扔给了小应子,就直接去了后院:“去把小算盘的小银子刷一刷,它身上沾了点脏东西。”
“是,奴才这就去,”小应子是知道他家盘盘小王爷有多宝贝他的马儿小银子了,也不敢怠慢,赶紧退下去伺候那匹银大爷。
后院寿安堂,小算盘自从他父王走后,就有些焉焉的,时不时就要缠着五娘问一次,他父王什么时候回来?五娘看着仰着脑袋,面带忧色的小算盘,笑着回道:“看时辰你父王也快回来了,咱们盘盘是不是担心父王?”
小算盘还小,不懂得掩藏自己的心思:“盘盘怕,父王跟小银儿,的爹爹一样,一走就……就不回来了。”
五娘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小银子是那年昭亲王送回来的那两匹金马中的小马,现在已经是小算盘的了,以前他有问过小银子的爹爹哪去了?她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孩子竟记着了,看来日后对他说话得认真点儿:“不会的,你父王不管在哪,他都会摸回来的,因为这里不仅仅是他的家,还有我们在这等他呢。”
坐在榻上的太后跟米氏对视了一眼,笑了。她满意这个儿媳妇,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她能让人安心。
昭亲王没进门就听到妻子的这句话,心里很受用,也许在外人看来他们都是他的软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有他们,他就形同行尸走肉:“我回来了。”
小算盘立马转身摆动着两条小短腿,迎了出去:“父王……哈哈……”
昭亲王抱起他家会走的小胖子,故意用脸上冒出来的硬茬蹭了蹭儿子的嫩脸,乐得小算盘嘎嘎笑:“你今天怎么没拉着西嬷嬷跟花嬷嬷出去堆雪人?”这小子刚会走那会,皮得很,看人家滚雪球,他直接躺在地上,也跟着滚,最后就差点把自己滚成雪球。
“盘盘在等……等父王,”他可担心了,早上那个老伯伯说的话,他是听得懂的:“父王,咱们去……去看小银子。”
“好,”昭亲王应完儿子,才跟太后交代了一声:“儿子已经跟皇帝说了,您就住在王府。皇帝好似中毒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被人下了水银。”
用水银这东西害人,可快可慢,看景盛帝的状况,顶多也就能撑到腊月,高贵妃母子心思不浅,早知道他就不那么快废掉安王了:“逸王府送来的东西呢?”
五娘拿了小算盘的斗篷过来:“我已经看过了,连同咱们手里的那本一起给母后了。”
太后叹息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真真是应了那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米氏说到:“就为了那么一本册子,韩国公府一门就这么没了,要是让韩秋儿得了好果,那就真的是天理难容了。”
昭亲王陪着儿子看了马儿,又带着他喂了马,才去了前院书房。
书房里,彦先生已经等了有一会了,他也是昨天刚刚到京。这次他进京除了送账本过来,就是为了赵寅的事来的。
昭亲王坐到了太师椅上,看向对面的彦先生:“西北那边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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