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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去(三)
    李宗明跟院长也相识,康伯年从他身边走过,去安抚常思简,李宗明在这空档,又跟院长主任们一一握手致意。
    康伯年曾是主政靖宁的党政一把手,如今是高升去了京中,他不曾刻意隐匿行踪,自然不乏各路人马殷勤的来他面前露脸。
    李宗明虽是某市局正局长,但比起康伯年,这级别就不那么够看了。不过,也因为李宗明与康伯年是连襟,众人对他也很是客气恭维。
    康伯年的到来让一家人瞬间有了主心骨,常母一见他,静默的落泪都变为呜咽,常晓佳在旁给母亲擦眼泪,还是常父在一旁拉住妻子,说:别哭了,医生正在抢救,先让伯年去看看思简。
    康伯年跟众人点头示意,走到常思简身边搂住他还有些单薄的肩,无声的给他力量。
    常思简刚满十六岁,个头已经窜起来,站在高大的康伯年身边只矮半个头。男孩子转头看了眼康伯年,沉默一会儿,还是喊了声爸。
    常晓莉经过两方医院数小时的救治,终于渡过危险期,生命体征暂时平稳下来,只是仍昏迷着。
    她在数年前被确诊为右侧肾癌,当时做了摘除手术,这些年来,只剩左肾的她,身体时好时坏,全凭药物维持。
    康伯年通过各种渠道想为她寻找一颗合适的右肾,可因为配型困难,常晓莉一直到此次病发都没能等到。
    医生说她是肾癌复发,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内脏器官撑到极限,器官都已经开始衰竭。
    说起来,她如今连呼吸都是痛苦,现有的医疗手段对她已经不起任何作用。
    她自己察觉这事有很长一段日子,晕倒也不是第一次,她一直拖着没有就医,也没告诉康伯年和常思简,乃至于常家的任何一个人。
    这种情况,就连省里来的专家都摇头表示束手无策,医生判断,大限也就是这一两日,让他们有个准备,好提前准备后事。
    常晓莉在第二天一早醒来,病房外暖暖的阳光照到脸上,唤醒了她。
    因为她情况危急,这一晚谁都没有离开。
    常晓莉醒来,第一个要见的就是康伯年。
    两人在人前做了十几年的假夫妻,实际上的关系,竟没有比普通朋友更亲密一些。
    康伯年走进病房,常晓莉消瘦又浮肿的躺在洁白的床褥间,原本就苍白的面容,肉眼可见的笼罩在一层青黑色的死气之下。
    这形象,与康伯年第一次见她时,那个黑色衣裙的修女形象相差巨大,让人见之不忍。两人虽无男女之情,但到底相识一场,任谁见了她这模样都会心生恻隐。
    康伯年在病床旁的凳子上坐下,脊背挺得笔直。
    常晓莉很费力的才将视线聚焦在他身上,她艰难的笑笑,道:你来了?辛苦了,又麻烦你跑这一趟。
    康伯年说:这是我该做的,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
    常晓莉摇头,道:“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康伯年不想听她说这些,便转移话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早去看医生?
    常晓莉道:没用的,当时医生说过的,这病一旦复发药石惘效,何必费那个力气去做没有意义的事?这几个月能常常陪着思简,我已经很开心了。
    康伯年点点头,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好。
    常晓莉显然猜到自己的情况,她想趁自己清醒,把该安排的事都安排好。
    她语速缓慢,声音也低,康伯年要凝神静听才能听到她说了些什么。
    她今天很高兴,很健谈。即使一直在检讨这一生的失败,但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
    她说:想想,我这一辈子过的真是失败,好像没有一件事做的对。是我没能及时劝回赵丰,让他最终走上不归路。我也害了思简,他母亲本想打了胎远走高飞,是我非要执着的为赵丰留下血脉,害他一出生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以为我能陪他很久,可惜……
    康伯年还是宽慰她,他道:赵丰的行事与你无关。至于思简,那毕竟是一条生命,你也没做错什么。他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你选了他做你的孩子,这些年来,你为他付出的心血,早就超过了世间任何一个亲生母亲。他真的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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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小黄文实锤了…
    脑细胞都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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