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心一横:“一家也能吃饱。”
“那你可就又不知道了,这家的酒席可不是活人能吃的......”
“不给活人吃难道给死人吃?”
“你看,你这不就开窍了吗。据说,据说啊......”和老张说话的友人四周张望一番,作势压低声音,可却反而用更大的声音道,“据说新郎官是个死人。”
“咳咳咳。”白予一口粥虽然顾虑到面前的陆清珏没喷出来,但却呛着了。
不止是她,客栈大堂里正在吃饭的人们纷纷如老张一样放下碗筷。几分钟过去,因家中有事、娃没换尿布、喂猪吃糠而走了一大半。
白予探着脖子一手挡在脸侧,“上次没发现这镇子GDP不行啊,都靠外地人带动经济。咱们也快走吧,没准儿会专门宰咱们这种外地人。”
“急什么。”陆清珏替她摘去嘴角挂着的一粒米,看看她的碗,“你不是还没吃完吗?”
这是吃没吃完的问题吗?
白予一本正经:“我哪还有心情喝粥啊?你没听他说吗,死人,死人耶。”
“我不是聋子。”陆清珏撇撇嘴,“喝你的粥。”
白予高度紧张.jpg,手上端起碗,可脑子里已经开始规划自己的逃跑路线。
知道他脑子不正常没想到这么不正常。
大白天都能见怪事,这任务谁爱整谁整吧,她是整不了了。
老张的友人闷声不吭走到白予旁边,“小姑娘,你咋还喝粥呢?再不跑入镇就来不及跑啦。”
白予冷笑一声,她倒是想跑,没看见面前有个阎王爷吗。
等等......白予瞪大眼睛扭头,这人走路怎么没声?!
陆清珏在一秒内掀桌而起:“哪来的孽畜不长眼?”
说时迟那时快,友人化成一道红光掉头便跑,陆清珏紧随其后,短短的时间之内,客栈大堂只剩下反应慢半拍的白予。
弱小可怜又无助,孤零零坐在那儿。
不一会,客栈的伙计探出头,哆哆嗦嗦到白予面前:“您.......您能结,结一下帐吗?”
白予的状态并不比他好到哪去,但她输在太有道德,到底还是掏出几个子儿付了钱。
伙计壮着胆子:“还,还有桌子的钱。”
白予咬咬牙付完赔钱货陆清珏的钱,朝他扯了扯嘴角,“你能过来扶我一下吗,我腿麻了。”
要是能跑,谁会搁这儿傻杵着呢?
白予被扶到客栈外时本是想直接打道回府的,奈何她看了一眼四通八达的路,犯路痴了。
唯一知晓的只有陆清珏冲出去时的方向。
她觉得陆清珏八成是故意的。
因为他是老阴b。
挂着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她朝着那条路走去,好追歹追是跟上二人了。
不,不应该说二人。
白予盯着陆清珏剑尖指的藏狐:“小亮老师?”
四肢朝天仰在地上的藏狐:“你咋个知道我叫狐小亮嘞?”
......她记得小亮老师不是四川人。
陆清珏:“你认识它?”
白予:“不,不认识,只是它长得很像一个故人。”
“哦,那就杀了。”陆清珏已经开始研究从哪下手,视线扫过它的爪子、腿、尾巴。
“不,等一下。”白予冲过去抱起藏狐,“它......它还挺可爱的,能不能别杀它。”
因长相着实太像,多少会让她幻视成小亮老师惨遭毒手。
陆清珏面露不悦:“狐狸都会蛊惑人心,你只不过被它外表迷惑了。”
白予:呵呵。
大哥笑二哥罢了。
怀里的藏狐从白予双臂间探出个脑袋:“放屁,老夫是公狐狸,你休在这里血口喷狐。”
陆清珏挑了挑眉毛:“哦,你没蛊惑人心,那为何客栈里的人都被你吓跑了?不是你今日要娶亲才故意散播谣言么?”
“我何时散播过谣言!”藏狐明显有点被人误会的委屈,“老夫原本是要在今日娶亲不假,可那魔族欺狐太甚,抢了我的日子不说还不让我办喜事。我那么说只是要给他们捣乱!不让我娶亲,我就让他们找不到人吸阳气!”
它句句铿锵有力,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
可白予只感觉更恐怖了。
草,吸阳气啊,那可是吸阳气啊!
她去了万一被吸成人干怎么办?
“这样啊,那确实有点难办。”陆清珏点点头,提出个建议:“不如我先杀你,再去杀他。”
白予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看到陆清珏身后散发着阴沉的黑气。
她很确定,藏狐死了后,没准陆清珏下一个目标就是抱着逃跑之心的她。
此时此刻,她与怀里的藏狐就像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万一导火索引发了雪崩,没人会管她这片小雪花的下场。
白予好言相劝:“别,它是有机会成仙的!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等它成仙以后没准还会来找你报恩呢,对不对?”
藏狐疯狂赞同:“啊对对对。”
“刚好,不管是神是仙,我都很讨厌。”陆清珏将剑竖在身前,眼里好似泛着隐隐红光:“况且,它能不能成仙它说了不算,我今日把它杀掉,它便没有机会。”
那把剑感应到他的杀意,止不住地抖动。
白予:“你他Mua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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