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寻思了一下,貌似真能。
救命,她怎么是个吸变态体质。
胎教第四天......今天没有胎教。
白予靠听觉感受着外面的狂风大作,雷声嗡鸣。相比之下接生婆子对她蹂//躏的动静简直不值一提。
“使劲,使劲......”
“啊啊啊,不行,好痛,真的不行,我没力气了......”
这个时间持续了很久,久到白予都差点以为自己魂穿的是哪吒。
猝不及防察觉到一丝危险,她不由得收紧身躯。
“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好!没听见我娘子痛得不行了吗?滚,都滚,让我进去把这个孽畜杀了。”
呵呵,亲近的时候叫人家乖宝宝,现在威胁到你老婆叫人家孽畜。
气得白予直想咆哮:那TM是她能控制的吗!她也想赶紧出去啊!她都丧失视觉多久了!
牛逼就杀了她,反正她看不爽这个中二爹很久了,她正好也受够了他那些吹上天的牛b、跑调的歌声、自以为是的狗叫。
也不知道是谁更争气,在男人要下手时,婴儿“哇”的一声啼哭,守得云开见月明。
是实际意义上的守得云开见月明,她出声的那一刻乌云散了,风止了,雨停了。
月亮的光芒重新照耀大地,只不过那月,是轮血月。
*
面前的男人头上长了俩角,还挺映他那歌。
即便他使出浑身解数想逗白予笑,可白予始终不愿亲近他。谁能想到这一脸痴汉样的男人前几天还准备把她弄死呢?跟他亲近才是见了鬼了。
“都怪你长得凶,把孩子吓到了。”女人宠溺地看着白予,抱着她的手收紧,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掉下去。
比起男人的妖魔鬼怪样女人长得就正常多了,没有花里胡哨的角,如谪仙一般。
白予盯着女人像黑曜石一样亮的眼睛,不免发出这也太好看了吧的感叹。
她长得眉清目秀,虽穿着粗衣麻布,可举手投足间的姿态随便定格下来都是一副名画,一点不似凡间女子。
白予总觉得她在哪见过女人,可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难看吗?不难看吧。”男人摸摸自己脸,过会儿想起什么似的拍一下脑袋,“对,乖宝,快看看地上这些东西喜欢哪个?你继承了爹的血脉,肯定是比别家孩子聪明的。”
白予翻个白眼,真滴烦,天天他的血脉他的血脉,咱也不知道他的血脉有什么可优越的,家里有王位要继承不成?
女人温柔笑笑,将她稳稳放到地面,“宝宝要是没喜欢的东西不想抓也不要紧,往后娘再给你找其他好东西。”
闻言,白予分给地面上五颜六色的东西一个眼神。
有冒着黑气的夜光杯,有闪烁着红光的铜镜,还有绿不拉几的布袋子,看着就没什么想要的欲望。
忽然,白予眼前一亮,打了个转向往一处爬。
她的目标一块玉,一看就值钱。拿到手里后发现这玉竟是两块拼在一起的,但两块玉的衔接处却没有一丁点缝隙,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想必能卖个好价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带出去。
男人骂道:“你这孩子怎么区别对待呢,你爹的东西你看都不看一眼,就直奔你娘放的?白眼狼。”
不过很快他就骂不出来了。
风声震耳欲聋,房屋霎时被从外部吹开,门都被吹掉了。一个声音紧随其后,字正腔圆:“你们不能在一起。”
虽然白予不喜欢这个中二爹,但不得不承认,他长得还可以。而且这人要是来阻拦的,那他来的也太晚了吧……孩子都生了你跟我说这个?
正想回头看看人家俩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什么妖怪敢来反对,她就被女人捂住眼睛抱起来了。
女人的手一直在抖,乒乒乓乓的响不知持续了多久才终于停下,似乎是分出了胜负。
白予在夸中二爹厉害还是嘲讽他怎么解决得这么慢之间短暂地做了个选择,毕竟就他先前吹的那些话,怎么也得来个一招秒敌吧。
不过中二爹再怎么说也是爹,象征性地夸他一下好了。
她这么想着,却听女人一句撕心裂肺的“相公!”
完了,她的中二爹似乎输了。
她们母女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白予有点小紧张,可字正腔圆的那人却并未伤害她们母女,不但没伤害,反而“咣”的一声跪在地上:“劫已渡完,请神回天!”
“请神回天!”
“请神回天!”
他一遍遍地重复,到第三遍时,女人的一滴眼泪顺着颈间流到白予脸上。
白予透过女人手指的缝隙望着她。
白予想起来了。
是神像,那天去神庙拜的神像。
女人流泪的样子与她恍惚中看到神像流泪的样子如出一辙。
女人的眼睛渐渐发生变化,若说她原先亮晶晶的瞳眸中带着浓烈情感,那么此刻,那情感已经淡去一半,光芒正在消散。
她似乎在两种状态之间挣扎,痛苦万分,一只手捂着头,有气无力地:“在我回去做神舍弃七情六欲之前,我要以人的身份爱憎分明一次。”
“你往后不会再进轮回转世,只有这一辈子,永保原貌,不老不死,不能登天。是被神遗忘之人。”
白予不免发出疑问:要不你还是换个条件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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