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勊为何会突然调查是否有人监看公府?是谁给他提供了线索吗?
难道是......陆璟郯?
心中思量着,只瞬间,楚巽已然镇定了下来,元勊既已查了出来且找上了他,他伪饰过去只会对自己不利。
想及此,他神色如常,坦然承认道:“那确是小侄派遣的,但请世伯放心,派遣女卫并不是意在打探窥视公府,而是出于担心三姑娘的安危,这才命人在近处看着。”
元勊在知道那两名女卫是楚巽的人那一刻,实则他反倒松了口气,并没有那么担心,当然,这是于公,于私他自己也说了,当真是因着闺女的缘故。
但这做法却令他眉头紧蹙,心中不虞,道:“蓁儿时常在府里,世侄的安危之说从何说起?”
他虽不是他最为看好的女婿人选,可看好的顾凯渊却在他母亲那儿遭到反对,就长子所言,他和宁小伯爷也都对女儿有心思,他心中虽酸酸的,但为了女儿,也不是不能接受他们,毕竟让女儿有那个可能被许配给皇子,他虽是长公主之子,与皇室也有着紧密的关系,但到底是姓楚,而以他的身份来说,他反倒成了最合适的那一个,且宁小伯爷这期间并无甚动作,再者,先前他进宫向惠安帝求娶女儿,直接缓解了女儿有可能会成为皇子妃的处境,他对他的观感这才更满意了一些,哪知如今却亲耳听闻他竟然派了人监看着女儿!
此番作为,极为出格!
他好好的一个闺女,如今岂不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都要被他一个大老爷们所知道?
见元勊将要动怒,楚巽心知这一关不容易过,思量了一番,上前一步,正色低声道:“小侄确有原因,只那事如今还是机密,但镇安侯爷是知晓的,相信也会赞同小侄这么做,派了女卫确实只为保护三姑娘的安全,以防万一。世伯尽可去与侯爷求证,只三姑娘并不知那机密之事,还请不要告知,凭添心慌。”
以元勊的反应和话中透露的意思来看,他似乎还并不知蛮夷已潜入京中之事,想来也是,她是偷偷溜出的府邸,即便知晓了这消息也无从告知,而看来镇安侯爷亦是没有告知的。
这却可让他钻个空子,至于提议元勊去找镇安侯求证之事,相信镇安侯爷定会知晓该如何应对。
这话说的,正义凛然,且还有大舅子亦知晓?元勊心下狐疑,听话音似是还扯上了什么大事......
楚巽观元勊神色,乘胜追击顺势表态,肃了神色道:“小侄求娶三姑娘之心赤诚可昭,绝无轻视之意,世伯请可放心!”
既说起来了,楚巽顺势便把欲求娶元蓁之事摆到明面上来。
镇安侯府知晓了他进宫求娶之事,顾凯渊与她亲事不成后,元勊和顾夫人定然也是知晓了缘由的,且他近来有意无意的借机攀谈,元勊的表现也亦不是如往常般待他如子侄的亲近,而是不自觉带了一种考察的意味在其中。
青年郎神色真诚,话语铿锵宛若在战场出征之时折箭宣誓般庄重,元勊瞧着,这才面色稍缓,只却仍是道:“何事需要出动女卫我自会问过镇安侯爷,只也不必世侄你派了人来,我儿仍亲事未定,还要顾忌男女之别,我保护自己闺女的能力还是有的。”
楚巽自然是点头认可,只却又似是不经意般地恭维道:“世伯府上护卫当真不差,那两名虽是女卫,但武艺并不比男子差,也擅追踪,没成想竟被世伯这般轻易查了出来。”
元勊哪里想到会是女儿故意透露给他的,也没多想,就摆手叹道:“世侄青出于蓝,若不是蓁儿察觉有异与我说来,我又如何会想到会有人在外看着公府,但经此一事,也提醒了我,府上护卫是需要好好操练一番了。”
楚巽心下讶异,竟是她!
万万没想到,她何以会知道他在她身边安排了女卫?
心中忽地一动,漆黑瞳仁微微闪烁,女卫只现身过一次......但也并不是现身于她面前,她竟仅凭着这一点就推敲出了他派了人在她身边吗?
然后便弄了她爹的这么一出质疑,给他来了个始料未及?
楚巽心下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赌约并未言明她不能使坏,所以她这是在成心阻挠他吗?思绪只一转,楚巽已有了主意,如常接过话茬道:“府上护卫操练还需一段时日,只世伯于侯爷那听闻那事后,便会知小侄并未存心耸人听闻。如若世伯同意,还望将两名女卫领进府中放于三姑娘身边,更便为守护。”
元勊听他这般说来,不由也慎重起来,那事究竟是何事?沉思片刻,到底是没有只一昧地拒绝,他一届文官府邸上的护卫怎比得上楚巽那明显是经过栽培有针对地训练过的侍卫,他还记得一道回京途中他身边的那队神出鬼没秩序凌然的亲卫,且他亦有考虑周全,派遣的到底是女卫,若真是那般严重之事,为了女儿安危,借用一段时日也未尝不可。
如此想着,元勊便道:“此事,我还需问过侯爷之后再斟酌。”
元勊没有再拒绝,已是很好,楚巽也适时不再提起。
两人又叙话了一会,元勊先行离去回衙办公,楚巽立在原地思量了会,招了朱辉近前。
“将军有何吩咐?”
楚巽低声吩咐了一番,便摆手让他尽快去办。
元勊当日处理完公务下衙之后,想着这事,回府之前便先去了一趟镇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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