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打开红木衣柜, 翻了翻那些衣服, 有些是他给她买的, 有些倒不清楚是她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倒是有些内陆根本买不到的牌子, 他暗自记下心里后,就将衣橱门关上了。
李桂花趁着何德美出去了,她匆忙跑上楼来问李卫军,“儿子,何德美那边婚礼后回了多少礼?”
李卫军心情正不好,闭着眼睛躺倒在床上,没好气的说:“六个大吉,八个包了金箔纸的大盆。”
李桂花一脸震惊,声音都有些变了,“没了?”
“你还想怎么样?让何贵丹将他们家的钱给你装盆子里带过来?”
李桂花用手指推了推他脑袋,“啧,我说你这人这么实诚呢?你不看看当年常锦礼进门的时候,她那奶奶给了多少东西她,现在什么时代,这不得给更多值钱点的?反正拿到的钱还不是你们小两口的,你以为是为了我自己?”
李卫军一听她提起常锦礼就来气,本身因为何德美的事情,他已经很心烦的了。
“妈,当初觉得何德美好上天的又是你,这人才刚过门,怎么你就来事了?”
“你怎么说话的,我这叫来什么事?我就好声好气问问你她娘家人给了多少钱,这就叫来气了?”李桂花见李卫军并不高兴搭理她,她也自讨没趣,反正两夫妻过日子,他们爱怎么过就怎么过。
只是原本她以为何德美进门后,她多少会给点钱自己花,那天拿了个红包却只有500元,李桂花心里有些不大痛快。
何德美本身自己也是个大老板,给她这么点钱是不是少了些?
况且她本身也有事业要忙,家里的事情更别说了,是一件都没帮上,这让李桂花心里多多少有了些对比。
以前她看不上常锦礼,但是常锦礼在的时候很多事情是她一手包办了,现在娶了大老板何德美,反而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却变成要她自己亲手去做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何德美好,谁不想娶个有钱的儿媳妇,能帮衬一下夫家的。
想到那日常锦礼在贝京饭店前趾高气昂的模样,她又气不打一处来。
“儿子,我说那个常锦礼,你有去打听么?嫁的那个究竟是什么人?”
李卫军又听她提起常锦礼的事情来,这才坐了起来,“妈,这还用打听吗?能好到哪里去?再好,能有我好,能有李家好?没瞧见那天他穿的穷酸样?”
李桂花寻思了一下,那日那人不是在车里,怎么看得出来穷酸了,似乎是自己妈的表情不大对,李卫军又补充了一句,“之前在渔村不就碰过一次?你说能有多好,跟在常锦礼后头,要真有出息,那天就不用都是常锦礼说话了,女人嘛,能依靠男人的谁不想依靠,不就因为她那男人指望不来嘛。”
“我这心里头不是一想到她就带着气儿吗?那天你们的喜事没让她好看,反倒我们还亏了,我这心里不舒服。”李桂花也挨着床坐了下来,李卫军一看,赶紧开口,“妈,以后德美在家,您少坐我们的床,她这个人有点讲究。”
“痴线,怎么地,我身上是有毒是不是,还坐不来?”
李卫军也没多说什么,他只是担心这两个都不好对付的女人总有一天会对上,抓起前头她提的常锦礼一事又开口了,“妈,这事不着急。她那养女不是和仁义一个学校嘛,明天公开课,我和德美一起去,难免会碰头,你觉得我们穿哪套西服去?再怎么比,她常锦礼能穿一套上千的衣服来?还是她那个养女能比得过咱们的仁义?”
李桂花一听,脸上也笑开了花,“就穿那套最贵的去,你连摆喜酒都没舍得穿,就那套你说的那个什么皮卡巴卡的衣服。”
“是皮尔·卡丹。那套范思哲当初我买的时候专门托倒爷弄到手的,可比正儿八经买的要贵上两百。”李卫军觉得他妈说得对,既然在婚礼上已经受了那常锦礼的气。那这次公开课要是她男人也去,正好让她好好睁开她的双眼瞧瞧,什么叫做优质男。
李桂花哪里管什么皮什么丹,直点头,“不贵都不要穿,你穿得越好,越能彰显你的能耐,老师也能对咱们仁义好些不是?到时候带上一些九姑婆送的人参和麦乳精,拿去送老师。”
“知道了,妈”就连李卫军都觉得自家母亲有些啰嗦,只差没开口让她出去了。
等李桂花走了之后,他从皮箱里拿出了那套西服,又不免自言自语,“啧,这么好的料子和版型,说不定穿了,那两个不识货的也看不出来。不过不要紧,总有识货的。”
想到这里,他又满脸得意地将衣服挂出来,散散味儿。哼着小曲,走入了洗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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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德美刚走进烟雾缭绕的歌舞厅时,平时这里就在楼梯都能听得见震耳欲聋的音乐,然而这会走到门口,连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歌舞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龙爷一个人坐在一套真皮沙发上抽着一根华子,吞云吐雾间一张脸看的不大清晰。等近了发现也只是三十来岁,左边的眉毛上有一条深深的疤痕直接横跨到耳朵上。
所以左耳上也有一条线一样的疤痕没有长头发,何德美一进去,见到只有龙爷在,乖巧地喊了一声,“龙爷好。”
龙一智抬起了下巴,将嘴里含着的烟雾朝着何德美吐去,喷得她满脸都是烟味,然而何德美却丝毫没有躲,反而在他身旁坐下,赔笑道,“龙爷,今日怎么回事?听说被举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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