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时两人都顾不上开没开电风扇。
早已汗湿青罗,彼此相依。
而任顾此时眼中的常锦礼,也是轻掩绸衣,半遮霞面,眉眼像盛满了一汪星辉一般闪闪发着光。
他又轻轻吻住了常锦礼,轻纱慢解,微风过隙,皆是情人间的呢喃与细语。
那一声声的期盼念在任顾的左耳,常锦礼不知他是否听见了。
那一句句饱含情感的表白,在他的左耳,常锦礼不曾隐瞒地彻底道出。
任顾有些高深的表情中,似隐着一抹深情,又带着些深邃,那低眉顺目的表情中竟有些一丝乖巧。
常锦礼微微张开了口,想说上点什么,最后只是搂着他的脑袋,轻轻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温热的气氛中,似是一汪星辉跃然于窗前,未曾污染的天空,此时繁星满空。
常锦礼笑了笑,任顾最后有些面贴,两人今夜虽不圆满,却也知足了。
在和平的年代,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不过,常锦礼倒是知道他怎么一回事,只能权当不知。
为了全他的面子,常锦礼哑着声音抹了抹两鬓间的汗水,伸出脚丫子踢了踢他的肩膀,“我热”
说完侧过身去,面朝着墙壁,就要睡去。
其实此时她身上还有着许多不舒服,但是也只能假装很困了要睡去。
她也不好意思起床再烧水去洗个澡,虽说两夫妻的事情是人之常理,但是一想到她去烧水,奶奶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就不想动。
她闭上双眼,还在想以后是不是要整个木桶在自己房间比较好?
任顾下床出去房间,拿了一条热毛巾回来,应该是拿开水洗过的,竟给她擦身体。
烫烫的毛巾抹在身上竟有些舒服,就像是艾灸的热感一般。
任顾擦得很细致,常锦礼闭着眼睛闭着闭着,竟也生出了一丝睡意来,他来回换了几次水后,最后洗了下毛巾,给她擦了下脸,自己也上来了,搂着她躺下了。
任顾似乎知道她并没有睡着,“等这次的案子结束后,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常锦礼半天没吭声,忽然说了一句,“你以前也说过一样的话,你说我们结婚没有旅行,沪城的姑娘最流行这个,你说对不起我,等你闲下来要带我四处看看。”
“是么?我说过么?”任顾真的不记得了,反问也是本能做出的回答。
“是的,你还说过,会爱我一辈子。”这句话任顾根本没说过,是常锦礼信口拈来的,反正他不记得了。
依照任顾的性格,他不可能会说这么露骨的话。
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任顾竟是点点头,指尖摸了摸她的眼睑,“嗯,这句我记得。”
常锦礼觉得眼睛一下就热了,他个骗子,他都没有说过的话,怎么可能记得。
她知道,他是想她好受一点。
他的手缓缓地给她后背挠着痒痒,她觉得舒适极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就要昏昏欲睡。
却忽然被吓得睁开了双眼,一下坐了起来,还连带惊醒了任顾。
“怎么了?”任顾的声音也有些哑着,常锦礼又躺了回去。
“没什么。”刚才快睡着的时候,想到避子的事情,虽说任顾一时半会没有成功,但是两人老呆一起,难免以后不会出事。
看来还得找岛国进口的,这会也就那个质量还行。
差一点的她听村里的妇人说,戴两个都会破,戴一个戳几下就烂掉了。
改天吧,不,明天就去友谊商店看看。毕竟她还不想搞出人命,她心里觉得有念念这么一个闺女就够了。
半夜,常锦礼是被任顾热醒的。
他身体滚烫,还环着她来睡。
以前他会给她扇扇风,今晚她几乎一动都是他的体温。
然而,她却在朦朦胧胧间觉得他的体温不大正常,微微挣脱了睡意睁开了双眼。
由于太困,她一时还睁不开眼睛,伸出手来就去摸他的额头。
确实很烫,任顾这会也不知是醒了还是下意识地就将她的手给抓了下来。
“任顾,你发烧了,难不难受?”
任顾:“嗯,睡吧。”
她怎么可能还睡得下去,明知道躺在自己身边的伴侣发烧了,她还能安心睡过去,也真的是心大。
常锦礼这会是彻底清醒了,她坐了起来,却被任顾拉了回去,“睡吧,真不要紧,睡一觉就好了。”
她这会才发现,任顾身上竟然还裹着一张被子,“要不我去给拿点热水喝喝,喉咙疼不疼?”
“没事,你睡吧,我已经喝过了。”
好吧……她睡得有些死,完全没有察觉,连他起来拿了一床被子都没有察觉。
她执意坐了起来,要跨过他下去拿水缸里的水。
“敷一会额头吧,听话。”
这次,任顾没有拦她,看着她穿着背心短裤摸着拉了电灯线后,又摸去了厨房。
没一会就拎着快毛巾回来了,要搭在他额头,另外一块就要帮他擦拭身体。
“你睡吧,我给你擦擦我也睡了。”
然而任顾也没真睡着,他闭着眼睛感受着常锦礼从枕头底下摸出的风油精,拧开瓶盖的声音,他能想到里面倒出了绿色的液体,一阵清凉的味道传来。
她柔软的指尖就按压上他的额头,柔压了好一会,她声音也有些鼻音,“别睁开眼睛,小心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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