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邻里知道她来了医院后, 会不会进去帮她关上电视。
还有自己的房门都没来得及锁, 万一这谁要是进去看到没人, 会不会摸上房间给她给盗光了?!
一想到这里, 她又害怕又懊恼的, 她床底下有个泥土箱子,里面埋的可是她那金镯子呀!
那是祖祖辈辈藏在地底下的东西,现在改革开放了,好不容易能拿出来,可是她已经习惯藏起来了, 可千万别丢了就好。
就连娶媳妇那会, 她都没舍得拿出来继承下来。
她总想着, 等李仁义长大了娶了老婆, 要是命长点, 能等到他老婆生个白白胖胖的曾孙, 她死前就再拿出来。
要是这丢了, 不是比她割她的肉还疼吗!
想到这里,她又恨不得何贵丹给枪.毙掉!
这正想得开神的时候,听见这护工又问自己要钱。本来嘛,这钱就该是人家的,可李桂花说好了得出院一起结算的,这人提前要求日结,心里就不高兴了。
她是不是觉得她没钱,害怕她拖她的钱,没钱给她,所以这几天不是这借口就是那借口的。
嗤,李桂花心里嗤笑了一下,明面山虽不动声色的,还真想告诉她,这大可不必。
瞧她穿的那穷酸样,一件薄薄的灰色衬衫,和一条列宁裤,看成色,裤腿都洗得发白了,一看就知道穿了十来年的。
她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也不怪她不识货,她身上这衣服港城过来的,得上百块呢!
光她身上穿的随便一件衣服,不够付她一个月的工钱了?!
真是个穷鬼,做点活就巴巴地问着人要钱。
她心里虽瞧不起护工,但是明面上却笑得客气,只是一双眼睛看上去虚假极了,护工大姐这一看她笑成这样,也不敢吭声。
“是这样的,大姐,你看,你那些都是小钱。这如果我儿子来了,分分钟就能给你结算掉了,还会多给你一天的钱。
我现在这副样子,身上就带了那点应急的现金,好几张大团结都给你了,你说,我这会去找谁给你要去的,你说是不是嘛?”
李桂花这番话说来虽然没多大的毛病,明明心里将对方贬得一文不值,嘴上却说着最友善的话。
她这意思说来,也就是人家应急的钱都给她了,还好意思问她要吗?
她自个儿身上也没钱了。
护工大姐虽对李桂花有些不耐烦,但是工作倒是细致认真的。
所以更是积极去帮忙联络李卫军去了,她是真的要用钱。
而此时此刻,找李卫军的,可不止李桂花她们。
公安部门发现联系不上李卫军的时候,第一时间去了他在这头的贸易公司盘问,发现已经许久没来公司了。
小助理在几番轮流盘问之下,终于扛不住精神压力,招供了。
从李卫军搭线在港城的那批化学品,全部都是过期品,涉嫌罐头厂相关人员也在那场爆.炸案中死亡。
而李卫军就是从中吃差价,按正常化学品药剂来贩卖。
这里头就涉嫌了多重罪名,然而等逮捕令批下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民警同志去到李桂花的家里,发现家里也是空无一人。
“这人该不会是全家都逃了吧?”
“查!他档案里显示的记录不是港城将军澳的户籍吗?看看出入境有没有他的过关记录。”
“好的。”
于是,穿着制服的民警同志,又纷纷敲了附近的邻居。
“您好,请问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李卫军是什么时候?”
这大家伙一看,都估摸着是出了什么大事。
但是,这情况说不好,赵伯说:“我年纪大了,不大记得了,好像月中见过一会。又好像是上个月的事情。”
“对的啊,民警同志,这不怪我们。这人谈生意的,有时候回来得晚了或早了,和我们作息不一样。我们都习惯了大家街坊的,都没怎么留意。”
民警们对视一眼后,又问:“我看屋里电视还开着,这里头是住了谁?”
“他娘呢,这你们有几个同志知道的,当时还报警了,人现在还在医院。”
*
李桂花等来的不是李卫军,而是穿戴整齐的民警同志。
民警进来的时候,还将房间里的其余人给请了出去。
李桂花还看到有两位民警守在门口,剩余面前这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和旁边站着的一位女警,正拿着一个本子和钢笔在手里。
李桂花以为又是何贵丹那件事来的,只能平躺在床上,人还没开口,就急着说:“民警同志,我想起来了,那天那个口供不对,确实就是我说叫她不要推我了,苦苦哀求,她还故意推我下楼的。”
李队这会敛了下眼眸,“李桂花,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不是为了你的事情,你现在口供已经失效,对方会赔偿你一百块钱,另外刑事拘留七天作为教育改过自身的机会。”
“一、一百块钱,民警同志,这是不是有些……”李桂花心中呕到真想做起来,是,在寻常人眼里一百块钱已经顶人家大半年的工资了。但是,她李桂花几乎本边都骨折了,谁想要这一百块钱赔偿了事,这不是活受罪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就赔个一百块!
然而她的话头还没能说明白,李队长又开口了,语气有些冷冽,“我们这次前来,是想询问,你儿子李卫军有没有和你透漏过任何关于罐头厂的事情,你最后一次联络他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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