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个啥,我叫秦夜颉。”秦夜颉把碗放一了一边。
“我叫谷旌辰。”谷旌辰也报了自己的名字,随即欲言又止,“……那个刚刚给我做手术的慕容知青,她来你们村很久了吗?”
原本漫不经心的人,这听到心上的名字,尤其是被另一个男人提起,他的警戒就立马到了一个最高度。
他的视线落在了谷旌辰的脸上,发现这个男人长的跟他差不多……好看。
危机感让他笑了,露出大白牙。
“你说的是我对象,她来的不久。”心里腹诽了一句,眼前的这位谷旌辰可不是村里人,所以,他告知也没有什么。
反正在他心中,就算是要昭告全村,那也至少得一个月后才行,他不允许他家对象的名声有任何的损坏。
谷旌辰很惊讶,“你跟那位慕容同志是……对象?”他有些难消化。
不是说眼前的秦夜颉不出色,这浓眉大眼的,长相很出彩。
主要是,那位慕容同志太过于优秀了,就她年纪轻轻能有这么好的医术,这以后必定前程似锦。
况且,她那一身大城市的气质,怎么也不像会永远扎根在这农村的人。
难道是慕容同志被眼前的人……花言巧语给……骗了?
“对啊,我们俩人互相欣赏,约定好要一起进步,奔着结婚去的。”秦夜颉一脸的幸福都要溢出来了。
谷旌辰的内心十分复杂,“恭喜你们!你们很相配。”他其实想说,你这有点高攀了。但这话显然很不礼貌,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秦夜颉十分高兴,不过笑容有点矜持自制。
“哎,我也是这般想的,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我们更相配的人了,这走出去,一看就是最有夫妻相了。”
谷旌辰:……
这话,他有些不好接。
这会儿的秦夜颉心情格外好,“对了,排气了没有?”他家对象在他临走前让问的。
谷旌辰一听到这话,脸有点红,声音也低了几分,“还,还没有……”
“那还不能吃东西,等排气了就可以吃些流食,我先去让我娘给你煮点稀的米粥。还有你能动的,就稍稍的活动一下,别让你那个啥……肠子粘住了。”
谷旌辰连忙应了一声,表示知道。
“谢谢!”关于吃的,谷旌辰倒没有客气,刚刚指导员走前交了伙食费的,他们是不允许吃喝老百姓的。
还有这医药费,不过这个要等到慕容同志来了,交给她本人。
秦夜颉摆摆手,然后走了出去。
在路上的时候,他碰到了秦丰宝。
“颉哥,你这白天干啥去了?怎么就找不到你人影了?”
秦夜颉睨了他一眼,“找我做什么?”
哥是有对象的人了,这对象不陪着,难不成陪你这个满身汗味的臭男人?
秦丰宝瞪大眼睛,“咋了,颉哥你吃炸药了?哥几个找你当然是玩了,正好你在,晚上咱们到水库那边搞点鱼……”
“一边去,那是集体财产,我是那种和你们同流合污的人吗?我劝你们干点儿正经事,别到时候被人给看到了。”
秦丰宝听到这番话,不由得惊呆了, “颉哥,瞧你这说的什么话,以前,咱们不都……”一起的吗?
“颉哥,你变了。”
秦夜颉呵了一声,当然变了,他可是要养家糊口的人了,还能跟你们瞎混?
“行了,给你搞点事做做,现在你去我家跟娘说一声,让她煮点稀的薄粥,就说是给村委会那生病的同志吃。还有,你晚上就在村委会那里睡着吧,晚上可把人照顾好了,明天我不让你去挑大粪。”
秦丰宝傻眼,“……我以前也没有挑大粪啊!”
秦夜颉看他。
这眼神可让秦丰宝受不了,他马上说道:“我去,我可愿意了,照顾人那全村没有一个比我更会的。”
那个同志受伤的事,他是知道的,毕竟当时还是他帮着一起抬的呢。
秦夜颉见他这个样子,真是没眼看,“你上次不是说要自行车票吗?我这几天给你带来。”
秦丰宝立即激动不已,“哥,你是我亲哥。你放心,我把那位同志当我爹一样对待。”
秦夜颉:……
这货脑子烧了吧?
懒得理会他。
径自就这么的走了。
秦丰宝则连忙往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不过他还没有走到,就碰到了村长,“叔,你要回家去吗?那正好,麻烦你跟婶子说一声,煮点稀的白粥,给那位生病的同志吃。”
村长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嗯。”
秦丰宝咧着嘴笑,然后转身往那村委会跑去……
***
刘晓晓也听说了村委会那飞行员的事情,她眼睛明显的亮了几分。
她要是过去照顾的话,那么会不会让村长对她有好印象?到时候,这回城的指标给她一个?
或是拿工农兵大学名额给她也行。
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她是做什么都愿意的。
想到这里,她从自己的包裹内找到了藏着的那斤红糖,倒了一点出来,打算给那同志泡碗红糖水。
因为一块钱的关系,这宿舍的人对刘晓晓稍微改变了一下印象,再加上刘晓晓还给她们各给了一碗红糖水,所以见她要出去,就象征性的关心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