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那天她就想说了。只是碍于记者在场,要给留个好印象,因此才特意挑今天。
对付叶国明和毛巧云这种事,舆论是没用的,他们一无所有,别人怎么说,他们根本不在意,但他们在意儿子,只要抓住叶宝华,就等于逮住了他们的命门。叶蔓不可能去找人托关系判他重刑,但可以用其他更简单的手段吓唬吓唬这两口子嘛。
毛巧云没想到来找叶蔓反而得了这么个结果,哭哭啼啼地说:“你怎么这么狠心,那是你弟弟啊。”
叶蔓无动于衷,她这就叫狠心了,那叶宝华干的事叫什么?
知道这两口子没法讲道理,她也不跟他们讲。
“你们走吧,如果你们识趣,不来骚扰我,等你们满了六十岁,我会按照法律规定,每个月付一笔赡养费给你们。但如果你们再闹,那就等着每次探望的时候叶宝华给你们哭惨吧。我要是你们啊,就努力工作攒钱,等叶宝华出来,说不定还能给你们娶个媳妇,生个孙子,传你们叶家的香火呢!”叶蔓打了一棍子,又许了一根虚幻的胡萝卜吊着他们。
听到这话,毛巧云还在哭,叶国明权衡了一下,实在拿叶蔓没办法,只得说:“你最好说到做到。”
叶蔓耸了耸肩:“你们走吧。”
叶国明抿了抿唇,拉着还在哭的毛巧云气冲冲地走出了病房。
钟小琴看着他们的背影问:“叶总,他们真的不会再来了吗?”
叶蔓说:“应该不会,要真来,就找人查查叶宝华跟谁关押在一起,给他点颜色瞧瞧,毛巧云心疼儿子,以后自然就不会来了。”至于叶国明,心疼儿子是一方面,肯定也怕她对郭寡妇动手,一样要老实。
闻言,钟小琴舒了口气,拍着胸口说:“那就好。”
叶蔓笑了笑:“没事了,你回去准备明天出差的东西,早点休息。”
“好。”钟小琴看了一眼时间,拿着包离开了病房。
叶蔓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钟意:“钟医生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心狠手辣了?”
钟意扬起笑容问她:“需要我帮你打听谁跟叶宝华关在一起吗?”
叶蔓错愕地看着他:“谢谢,暂时不需要。”
……
两天后,叶蔓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庞勇两口子来接她出院。
因为钟小琴出差,她一个人住,不安全,兼之她腿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庞勇夫妻便把她接回了家。
出院后的第二天,叶蔓接到了木厂长的电话:“叶总,听说你出院了,伤好了吗?”
“好了,让木厂长你挂心了。放心吧,我现在住庞哥家,有庞哥和嫂子照顾呢。”叶蔓笑道。
她出事的当天,木厂长和赵永安都打了电话过来,本来还打算第二天到奉河来看她的。但被叶蔓给拒绝了,她只是受了点轻伤,又没什么大碍,实在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虽然人没来,但此后,每天他们俩都要打电话过来问叶蔓的身体康复情况。
木科长这才放心了:“那就好,你好好养伤,有什么事让小琴、庞总他们去办。”
出了一次事,大家简直将她当瓷娃娃。
叶蔓好笑不已:“好,我知道了,厂子里怎么样?”
木科长得意地说:“挺好的,咱们这个月的产能要超过上个月。自从涨了工资,工人们干活可积极了。”
“那就好,有什么情况你及时向我反映。”叶蔓笑着说道。
跟木科长联系完之后,叶蔓又打给了罗秘书,先是道了谢,然后问起了谷建城和叶宝华的情况:“他们俩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
罗秘书说:“下周吧,谷建城已经供认了杀人的事实,他们会遭到应有的法律处罚。”
叶蔓琢磨着谷建城应该会判死刑,至于叶宝华,因为绑架未遂,又是从犯,可能十几年或是无期徒刑,总之死不了。
罢了,不死也好,死了拿什么拿捏叶国明和毛巧云。唯一的宝贝命根子要死了,这两口子恐怕要发疯,万一想不开跟她同归于尽才不值呢,反正叶宝华的这辈子是毁了。
罗秘书又问:“叶总要去旁听吗?”
叶蔓对见他们不感兴趣,她想问的是另外一个人:“不了,罗秘书,我想问问,白蓉蓉的后事处理了吗?”
提起这个,罗秘书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下周一举行葬礼,届时县里面也会派人参加。”
估计开关厂的领导也会参加,看起来很隆重了,可有什么用,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我也想参加,你看方便吗?”叶蔓说道。她想送白蓉蓉这个可怜的女人一程,说起来她跟白蓉蓉可是同病相怜,她当年要是不跑,搞不好也跟白蓉蓉一个下场。
罗秘书说:“这个当然可以,想必她的家属也非常欢迎。需要我帮你安排一下吗?”
叶蔓摇头拒绝了:“不用这么麻烦,我就是去看看,到时候我可能还会带一个朋友陪同我参加。”
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没啥区别,罗秘书一口答应。
挂断电话后,叶蔓打去了报社,找胡记者,直接问道:“胡记者,下周一是白蓉蓉,也就是谷建城爱人的葬礼,我想回去参加,你要不要与我一同去?”
这也是个新闻,胡记者一口答应:“好啊。”
两人周日就出发了,回到长永县,木厂长他们都非常意外,拉着叶蔓说了一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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